洞內,月光清冷。
那道淡紫色的身影,不是慕晚晴又是誰?
楚行整個人如遭雷擊,瞬間屏住了呼吸,心臟咚咚狂跳,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怎么會是她?
這個秘密洞穴……難道是她的?
一個念頭,如同電流般竄過楚行的腦海,將之前所有的疑點瞬間串聯了起來!
管事師兄那句意有所指的警告,洞口那株被當成誘餌的藍脈草,還有這處元力濃郁的洞天福地……能讓丹堂管事都得裝聾作啞,有膽子和能力私下移植靈草的,除了她這個被丹堂長老視若珍寶的親傳弟子,還能有誰!
想通了這一點,楚行的后背瞬間滲出一層冷汗。
自己這是……鳩占鵲巢,占了這小妞的秘密基地?
更要命的是,自己還把那些好不容易救活的寶貝種子,全都種在了她這塊地里!
楚行大氣都不敢出,透過藤蔓的縫隙,死死地盯著洞內的一切。
只見慕晚晴正蹲在他那片小藥圃前,玉指輕輕拂過一株剛剛冒出嫩芽的幼苗,清冷的俏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困惑。
“不可能……”
她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在安靜的洞穴里響起,“這些種子的生機明明已經瀕臨斷絕,怎么會……怎么會重新發芽?”
她又看向那株被楚行移植進來的藍脈草,柳眉蹙得更緊了。
“還有這株藍脈草,明明即將枯死,現在居然也煥發了一絲生機……怎么回事?”
聽到她的低語,楚行懸著的心,反而落回了肚子里。
他眼中精光一閃。
原來如此,她只知道這處寶地,卻對起死回生的奧秘一無所知。
那這事……就有趣了。
就在楚行腦中飛速盤算之時,洞內的慕晚晴,俏臉上的困惑漸漸被一絲痛苦所取代。
她站起身的動作,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僵硬,緩緩走到那口冒著靈氣的泉眼邊。
她靜靜地站了一會兒,緊緊咬著下唇。
一股灼熱、混亂的感覺,正從她的丹田深處,如同潮水般涌起。
又是這種感覺!
慕晚晴的內心,充滿了深深的無力。她天生丹心圣體,對丹火和藥力的親和力遠超常人,這讓她在煉丹一途上突飛猛進,被譽為天才。
但代價,只有她自己知道。
每一次高強度的煉丹,都會有無法被完全煉化的藥力殘渣,沉淀在她的經脈之中。這些駁雜的丹毒,日積月累,化作了纏繞經脈的枷鎖。
起初,她只需每月來此地,利用這口靈泉至純的元力,將丹毒強行排出體外。
可隨著她煉丹的品階越來越高,丹毒的積累也越來越快,越來越猛烈。從一月一次,到半月一次……而現在,幾乎每隔三五日,她就必須來此地承受一次刮骨般的痛苦。
再這樣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這口靈泉也壓制不住了。到那時,等待她的,便是丹毒徹底爆發,經脈盡毀的下場。
慕晚晴深吸一口氣,那雙顫抖的手,帶著一絲決絕和無奈,伸向了腰間的絲帶。
楚行心里咯噔一下,眼皮狂跳。
這小妞……她想干嘛?
下一刻,在楚行驚愕的注視下,慕晚晴伸出纖纖玉手,開始解自己腰間的絲帶。
不好!
楚行腦子嗡的一聲,第一反應就是趕緊退走。可他剛一動,腳下就踩到了一根干枯的藤蔓,發出了一聲極其輕微的響聲。
洞內的慕晚晴動作一頓,警惕地朝洞口方向看了一眼。
楚行瞬間僵在原地,動也不敢動,連心跳都仿佛停止了。
好在,慕晚晴似乎因為體內的痛苦而無暇多想,只是以為是風吹草動。她收回目光,繼續解著自己的衣衫。
淡紫色的長裙,如同褪下的花瓣,順著她窈窕的身姿滑落。
楚行整個人都麻了。
他現在是退也不是,留也不是。再動一下,肯定會被發現。可不動,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
他下意識地想別過頭去,可那驚鴻一瞥的雪白,卻像烙印一樣,狠狠地刻在了他的腦子里。
他只覺得口干舌燥,心跳得比剛才跟趙虎打架時還要厲害。
這叫什么事??!
就在楚行腦中亂成一鍋粥,快要憋出內傷的時候。
“嘩啦……”
一聲輕微的水響。
那道完美的酮體,已經沒入了清澈的泉水之中。
泉水中的元力似乎讓她很舒服,慕晚晴靠在池邊,發出了一聲滿足的輕吟,平日里那張冰冷的俏臉,此刻也染上了一抹動人的紅暈。
她閉上雙眼,似乎完全沉浸在了修煉之中。
楚行緩緩地,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感覺自己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渾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機會!
趁她現在修煉,趕緊溜!
楚行剛要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
突然!
泉水中的慕晚晴,那雙緊閉的鳳目,毫無征兆地猛然睜開!
一道冰冷刺骨的目光,如同兩柄利劍,精準無比地射向楚行藏身的洞口方向!
“誰在那里!”
一聲清冷的嬌斥,在洞穴中轟然炸響!
完了!
楚行腦中只剩下這兩個字,身體的反應快過大腦,想也不想,轉身就要跑。
可他快,有人比他更快!
“唰!”
一道水花濺起,一股凌厲的勁風已經到了身后!
楚行只覺得后頸一涼,一股冰冷的殺機將他徹底鎖定。他毫不懷疑,只要自己再敢動一下,下一刻,自己的脖子就會被擰斷!
他僵硬地、一點一點地轉過身。
只見慕晚晴不知何時已經穿上了一件單薄的內衫,濕透的衣物緊緊地貼著她玲瓏有致的嬌軀,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曲線。
她俏臉含煞,眼中的殺意,是楚行從未見過的冰冷和決絕。
“是你?”
當看清是楚行時,慕晚晴眼中的殺意更濃,其中還夾雜著一絲羞憤和屈辱,“你都看到了?”
楚行喉結滾動了一下,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大腦飛速運轉,試圖找一個合理的解釋。
可這種情況下,任何解釋都是蒼白的。
“我……我是來……看看我的菜長得怎么樣了?!背懈砂桶偷卣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