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
卡索隆迅速打開運兵車側面的門和后坡道,準備棄車改為步行。
然后,他便驚恐地看見自己的隊友將頭伸出了天窗,靠著運兵車上方的機槍將其迅速擊落。
身為帝皇之子,他的射擊水準自然不必多說。
隨著數聲槍響,那原本在天空中囂張地直來直去的自動飛行機兵,在他槍口的火光下霎時化作了一團廢鐵。
拖著焦黑的尾焰墜落至運兵車的側后方,埋沒于野草之間。
“卡索隆連長,沒事了。我們成功——”
那人剛想讓卡索隆連長稍稍放松,但下一秒便被對方噴了個狗血淋頭。
“閉嘴,蠢貨!”
“快!全速行駛!一刻也不要停!”
咻——
嘣!!!
就在他們剛剛所在的開槍位置處,一發來自于對面陣地的飛彈瞬間炸響。
無數紅色顏料四散,甚至有些還飛濺到了來不及關閉后坡道的一連長卡索隆頭上。
他心有余悸地抹了一把頭盔上的黏糊物,看著手中的赤紅。
好......好狠。
卡索隆咽下了一口唾沫。
真就把兄弟們當異形來整啊。
“快,通知艾朵露和其他連長,最好下車步行,注意隱蔽。”
“還有,千萬!千萬不要打天上的自動機兵!”
......
嘭!
卡斯加興奮看著紅色的顏料在對方陣地上炸響。
他確實承諾過,不會在演習中使用飛行自動機兵。
放飛的那些,只是遙控的飛行玩具罷了。
但你要是向它開槍,主動從而暴露自己的方位嘛......
嘻嘻。
那就怨不得我卡斯加給你們都刷個大火箭玩玩。
導彈雨伴隨著番茄醬般的紅色顏料,在對方的場地上如煙花般炸響。
光是演習的顏料就這么恐怖,這要是真的裝上熱熔炸藥......
哪怕其中真正命中的并不算多,命中造傷的更是少之又少。
但再怎么說一輛運兵車坐滿的話都有十人,一發導彈換十個精銳老兵,萬一真抽中了,那就是大賺特賺。
......
“該死的,這又是什么新武器?能夠超越視距發動精準打擊?”
指揮室中,艾朵露滿臉怒色地的讓士兵們散開運兵車,分散前進。
她也沒想到戰斗才剛剛開始,自己這邊連對手的面都沒見著的情況下,便已經造成了戰斗減員。
對方為什么能夠發射這種遠程導彈,并且能夠精準命中我方的運兵車?
之所以在戰錘戰役中缺少遠距離制導導彈(鈦除外),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出于害怕靈能的干擾。
這種超現實的力量能夠扭曲預定坐標,從而可以輕易打斷甚至反制遠距離飛彈。
(當然本質原因還是桌游桌子不夠大導致的)
但非常湊巧的一點是,第三軍團從來都不用靈能。
一點兒都不用。
包括符文牧師風暴先知這種擦邊球智庫也不用。
......
沒有任何靈能干擾。
更沒有力場護盾。
這就給了卡斯加近乎無限的發揮空間了。
開玩笑!
沒了靈能作為戰爭平衡器存在,卡斯加現在完全就是在狂扁原始人!
“對方人員已分散至戰場各處,投放機械蜘蛛II型自爆器。”
比【獨眼巨人自爆戰車】早了一萬年的新式遙控小車,同時被卡斯加提前研制并投放戰場。
他獨坐在己方陣地中,朝著耳邊的對講機笑得很開心。
也很陰險。
“還有,現在釋放電磁波干擾。”
......
“喂?”
“喂!!!”
“聽到請回復!”
艾朵露命令剛安排到一半,對講機中霎時只剩下了一片雪花狀的雜音。
沒聲了。
她顫抖著將手中的對講機拿下。
該死的!
伴隨而來的,是頭盔圖像反饋的同步失靈。
在因屏蔽慌亂的陣地中,艾朵露感覺到了.....手足無措。
自她踏上戰場以來,第一次,一股不可預期的恐懼,在她的心中蔓延。
仿佛她面對的不再是何等強大的敵人,而是一個完全未知的存在。
你永遠也不知道他會在什么時候向你發動攻擊,又會在什么時候朝著她原本以為絕對不會出問題的地方發動偷襲。
一個無法預期,無法用常理推測的的敵人。
永遠也猜不出他下一步的舉動將會是什么。
朝外看去,演習場的景色依舊,褐色的泥土上耷拉著半人高的雜草,溝壑縱深的戰壕和防御工事與往常并無兩樣。
但那股恐怖未知的戰爭迷霧,在此刻卻縈繞在了他們每一個人的眼中。
艾朵露,這位帝皇之子久負盛名的傳奇指揮官。
她的耳與目,皆被卡斯加屏蔽了。
......
“干擾友軍的通信設備,這家伙真的沒問題么?”
典儀官瑞拉諾面色很是難看。
這......合乎禮法么?
作為大遠征的星際戰士,在演習中嘗試新戰術是值得鼓勵的。
但嘗試只能對友軍生效的新戰術......這就有些可疑了。
這種特定的電磁干擾對于異形而言幾乎不起作用,充其量只能拿來對付友軍。
你開發這種東西,究竟是想干嘛?
其心可誅啊!
“但這也說明了卡斯加看得更加長遠,不是么?”
“萬一我們在以后遇到了帝國內部的叛軍,便可以通過干擾對方通訊的方式各個擊破。”
芙格瑞姆并不贊同瑞拉諾的說法。
她肯定是支持卡斯加的。
“芙格瑞姆大人,恕我直言。”
“這種思想......很危險。”
瑞拉諾是一位遵循傳統道德的典儀官。
對于卡斯加這種毫無底線與武德的戰術方案,他不敢茍同。
哪怕他是原體的配偶,作為軍團的原則性問題,他這么做確實會產生極為惡劣的影響。
“不過......”
“他說過,如果典儀官真的認為他的行為有問題,為了以示懲戒......”
芙格瑞姆掏出了一個鮮紅色的頭盔。
“他說他要帶上這個。”
芙格瑞姆的面色有些奇怪。
不知為何,當時談及此事時卡斯加似乎有些......
迫不及待?
為什么他那么期待戴上這個紅頭盔呢?
......
“阿嚏!”
守候在基因原體身旁的極限戰士二連長,伊奧尼德·希爾打了一個噴嚏。
“二連長?”
坐在神圣泰拉辦公桌前,已經寫了一人高羊皮紙的作戰規劃,但依舊還在準備著遠征部署的羅保特·基里曼詢問道。
好有既視感的一幕啊。
似乎......似乎之前發生過?
“吾主,我沒事。”
“感謝您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