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四哥支持你!”老四緊咬著后槽牙。
想致他們沈家于死地,做夢吧!
他嘴角輕顫:“小妹,你打算怎么做?”
沈佳期認真地想了想,硬碰硬只能兩敗俱傷,還會被人穿小鞋。
就算告到縣里,大隊長和葉家也總有理由搪塞過去。
畢竟……葉昭昭身上可是有女主光環罩著的。
沈佳期暫時先沉住了氣:“現如今,我們先活下來,才能考慮報仇的事。”
她讓大家放心,這件事包在她身上,她來想辦法。
“行了,先吃飯吧,湯都要涼了。”
她這一提醒,大家紛紛端起了碗筷,因為情緒不佳,面前的蘿卜燉豬蹄好像都不香了。
沈佳期站起身,給爸媽碗里各自夾了一塊肉:“人是鐵,飯是鋼,不填飽肚子,哪來的力氣去打豺狼?”
喬慧蘭贊同地點了點頭:“期期說得對,吃飽了才有力氣接著干!”
“他們越想看咱家笑話,我們就越要把日子過好!”
“開飯!”
全家人同仇敵愾,氣勢洶洶地端碗干飯,仿佛那碗里的不是米粥,而是那些該死的卑鄙小人。
吃完飯,沈佳期趁著大家不注意,拿上背簍偷偷溜了。
陸錚早已等候多時,聽見細微的開門聲,他腳步沉沉地走出巷子。
沈佳期佝僂著腰,躡手躡腳地合上院門。
一轉身,就看到那高大的身影,跟堵墻似的立在身后。
“你什么時候來的?”沈佳期幾乎是用氣音在問。
陸錚也跟著壓低嗓音:“剛到。”
她趕緊環顧四周,兩只大眼睛跟探照燈似的,不放過任何一絲角落。
“你剛才過來時,有沒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陸錚瞳孔微縮,他剛才確實看到有人影閃過,很像村里的二流子剛子。
“怎么了?”他沉聲問道。
沈佳期雙肩向下一垂:“我家的事……你聽說了吧!”
提起這事,陸錚的臉上立刻布滿了寒冰與戾氣,陰沉沉地站在暗處。
他大清早就出門上工,提前把地里的活兒干完,就馬不停蹄跑去鎮上的黑市,買了大豬蹄子給她賠罪。
剛回來,就看到公告欄上貼著新一輪的耕地負責分配。
看到沈家被分配去開墾荒地,他第一時間就找了大隊長。
大隊長說,沈家的壯勞力多,沈老四年年都是勞動模范,村里最難啃的硬骨頭,自然得交給沈家。
到時,工農兵大學的名額下來,他推薦沈家老四,村里人才能心服口服。
陸錚當場就怒了,這些冠冕堂皇的話狗都不信!
沉默半晌,陸錚抿緊的唇終于開啟:“嗯,我知道。”
沈佳期見四下無人,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我家的事,很明顯是得罪人了,我懷疑……他們還有后招,這些天,我們還是別一起進山了。”
溫柔的氣息灑在耳邊,羽毛般一撩而過。
陸錚心頭猛震,耳朵尖瞬間就紅透。
想到這些天不能跟她一起,他不高興地抿著唇,一雙眸子冷得森然。
察覺到他的低氣壓,沈佳期還以為他在擔心收成。
“你放心,咱們的約定依舊作數,無論我挖到什么寶貝,都會跟你平分。”
聞言,陸錚寒霜密布的臉,變得更陰沉了。
沈佳期打了個寒顫。
難道她說錯了嗎?
陸錚沉沉地呼了一口濁氣:“我會在暗處守著你,有情況就以葉子哨為號。”
沈佳期想了想,也好!
山中常有野獸出沒,也可能藏著壞人,有陸錚跟著,總比她單槍匹馬要好。
“陸錚,你真好!”
“我果然沒選錯合作對象……”
她的聲音又脆又甜,乍一聽就像在撒嬌。
再對上那清澈的眼睛,他的心猛地一跳,失去了往日的頻率……
“走……走吧!”他眼神向前一瞟,示意沈佳期先行一步。
沈佳期貼著墻根,腳步飛快地朝后山走去。
身后,一道高大挺俊的人影,始終不遠不近地跟著,緊隨其后鉆進了樹林……
憑著記憶,沈佳期朝著山陰處走去。
走了十幾分鐘,密林中突然飄來一股植物腐臭的氣味,沈佳期面露喜色,就是這兒了!
前方,樹腳下,堆滿了一層厚厚的落葉。
沈佳期小心翼翼地用鋤頭撥開,開始在四周開挖。
陸錚躲在暗處,靜靜地注視著她。
雖然不明白,她為什么要挖一塊積滿落葉的荒地,但肯定有她的道理!
他正打算上去幫忙,前方便傳來一陣沙沙的腳步聲。
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撥開草叢,貓著腰藏在了一棵大樹后。
“昭昭,她在挖什么呢?”張梅梅悄聲問道。
葉昭昭也正犯嘀咕呢。
平日里嬌生慣養的懶貨,居然也學人上山挖野菜,挖的還是一片荒地……
果然是個沒腦子的草包!
挖吧,就算掘地三尺,也挖不出半根野菜。
葉昭昭冷笑一聲,正打算離開,就聽見一道驚呼:“挖到了!”
沈佳期丟掉了鋤頭,小心翼翼地用手刨開泥土,確保人參的每一條根須都保持完整。
人參,好大一顆人參,等等……不止是一顆,土里的是兩顆!!!
沈佳期激動壞了,裹滿泥土的手指都在顫抖。
這一根人參就能賣2000塊錢,兩根豈不是4000!
發財了!
沈佳期興奮地扒開泥土,高興得忘乎所以,正琢磨著這錢該怎么花,寂靜的林子里,突然響起一陣尖銳的哨聲。
“嗚……嗚……”
哨聲一長一短,像極了某種巨鳥的鳴叫,讓人毛骨悚然。
沈佳期嚇得一哆嗦,心中暗叫不好,有情況!
她迅速攤開手掌,將兩支人參悄然收進了空間里。
與此同時,身后爆發出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啊……”
“啊……嚇死人了……”
葉昭昭和張梅梅抱作一團,整個人嚇得瑟瑟發抖。
沈佳期拍了拍手指的泥,舉起手電筒懟著人臉射去:“你們……”
葉昭昭連忙閃躲,目光急切地掃過沈佳期的手和口袋,又移向開挖的地面。
沒有……
什么都沒有……
“怎么可能,我明明看見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