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懷易興奮的拎起麻袋,掂量幾下,臉上的喜悅愈發明顯,這只野雞大約七八斤重,絕對能賣個好價錢!
天色尚早,他拎著麻袋,在山林中閑逛,繼續搜尋獵物的蹤跡。
“咕咕!”
不遠處,樹上傳來幾只鳥叫,瞬間引起注意。
姜懷易循著聲音,快速靠近,發現樹梢上的鴿子后,放下麻袋,再度彎弓搭箭,對準目標。
“嗖!”
可惜的是,一箭射去,落在空處,受驚的鴿子反應過來,連忙撲棱翅膀,朝著原處飛去。
“沒事的,新手打獵,偶爾一兩次空軍很正常!”
姜懷易憑借前世釣魚佬的經歷,不斷安慰自己,調整好情緒,繼續在山林中搜尋獵物。
不多時,天色有些暗淡。
他憑借愈發嫻熟的箭法,射殺了幾只麻雀,零零散散的收獲,勉強填滿了麻袋的底層。
因為害怕鳳姐兒擔憂,姜懷易打算收手,收拾好箭矢,沿著蜿蜒小路準備下山。
“踏踏踏!”
順著山路,剛走出沒多久,他就聽見迎面傳來一陣騷動,似乎有大股人馬上前。
又走了數十米,姜懷易逐漸看清狀況。
只見,數十個漢子穿著皮襖,背負獵弓,互相交流說笑,大步朝著山上走來。
身旁,還跟著幾頭矯健的獵犬,來回奔走狂吠,儼然是一副抓捕大型獵物的架勢。
“喲,小易子,抓住什么好東西了?!”
隊伍前面,身材結實的黢黑漢子,看清來人后,笑瞇瞇的問了一句。
姜懷易曉得對方姓張,因為臉上有麻子的緣故,被大家喚做“張麻子”,兩人是同一個村寨的,有幾分交情。
“麻子哥,今日撞大運了,誤打誤撞下逮了只野雞,打算下山換點錢用!”
姜懷易露出一副憨厚神色,撓著腦袋,故意朝眾人晃了晃干癟的麻袋。
“害,不過一只野雞,瞧把你小子樂呵的不行!”
張麻子瞥了眼麻袋,臉上沒有太多的神情,一只小小的野雞,他還真沒有放在眼中。
“小易子,要不要跟哥哥進山做筆大買賣?!”
姜懷易不明所以,繼續裝傻充愣:“啥買賣啊,麻子哥?”
“我們這些人打算連夜趕山,爭取獵一頭野豬,你要不要參與?”
姜懷易搖了搖頭,婉拒了對方,山上一豬二熊三虎的兇名,他還是很清楚的,憑自己這點三腳貓的本事,不招惹為好。
“我跟你說,這可是陳河發話要的野豬,若是能逮到一頭,就有足足二十兩的賞錢!”
張麻子繼續勸說,苦口婆心,打算拉一個墊背的入伙,好在危險時刻多幾分自保的本錢。
“陳河要的?!”
姜懷易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皺了皺眉,內心雖然好奇,卻已經打定主意,堅決不摻和此事。
他表面笑呵呵的,再度謝絕了張麻子的好意,和對方閑扯幾句后,沒有逗留,一股腦朝著山下溜走。
看人走遠了,張麻子罵罵咧咧開口:“這家伙不識抬舉啊……。”
“行了,張哥,拉一個剛入行的伙計,弄不好容易拖咱們后腿。”同行的獵戶勸了一嘴:“況且,自從他爹消失在二重山,估計姜家小子的膽氣早就嚇沒了!”
眾人聞言,不由得會心一笑,牽起獵犬,徑直朝山更深處摸去。
……
半個時辰后,
姜懷易提著麻袋,穿過幾個村寨,來到晝夜不息,極為熱鬧的集鎮。
“同福酒樓。”
他仰頭看了眼高高在上的鎏金牌匾,不由得停下腳步。
這里是幾個村寨的獵戶經常出貨的地方,同時也是整個集鎮上數一數二的大酒樓,據說來此消費至少也要三兩銀子打底。
姜懷易邁過門檻,進入屋內,看著滿堂穿著綢緞的富人老爺,再瞧瞧自身縫滿補丁的破舊麻衣,不由得感慨萬千。
酒樓來接待他的掌柜,算是父親的熟人。
體態臃腫的中年掌柜,極為和氣的將姜懷易帶到酒樓后廚。
雙方寒暄幾句后,取過秤砣,連同麻袋一起放在上面,稱足了斤兩。
“野雞連同麻雀,一共是十斤半,折算成行價,給你七十三文錢。”
李掌柜看著秤砣,略微思量,很快給出一個價格:“小易,你覺得如何?”
“李叔,我信你的,價格自然是十分公道。”
李掌柜笑道:“以后有了好貨,繼續往這邊送便是,價錢自然不會虧待你!”
姜懷易接過銅錢,笑著點點頭。
“再努努力,一天能差不多能賺個一錢左右的銀子,還有七天,算上家中的積蓄,絕對能交齊秋稅!”
出了集鎮,姜懷易心中默念,朝著自家村寨走去。
還沒到家,就看見一道倩影立在門口,著急的四處張望。
“易哥兒!”
瞧見自己男人回來,于鳳的臉上頓時露出笑容,急忙跑出院落,接過姜懷易背負的大弓。
“天都快黑了,怎么才回來!”于鳳雙手提著弓弩,半擔憂半斥責的開口說道。
姜懷易并未說話,笑呵呵的伸手入懷,從里面取出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
“易哥兒,你……!”
于鳳腳步一頓,眼睛亮了起來,里面有光。
她臉上滿是驚訝和欣喜,卻是激動的不知說什么好。
姜懷易腰桿挺得筆直:“飯弄好沒,我在外面辛苦一天,快餓死了。”
于鳳笑著開口:“弄好了,就等著你呢!”
來到屋內,
破舊的柜子上,擺滿了香噴噴的飯菜,姜懷易坐在床邊,一把抓過麥餅,大口咀嚼,用來滿足饑腸轆轆的肚子。
用過晚飯,連碗都沒刷,兩人順勢滾到床上,擁抱愈發用力,動作也是逐漸大膽起來。
……
后半夜,
折騰完的姜懷易,一只手臂摟著于鳳,大口喘著粗氣,一副頗為享受的姿態。
身旁,臉頰緋紅的鳳姐兒,依在對方溫暖的懷中,輕輕開口:“易哥兒,咱們是不是得罪陳河了?”
“得罪?”
于鳳仰頭看著自家男人,一臉的擔憂:“白天我瞧見,陳河的幾個跟班,一直在咱家附近晃悠。”
“……”
果然,像陳河這種潑皮無賴,受了欺負,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輕易就能了事的。
不過,如今的自己,身強體壯,并非剛穿越來的病秧子,幾個村寨里的潑皮,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睡吧,鳳姐兒。”
“明天我晚些出門,先把這事解決好!”
聽著對方的話語,于鳳愈發覺得安心,點了點頭,枕著結實的胸膛,沉沉睡了過去。
……
次日一早,
姜懷易早早起床,連飯食都沒吃,拎著弓箭,就蹲在自家門前。
果然,沒過多久,就瞧見幾個陳河的幫閑,來到了二三十步外的一顆枯樹下。
“哎,你們幾個,上這里有事啊?!”
觀察片刻,見對方沒有挪窩的跡象,姜懷易面沉似水,冷冷的開口問了一句。
領頭的一個瘦巴巴的漢子,聽見問話,一臉的畏縮又不服氣的表情:“姜懷易,這路又不是你家修的,我就愛在這里呆著,不行啊?”
“曉得啥叫礙眼不?!”姜懷易站起身來,沒有多余的廢話:“再不滾蛋,我就給你一箭!”
瘦巴巴的漢子脖子一縮,飛快的退了幾步,旋即又想起老大的吩咐,強忍著害怕,立在原處喊了一嘴。
“這兒是王大娘的家門口,又不是你家,你管這么寬,是不是想上人家王大娘的炕!”
姜懷易聽完,面無表情,直接彎弓搭箭,朝著漢子射去一箭!
“嗖!”
箭矢不偏不倚,恰好插在對方腳前。
那瘦巴巴的漢子,似乎沒有想到對方真敢射箭,大腦一時短路,嚇得立在原處,一動不動。
“啪!”
不等反應,姜懷易早就來到身前,一巴掌重重甩在臉上,將對方抽得七葷八素,一頭撞向枯樹。
“你愛呆在這兒是不?”
“巧了,老子跟你一樣,也有個愛好,就是喜歡抽人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