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車平穩地行駛在通往郊外錄制基地的高速公路上。
車內空間寬敞,隔音極好,幾乎聽不到外界的噪音。
蘇淺淺在寬大的真皮座椅里睡得并不安穩。
也許是離開了熟悉的懷抱,也許是終究不如床上舒適。
她無意識地動了動,裹在身上的白色羊絨毯滑落了一些,一只纖細瑩白的藕臂從毯子里伸了出來,探出了座椅邊沿。
坐在她對面的凌薇和方晴無知無覺,而坐在稍側位置的艾米,目光卻被那只露出的手臂吸引了過去。
她的眼神,從最初的隨意一瞥,瞬間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那玉臂內側,靠近手肘的地方,幾點曖昧的淡粉色痕跡,像是被什么反復含吻過留下的印記,在雪白的嫩膚上格外醒目。
艾米不像旁邊的那兩個小白,她在時尚圈和名流圈混跡多年,見多識廣,私生活也向來奔放不羈。
這種痕跡,她太熟悉了。
她的目光瞬間大膽起來,默默打量著這位小姐。
雖然毯子蓋住了大半身體,但那張陷入靠枕的小臉已足夠驚艷,五官精致,分開頂級,組合更是神顏。
長睫濃密卷翹,睡顏純凈得像個天使,又平添了幾分慵懶和脆弱。
艾米的視線順著那優美的脖頸線條下滑。
果然,在鎖骨的下方,也能看到一點同樣曖昧的淡粉色痕跡,似乎一路向下蔓延,隱沒在衣料之下……
艾米的唇角勾起一抹了然又帶著點玩味的笑意。
她一點也不急。
等這位蘇小姐醒了,給她換衣服做造型的時候,她有的是機會近距離欣賞。
她倒要看看,除了這張驚為天人的臉蛋和這一身嬌嫩得能掐出水的皮肉。
這個能讓承聿少爺如此破例,甚至親自拎著鞋抱上車的女孩,到底還有什么別的過人之處?
第四個小時。
輕微的顛簸讓蘇淺淺纖長的睫毛顫了顫。
她緩緩睜開眼,水潤的杏眼里還帶著睡意和迷茫,像蒙著一層薄霧。
“唔……”她發出一聲嚶嚀,帶著初醒的沙啞和嬌憨。
“蘇小姐,您醒了?”坐在對面的方晴立刻察覺到,輕聲詢問,同時眼神示意了一下凌薇。
凌薇會意,立刻起身,按下了前排隔板的按鈕,隔板無聲升起,將駕駛室完全隔絕開來,確保了后艙的私密。
“蘇小姐,先漱漱口吧?溫水備好了。”方晴溫聲細語。
蘇淺淺還有些迷糊,任由方晴伺候著漱了口。
漱完口,她喝了口水,水流過嗓子,帶來一陣刺痛,她下意識地蹙了蹙秀氣的眉頭。
方晴立刻將保溫箱里溫著的早餐小碟,端到她面前的小桌板上。
是熬得軟糯的雞茸粥和幾樣清淡可口的小菜。
蘇淺淺沒什么胃口,只勉強拿起小銀勺,舀了兩口粥送進嘴里。
沒吃兩口,她輕輕放下勺子,搖了搖頭,聲音帶著明顯的啞:“不吃了,嗓子疼……”
蘇淺淺有些小氣憤,啞巴小仙女人設也不用裝了,她現在就是小啞巴。
她想到昨晚,她喊他,喊得嗓子都啞了。
后來房間的一杯溫水都喂完了,他居然直接抱她去了吧臺,喂水不算,還這樣…那樣…
艾米坐在斜對面,眼神閃了閃。
她幾乎能想象出,這位蘇小姐是如何婉轉承歡,又是如何被逼得喊啞了的。
艾米不免有幾分遺憾,要是她那些小狼狗,有承聿少爺這般強悍就好了。
她又悄悄打量這位清醒狀態下的蘇小姐。
柔弱,楚楚。
這是最直觀的感受。
剛睡醒的懵懂,嗓子不適帶來的微蹙柳眉,以及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依賴和嬌氣,都讓她看起來,像一株需要精心呵護的嬌花。
但這份柔弱之下,卻又透著一股驚人的純凈和嬌貴。
那雙杏眼,清澈得像山澗清泉,即使此刻帶著點懵懵,也干凈得毫無雜質。
鼻梁秀挺,唇瓣是天然的嬌嫩紅潤,此刻微微抿著,帶著點委屈巴巴的意味。
更讓艾米暗暗心驚的是她的儀態。
她看著她接過方晴遞來的溫水,小口小口啜飲時,那纖細白皙的手指握著杯柄的姿勢,都透著一種雅致的韻味。
她心里那點最初的玩味和審視,不知不覺被疑惑所取代。
資料上不是說,是個無依無靠、從小地方出來的孤兒嗎?
可眼前這女孩,從骨相、皮相到氣質、儀態,哪里有一丁點小家子氣?
分明比許多精心教養的世家千金,還要來得嬌矜優雅。
不愧是承聿少爺挑的人。
只不過看少爺這架勢,夫人那邊可有得疼頭了。
這一局,她艾米,要壓在這位蘇小姐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