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聿低頭,捧起蘇淺淺淚痕斑駁的小臉,指腹粗糲卻輕柔地擦去她臉頰的淚水。
他的聲音放低了些,卻依舊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
“誰叫你亂跑,我看你下次還敢不敢?”
“乖,先站好。”
他小心地扶著哭得抽抽噎噎的小姑娘,讓她靠在自己身側(cè)站定。
然后,他那雙丹鳳眼,再次死死盯在李金富那張臉上,一步步朝他走去。
顧承聿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你,剛才想碰她?”
李金富嚇得魂飛魄散,腿一軟,“噗通”一聲直接跪在地上,聲音抖得語無倫次:
“沒有……我不敢啊!”
“顧少,誤會(huì),都是誤會(huì)。”
“我就是想請(qǐng)?zhí)K小姐喝杯酒,聊聊角色……”
“誤會(huì)?”
顧承聿嗤笑一聲,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他走到李金富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堆骯臟的垃圾。
“碰沒碰到?”
“沒有!絕對(duì)沒有!還差一點(diǎn)……顧少明鑒啊!”李金富涕淚橫流,直接開始磕頭。
顧承聿聞言,緊繃的下頜線似乎松了一絲,但眼底的殺意絲毫未減。
他俯身,一把揪住李金富的衣領(lǐng),像拎小雞一樣,把肥碩的男人從地上提了起來,動(dòng)作粗暴狠戾。
“知不知道她是誰的女人?”
顧承聿的聲音如同冰渣子,狠狠砸在李金富臉上,也砸在包廂里每一個(gè)人的心上。
“嗯?老子捧在心尖上,連親一下,都得哄著求著的人,你也敢動(dòng)歪心思?”
他揪著李金富衣領(lǐng)的手,猛地收緊,勒得對(duì)方翻白眼。
“想灌她酒?想摸她?”
顧承聿的聲音陡然拔高,“你算個(gè)什么東西?你也配?”
話音未落,顧承聿攥緊的拳頭,腰腹發(fā)力,帶著怒火和戾氣,狠狠砸在了李金富那張油膩的臉上。
“砰!”
李金富連哼都沒哼一聲,肥胖的身體像破麻袋一樣倒飛出去,重重砸在剛才被踹飛那人的旁邊。
他的鼻梁骨瞬間塌陷,鮮血混合著牙齒噴濺出來,當(dāng)場(chǎng)昏死過去。
整個(gè)包廂,死一般寂靜。
蘇淺淺都忘了掉眼淚,眨巴眨巴大眼睛,小嘴微微張著,目瞪口呆地看著地上那坨東西。
就……就一拳?
那么胖一個(gè)人,就暈了?
鼻梁骨,是不是碎了?
她的眼神從地上那慘不忍睹的畫面,緩緩挪到男人的身上。
顧承聿甩了甩沾著星星點(diǎn)點(diǎn)血跡的拳頭,眉頭緊鎖,俊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嫌惡。
他看都沒看地上昏死的李金富和角落里嚇破膽的幾人,走到女孩身邊,目光也只落在身邊的小姑娘身上。
“臟死了。”
他低咒一聲,語氣煩躁。
隨即,他長(zhǎng)臂一伸,手握成拳,用手腕攬著蘇淺淺纖細(xì)的肩頭,半擁半護(hù)地將她帶走。
他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走向包廂自帶的洗手間。
蘇淺淺像個(gè)小尾巴一樣被他夾在懷里,還有點(diǎn)懵懵的。
顧承聿擰開水龍頭,水流嘩嘩作響。
他擠了一大坨洗手液,用力地搓洗著剛剛揍過人的手,指關(guān)節(jié)、手背,一遍又一遍。
蘇淺淺站在洗手間門口,看著他帥氣緊繃的側(cè)臉,心里那點(diǎn)后怕惡心,漸漸消散了。
嗯……
再看兩眼,洗洗眼睛。
小姑娘杏眸一眨不眨地,盯著顧承聿。
洗完手,顧承聿扯過幾張紙巾,胡亂擦了擦,直接拉著蘇淺淺微涼的小手,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這個(gè)讓他憤怒的地方。
多少年了?多少年沒有過這樣憤怒的情緒了?
從他十三歲嶄露頭角,做什么就都是游刃有余,漫不經(jīng)心。
十三歲之前,也沒有人給過他這樣的氣受。
一群賤男人,歹毒又惡心的賤人。
敢把主意打到他家小姑娘頭上,他要他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