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你簽過字啊。”王晨立刻回辦公室,把臺賬拿過來了。
“這哪里是我的簽字?”
“這就是你的簽字,上周五下午你在忙,你當時還表示不要簽字,提出到時候李省長簽批好后、給我打電話去拿就行,您怎么能這樣呢?”
“我什么時候說過這樣的話?小王,你不能亂說啊!”
王晨滿頭黑線,他沒想到何必會這么無恥,雖然他知道何必很無恥。
“你看,那份文件連秘書六處的簽字都沒有,這就說明你壓根沒送。”
王晨徹底無語了,是秘書長之前交代,為了時限,所以那份“市局處理高新派出所教導員匡春華的件”不需要通過秘書六處,直接送呈。
看著王晨一臉郁悶,何必笑了,轉而語氣和藹地說,“其實我和你也沒仇,我們是好哥們,今天這件事,是李省長非要我批評你,我們秘書處室最重要的職能就是辦文,就是承上啟下,就是協調事情!所以你怎么能在主職主業上犯錯呢?”
王晨有那么一點百口莫辯的感覺。
鈴鈴鈴。
秘書室的電鈴響起。
何必趕緊從側門推門而入,去李省長辦公室了。
“讓他過來,另外叫李正秘書長也過來,是時候給秘書六處召開會議提提醒了。”辦公室傳來李省長威嚴的聲音。
何必馬上回到秘書室。
“小王,省長叫。”
王晨拿著臺賬記錄本在辦公室時,何必又去叫秘書長了,他在離開辦公室前,在王晨嘴邊嘀咕了一句“別亂說話”。
“小王,按道理說你在省政府辦公廳工作這么久了,規矩你也懂,為什么會這么懶散?秘書長多次在我面前推薦你,說你能力強,但到現在…你讓我很不高興。”
“省長,我不明白為什么發生這種事,但我確實已經把材料送到何秘書那了,有臺賬啊。”
王晨把臺賬記錄遞給了李省長。
李省長還沒來得及看,何必就匆匆跑回來了。
“那不是我簽的。”
“小王,如果只是一次文件忘記送了,道個歉就行了!但沒有必要撒謊啊!你偽造簽名也認真點,誰簽字歪歪扭扭?”何必語氣著急。
秘書長這會也走進了辦公室。
李省長看著臺賬記錄里那個簽名,也有點疑惑,但他沒有輕易表態。
他臉色看向王晨,有點嫌棄。
秘書長其實已經猜到怎么回事了!
周五下午,王晨在何必這簽完臺賬后,還特意把臺賬記錄給李正看了一眼,李正當時也沒多想,看著何必潦草的筆跡,只覺得可能何必太忙了。
但這會,看著何必這表情,他內心惡心壞了。
現在的情況就是:李省長不喜歡王晨,李正秘書長極其厭惡何必。
“秘書長,你過來看一看是怎么回事?”
李正滿臉笑容接過臺賬記錄,看了一會后,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省長,這是不是有誤會,是不是何秘書搞錯了?”
“怎么?”
何必也立刻提心吊膽起來,他臉色緊張了。
“您看,我記得上周五小王為了匯報市局處理高新派出所教導員匡春華那事來找過我。因為我說過,這份文件不要通過秘書六處,所以小王在送材料的時候,就先來我辦公室匯報了,我還簽了字呢!省長,您看。”
李省長看了一眼,在臺賬記錄邊,還真的有李秘書長的簽字。
李省長這下看向了何必。
何必馬上支支吾吾解釋起來,“可是我真的沒看到啊,我為啥要誣陷小王呢?那這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呢?”
看著何必這副神情,王晨打心底里感覺到惡心。
何必的嫉妒心太強了,強到可怕。
李省長稍加思索,“你們倆先回去,秘書長留下,這件事就先這么說。”
王晨和何必先離開了。
何必在辦公室有點兇狠地說,“兄弟,我不是說了不要亂說話嗎?你這樣只會加劇矛盾,對你有幫助嗎?你真的讓我太失望了!”
王晨想著還不能完全撕破臉,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他笑著說,“我剛才太著急了,我道歉,但我真的記得把材料送給你了,是不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好了好了,不說了,你先回去吧!這件事到此為止。”
他很不耐煩地坐下了。
見狀,王晨也索性直接離開了。
而李省長辦公室內,秘書長正匯報了他知道的情況。
“小王給我匯報完后,我簽了字,讓他走正常程序送給何必,何必隨意簽完字后,小王還來我辦公室給我看了看,因為他覺得何必的簽字好潦草,不曉得能不能存檔?”
“我覺得是不是何必太忙了?加之他每天收拾材料,不小心把材料搞丟了;但因為太忙!所以導致他自己也忘記了這回事?”
“那簽字的事怎么解釋?他忘記了?”
“那也有可能他忘記了。”
聽到這,李省長嘟著嘴沒說話。
“或者是因為其他原因…”
李省長內心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
“這件事到此為止,你去秘書六處開個會,首先要強調團結;其次要強調工作紀律;最后要強調處里的辦文程序。”
“好,我去落實。”
李省長內心已經有了明確的看法;
而秘書長同樣也點到為止,他也知道省長內心此刻有了正確的判斷。
王晨回到辦公室,黃輝華立刻就豎起了耳朵。
“王晨,怎么?看你臉色不太對啊!”
“有嗎?沒有啊!”
“是不是挨批評了?”
張建國馬上插了一句嘴,“快別說了,一看就知道王晨同志有心事。”
黃輝華收起了笑容。
整個一天,王晨都非常郁悶。
何必這樣做,難道就不怕得罪省長嗎?萬一被戳破了,那該怎么辦呢?
想來想去,他就得出一個結論:何必太著急了,他嫉妒心太強了,強到接受不了其他人一丁點表現。
這種人為了毀滅其他人,有時會歇斯底里。
這件事看似就這么過去了。
周五上午,胡邦勝突然把全處所有人召集到會議室,就連何必也來了。
據說有重要的事情宣布,就連黃輝華此刻都有些疑惑:搞這么大陣仗,到底有啥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