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nèi),一地的尸體,空氣里血腥味彌漫。
雙方實力都消亡了大半。
拓跋野和金石身手再好,也扛不住一輪輪的車輪戰(zhàn)。
他們被消耗了不少的體力。‘
但所幸對方也沒落到好,誰也不能往前進一步。
然而對方突然有援兵加入,一下子打破了僵持不下的局面。
拓跋野和金石都被逼得節(jié)節(jié)敗退。
皇后透過門縫看到局面被逆轉,拓跋野的胳膊被砍傷,身后的侍衛(wèi)眼看就要扛不住了,已經(jīng)退到了門口。
再一步,敵人就闖進去了。
她一著急,嚯得打開了耳房門。
“金石,快去那邊幫忙,別管本宮。”
見金石置之不理,她索性走出耳房。
“本宮在此,你們不是要抓本宮嗎?有本事來呀。”
眾人沒想到,還有送上門的。擔心有詐,一時躊躇著不敢上前。
金石急了:“姑母,快回去。”
皇后沒理金石,看向渾身殺氣的黑衣人。
“怎么?怕了?不是說,抓了本宮,就可以封左騎大將軍,賞金萬兩嗎?本宮現(xiàn)在束手就擒,把立功的機會送到你們面前,誰有膽子,誰拿走!”
黑衣人對君九淵這邊久攻不下,早就心生了退意。
眼下有輕而易舉立功的機會,當即紛紛搶著調(diào)轉方向,朝著皇后攻來。
拓跋野這邊只需要對付后來的清崖榜高手,頓時少了很大的壓力。
金石就五雷轟頂,天塌了。
強勢的攻擊好幾倍的襲來,他頓時落了下風。
“石兒,你快去幫拓跋野,保護你表哥要緊,別管我。”
金石揮刀斬了一個黑衣人,體力耗盡,本來就不夠的腦子也在瘋狂打架。
姑母和表哥,他到底護哪個?
遲疑那一下,黑衣人首領看準時機,一劍擊向金石的破綻。
金石負傷倒地的瞬間,數(shù)十把劍齊齊架在他的脖子上。
黑衣人首領眼看要得手了,抹了把劍上的血,氣憤的啐了一口。
“死胖子,浪費老子那么多條人命,老子現(xiàn)在就送你見閻王!”
皇后驚叫:“石兒!”
刀光亮起,下一刻就要封了金石的喉。
只頃刻間,突然間小院狂風大作,卷起塵土漫天。
眾人頓時都迷得睜不開眼。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變天了?”
“不知道呀,我睜不開眼睛了。”
金石瞅準空擋,一個利落的掃堂腿,踹翻圍攻自己的人,撿起劍一陣猛砍。
“敢罵老子死胖子,老子現(xiàn)在就讓你看看,老子靈活著呢。”
風沙迷了眼睛,他看不清前面的人。
但他知道皇后在他身后,剛才在他面前要殺他的,全是敵人。
他砍得毫無心理負擔。
對面的人還沒揉開眼里的沙子,就被一刀砍得再也不用睜眼。
皇后見他躲過一劫,稍稍松了口。
金府尚存的侍衛(wèi)也再次把她圍了起來。
“皇后娘娘請不要沖動,我家公子是不會放下您不管的。”
剛才一心只擔心著君九淵那邊,確實沖動了。
這會緩過神來,皇后嚇得雙腿發(fā)軟,順著柱子就坐在了地上。
“還好石兒沒事,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這突然的變故,連拓跋野都沒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只是隨著風逐漸平息,風沙落地,眼前的視線也逐漸變得清楚起來。
不知何時,院中竟然站著一位白衣翩翩的男子。
那男子帶著面具,無人看得見他長什么樣。
他腳下是一地的橫尸,純白的衣角沾到地上,染上了斑斑血跡。
好像一份美好,被沾上了污穢之物。
他云淡風輕的收起折扇,凌厲的目光掃過眾人。
“自從兩年前清崖榜比試排名之后,這是清崖榜高手聚集最齊的一次。你們的主子為殺太子,還真舍得下血本。”
被提起的清崖榜高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絡腮胡自覺自己是除了第一名和第二名之外的老大,主動站出來。
“你是誰?既然知道是我們清崖榜的人在辦事,就速速離開。這里的閑事,可不是你能管的。”
白衣男子輕笑一聲,將折扇緩緩打開。
“我能不能管,試試就知道。”
話落,折扇從他手中飛出,直襲絡腮胡命脈。
絡腮胡甚至都沒有反應的時間,眼睜睜看著扇面如利刃一般襲來,從他的喉嚨飛速劃過。
下一刻,他睜大了一雙眼睛,直挺挺的往后,砰得一聲摔躺在地上。
剛才還叫囂著要一步登天的人,現(xiàn)在一腳踏入了地獄。
隨后,那把扇子在清崖榜高手之間飛速回轉,穩(wěn)穩(wěn)的又回到了白衣男子手里。
絡腮胡身后清崖榜的人,嚇得連連后退。
”怎么可能?這可是清崖榜第三名,連第二名想要勝他,也要過上幾招。他竟然可以一招致命!他到底是誰?這樣的高手,我們怎么從未見過?”
“難道,他就是清崖榜高手第一名。”
聞言,拓跋野緊緊盯著白衣男子,看了又看。
不可能呀!
第一名在他身后屋里呢。
再說,君一作戰(zhàn)從來不用扇子。
但學會用扇子打仗后,就使勁顯擺的騷包男人,他倒是知道有一個。
只是半年前,那人早就死在戰(zhàn)場上呀!
拓跋野看那白衣男子身影,越看越眼熟,越看越不可思議。
折扇的扇面棱角沾了血漬。
白衣男子閑庭信步的走到角落的魚池旁,將扇子放進水里攪了攪。
再拿出來,那扇子已經(jīng)煥然一新。
“幸好這扇面是防水防污的,洗一洗便可恢復如初。要不然,你們還得賠我扇子。我這扇子很貴的,你們這一趟的活全加起來,都不夠這把扇子的手工費。”
白衣男子站起身,搖著折扇緩緩走到中間。
“聽我這么一說,你們有沒有覺得自己很可悲?拼死拼活不要命的掙錢,都不夠買我隨手的一個小玩物。”
這欠揍的語氣,成功激怒了清崖榜剩下的十九個人。
“大家掙的都是賣命的錢,還要被你如此羞辱。兄弟們,殺了他!”
十九個人齊齊朝著白衣男子攻來。
白衣男子一夫當關,以一敵十,應付起來比拓跋野和金石輕松多了。
其余尚存的侍衛(wèi)從地上爬起來,列隊排成一排,將主屋門口再次圍得密不透風。
拓跋野總算是喘了口氣,噗通一聲蹲在臺階上,劫后余生的大口喘氣。
他傷口的血濡濕了衣服,單手捂著也控制不住血往外流。
“娘的,可算是來幫手了。這當太子的人,腦子就是比我聰明,還留著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