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看了看時間：“該出發(fā)了。”

戰(zhàn)鷹小隊的成員們幫忙把黑豹的物品搬上車。

猴子把一個特制的狗牌掛在黑豹脖子上，上面刻著“黑豹-退役功勛犬”和部隊數(shù)字番號。

“這可是咱們戰(zhàn)鷹小隊特制的。”猴子揉了揉黑豹的腦袋，“以后你就是咱們編外成員了。”

黑豹挺起胸膛，仿佛聽懂了猴子的意思。

周默最后檢查了一遍手續(xù)，對蘇寒說：“總教官，黑豹的檔案和醫(yī)療卡都放在醫(yī)藥箱里了。基地獸醫(yī)的電話也寫在上面，24小時都能聯(lián)系。”

蘇寒點點頭：“辛苦了。”

小不點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拉著黑豹往車上走：“小黑，我們回家啦！我給你介紹我的好朋友！”

黑豹順從地跟著小不點，但在上車前，它突然停下，轉(zhuǎn)身面向訓(xùn)練場的方向，昂首挺胸，發(fā)出一聲嘹亮的吠叫——

“汪！”

遠(yuǎn)處傳來此起彼伏的犬吠聲，仿佛是在為這位老兵送行。

黑豹這才跳上車，安靜地趴在小不點腳邊。

車子緩緩駛出基地大門，小不點趴在車窗上，興奮地指著外面的景色給黑豹看。

蘇寒透過后視鏡，看到黑豹依然望著基地的方向，眼神中流露出只有軍人才懂的眷戀。

“它會適應(yīng)的。”蘇寒輕聲說。

小不點摟住黑豹的脖子，信心滿滿：“那當(dāng)然啦！我會讓小黑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狗狗！”

黑豹轉(zhuǎn)過頭，舔了舔小不點的臉，尾巴輕輕搖晃起來。

陽光透過車窗灑在一人一狗身上，溫暖而明亮。

看著逐漸消失在視線中的吉普車，蘇青橙突然覺得鼻子發(fā)酸。

或許多年以后，她們也會如黑豹一樣，光榮的無奈的退場。

遠(yuǎn)處，傳來小不點歡快的聲音：“太爺爺，我們給小黑買個小床好不好？”

“好。”

“那我可以和它一起睡小床上嗎？”

“……”

軍用吉普車在蜿蜒的山路上平穩(wěn)行駛，車窗外的景色由茂密的叢林逐漸變?yōu)殚_闊的田野。

黑豹安靜地趴在后座，腦袋枕在小不點的腿上，耳朵時不時抖動一下，似乎在聆聽窗外的風(fēng)聲。

“太爺爺，小黑好像有點暈車。”小不點擔(dān)憂地摸著黑豹的頭，“它一直在流口水。”

蘇寒從后視鏡瞥了一眼：“那是它在散熱。軍犬訓(xùn)練時經(jīng)常坐車，不會暈。”

“哦……”小不點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從背包里掏出一包牛肉干，“那吃點東西會不會好一點？”

黑豹聞到肉香，立刻抬起頭，但并沒有急著搶食，而是先看了看蘇寒，得到默許后才小心翼翼地從小不點手中叼過肉干。

“它好乖啊！”小不點驚嘆道，“比我同桌家的小泰迪懂事多了！”

蘇寒嘴角微揚(yáng)：“黑豹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有時候比特種兵都守紀(jì)律。”

吉普車駛?cè)敫咚俟罚巴獾娘L(fēng)景開始飛速后退。

小不點趴在窗邊，看著遠(yuǎn)處連綿的山脈和偶爾閃過的村莊。

“太爺爺，我們什么時候能到家呀？”

“天黑前。”蘇寒調(diào)整了一下后視鏡，“困了就睡會兒。”

小不點搖搖頭：“我不困！我要陪小黑說話，不然它會無聊的！”

說著，她轉(zhuǎn)過身，一本正經(jīng)地對黑豹說：“小黑，我給你講講我們學(xué)校的事吧！我們班有個叫王小虎的男生可討厭了，老是揪我辮子……”

黑豹似乎真的在聽，時不時“嗚”一聲作為回應(yīng)。

蘇寒從后視鏡看著這一人一狗的互動，眼神柔和了幾分。

車子駛過一座跨江大橋，陽光透過云層灑在江面上，泛起粼粼波光。

小不點被這美景吸引，暫時停下了她的“校園故事”。

“太爺爺，那條河好漂亮！我們能停下來看看嗎？”

“不行。”蘇寒干脆地拒絕，“按計劃趕路。”

小不點撅起嘴，但很快又打起精神：“那等我長大了，自己開車帶小黑來看！”

“前提是你得先學(xué)會開車。”蘇寒淡淡道。

“太爺爺可以教我呀！”小不點眼睛亮晶晶的，“你什么都會！”

蘇寒沒有回答，但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微微收緊。

黑豹突然豎起耳朵，警惕地看向前方。蘇寒也注意到了異常——不遠(yuǎn)處的高速公路出口處停著幾輛警車，警察正在設(shè)卡檢查。

“奇怪，這個點怎么會有臨檢……”蘇寒皺了皺眉，減速駛向檢查區(qū)。

一名交警走上前，敬了個禮：“同志，請出示駕駛證和行駛證。”

蘇寒遞過證件，同時問道：“出什么事了？”

“例行檢查。”交警仔細(xì)核對著證件，突然注意到后座的黑豹，“這是……軍犬？”

小不點立刻抱住黑豹的脖子：“它是我的小黑！我們要帶它回家！”

交警看了看黑豹的退役證明和防疫證件，又看了看蘇寒的軍官證，表情立刻變得恭敬：“原來是蘇少校，耽誤您時間了。”

他正要放行，對講機(jī)突然響起：“各小組注意，嫌疑車輛可能攜帶危險物品，發(fā)現(xiàn)后立即攔截！重復(fù)，立即攔截！”

交警臉色一變：“蘇少校，前面可能有情況，您最好……”

話音未落，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從后方傳來。

一輛黑色面包車猛地沖出車流，不顧警察的攔截，直接撞開路障沖了過去！

“攔住它！”警察大喊，但面包車已經(jīng)瘋狂加速，朝蘇寒這個方向沖來！

千鈞一發(fā)之際，蘇寒一把搶過窗外警察的配槍，猛地掛擋，吉普車一個漂亮的甩尾，直接橫在了路中央，正好擋住面包車的去路！

“小不點，趴下！”蘇寒厲聲喝道，同時迅速解開安全帶。

面包車見去路被擋，竟然毫不減速，直直撞了過來！

就在兩車即將相撞的瞬間，蘇寒閃電般推開車門躍出，同時掏出了手槍。

“砰！”

一聲槍響，面包車的右前輪應(yīng)聲爆胎！

失控的面包車打著轉(zhuǎn)撞向路邊護(hù)欄，車門猛地打開，三個蒙面男子跳車就跑！

“黑豹！”蘇寒一聲令下。

原本溫順的黑豹瞬間化作一道黑色閃電，從車窗一躍而出，以驚人的速度撲向最前面的歹徒！

“啊！”歹徒慘叫一聲，被黑豹撲倒在地，手臂被死死咬住。

另外兩名歹徒見狀，竟然掏出了匕首！

“找死！”蘇寒眼神一冷，抬手就是兩槍。

“砰！砰！”

子彈精準(zhǔn)地?fù)糁写跬降氖滞螅笆讘?yīng)聲落地。

趕來的警察立刻將三人制服。

“蘇少校！太感謝了！”交警跑過來，滿臉敬佩，“這三個是銀行劫匪，車上還藏著炸藥！”

蘇寒將配槍還給他，走向吉普車：“小不點？”

后座的車窗緩緩降下，露出小不點蒼白的臉：“太、太爺爺……小黑它……”

“它沒事。”蘇寒看向不遠(yuǎn)處，黑豹已經(jīng)松開了歹徒，正蹲坐在一旁，警惕地盯著被制服的歹徒。

警察們圍著黑豹，既敬佩又不敢靠近。

“好……好厲害的狗……”一個年輕警察喃喃道。

小不點突然推開車門，跌跌撞撞地跑向黑豹：“小黑！”

黑豹立刻轉(zhuǎn)身，小跑著迎上去，用頭輕輕蹭著小不點的腿，完全看不出剛才的兇悍。

蘇寒走過來，蹲下身檢查黑豹的牙齒：“沒受傷。”

“它好勇敢！”小不點緊緊抱住黑豹的脖子，聲音還有些發(fā)抖，“它保護(hù)了大家！”

“它只是在執(zhí)行任務(wù)。”蘇寒站起身，看向被押上警車的歹徒，“軍犬的天職。”

現(xiàn)場很快被清理干凈，警方負(fù)責(zé)人再三向蘇寒道謝，并表示會向上級為他請功。

“不必。”蘇寒淡淡拒絕，“趕時間。”

重新上路后，小不點一反常態(tài)地安靜，小手一直摸著黑豹的頭。

“害怕了？”蘇寒從后視鏡看她。

小不點搖搖頭：“我在想……小黑以前是不是經(jīng)常這樣抓壞人？”

“嗯。”

“那它會不會……會不會受過很重的傷？”

蘇寒沉默片刻：“軍犬和軍人一樣，受傷是常事。”

小不點突然抱緊黑豹：“我以后一定會好好照顧它！不讓它再受傷了！”

黑豹似乎聽懂了，輕輕舔了舔小不點的臉。

夕陽西下，吉普車的影子在公路上拉得很長。

小不點終于抵不住疲憊，靠著黑豹睡著了。

黑豹小心地調(diào)整姿勢，讓她靠得更舒服些。

蘇寒透過后視鏡看著這一幕，眼神柔和。

“回家。”他輕聲說，踩下油門，朝著家的方向加速駛?cè)ァ?/p>

………………

終于，在天黑之前，車子終于停在了蘇武所在高檔小區(qū)的大門口。

此時的蘇武正在門口等著。

“三爺爺！”

蘇武趕緊迎了上去。

“爸爸！”

小不點朝著蘇武撲了過去，“爸爸，小不點好想你啊！”

蘇武抱著小不點，笑瞇瞇的道：“寶貝，爸爸也想你。”

“爸爸！爸爸！”小不點興奮地蹦跳著，“快看快看，這是小黑！太爺爺說它以后就是我們家的一員啦！”

小不點轉(zhuǎn)身朝黑豹招手：“小黑，來！這是我爸爸！”

黑豹邁著穩(wěn)健的步伐走到蘇武面前，昂首挺胸，眼神銳利卻不失溫和。

蘇武蹲下身，仔細(xì)打量著這條威風(fēng)凜凜的軍犬：“這就是你說的功勛犬？”

“對呀對呀！”小不點驕傲地挺起小胸脯，“小黑可厲害了！它抓過好多壞蛋，還立過三次三等功呢！”

說著，她踮起腳尖，指著黑豹脖子上的狗牌：“你看，這是部隊的叔叔們專門給小黑做的！上面寫著‘退役功勛犬’！”

蘇武輕輕撫摸著黑豹的頭，注意到它左后腿有一道明顯的傷疤：“這是……”

“這是它的勛章！”小不點搶著回答，小臉滿是認(rèn)真，“太爺爺說，軍人身上的傷疤都是榮譽(yù)的象征！小黑是為了救訓(xùn)導(dǎo)員叔叔才受傷的！”

黑豹似乎聽懂了小不點的話，輕輕“嗚”了一聲，用頭蹭了蹭蘇武的手。

蘇武不禁動容：“好樣的，黑豹。”他站起身，對走過來的蘇寒笑道：“三爺爺，您這次可真是帶回來一位‘戰(zhàn)斗英雄’啊。”

蘇寒淡淡點頭：“它值得更好的晚年。”

“小黑可聰明啦！”小不點拉著蘇武的手晃來晃去，“它聽得懂好多指令，還會幫我找東西呢！”

進(jìn)屋后，小不點帶著黑豹熟悉新環(huán)境，蘇武則給蘇寒盛了一碗熱湯。

“三爺爺，這次回來能待多久？”

“一周。”蘇寒喝了口湯，“軍區(qū)那邊還有任務(wù)。”

“那正好！”蘇武眼睛一亮，“明天是三姑奶奶的學(xué)校家長會，您要不要去參加？她要是知道您回來了，肯定高興壞了。”

蘇寒神色頓時一囧：“小暖的家長會？我去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