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曹學雅在學校認真學習之時,而枯坐在客廳椅子上一夜的丁兆興在迷藥藥效過去后,終于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一時有些迷茫。
看著屋中,一室的狼藉,心中有些疑惑:
他這是怎么了?竟就在客廳的這張椅子上睡了過去。
他撐了撐因枯坐一夜,此時已有些酸疼的腰身,慢慢這才將昨日晚間的情況回憶起來。
他記得他先是叫他那幾個手下過來,向他匯報達子那些人在派出所內的情況。
接著他在安排好一系列的事后, 揮手讓他們退出去。
再往下好似是自己在屋中煩躁的來回轉著,同時腦中不停的思索著接下來的解決辦法。
卻不知為何,他很快就沒了意識。
想到這里,他心中一凜、臉色也瞬間緊繃起來。
丁兆興作為游走在黑白兩道灰色地帶的人物,自然見多了黑暗中那些各種上不了臺面的手段。
他只覺得自己這怕是中招了,不然不會無緣無故、正在行走中就突然暈了過去。
同時覺得這人手段實在是高明,不知是如何行動的,竟能讓他無知無覺到這般境地。
想明白后心中有些惶恐。
他自然知道他手下在出去辦事時,經常會根據情況的不同而用上各種各樣的手段。
但以他所見,昨日晚間他的遭遇,還是極為駭人聽聞。
暗暗琢磨著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各種不順,難道就是因為這背后之人所為?
這是早已盯上了他,這才一次一次的針對他,也讓他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這么多事,從而一點一點的陷入泥潭而不自知。
雖說這一切只是他的猜測,但以丁兆興這么多年來的經驗來看,這事十有**是真的。
畢竟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當時那一瞬間的感覺, 不會有錯。
他不清楚這背后針對他的人是何人。
而且手段竟如此的云山霧罩,讓他丁點感覺都不曾有。
若說之前他只是懷疑,但經過了今晚的事情之后,他已很大概率的確認此事。
只是他有些疑惑的是,他最近到底得罪了何人,竟讓他惹到了這么一尊大佛。
他坐在那里苦思冥想,雖然知道前些年他因為手段不勝光彩,陸陸續續也得罪了不少人。
但那些人可是經過他哥的反復仔細調查,再三確認沒有任何的背景和關系。
他這才逐一下手。
他們在挑選下手對象時,那可是極為慎重的。
這點,他哥丁偉光可是再三叮囑過他。
哪怕動作緩一些、價值小一些,也不能操之過急,一切以穩為主。
他時刻謹記他哥的話,且每次活動之前都會與他哥進行溝通,在他哥的點頭同意之下,才會行動。
如何還會惹上這樣的大神?
而且不知這次這人將他迷暈后,是要如何?
突然,他心一跳,神情巨變,瞬間從椅子上跳下來,鞋都沒來得及穿好,就飛速的往他自己的臥室沖去。
一時心中慌亂不堪。
臥室門是開著的,他沒兩步就來到了臥室門口。
接著就見他那平常還算整潔的臥室, 此時仿佛搬家似的雜亂不堪。
他剛剛才反應過來查看,就見到這樣的事情。
他這會也沒心思管衣柜及展示臺上那些旁人見了都垂涎欲滴的寶貝,而是快速的來到床前,蹲下,準備將床給挪開。
在他看來,此時那些寶貝在他眼里,可是不值一提。
他心中祈禱著,萬不能發現他床頭那里隱藏的一個保險柜。
要知道,那保險柜里最最要緊的可是他手寫的那些賬目。
他哥曾經也曾提醒過他,讓他不要留下任何把柄。
最好全都爛在肚子里。
他當時表面答應著,但私下仍是一筆一筆的詳細記錄了下來。
無他。
這么多年做的大小案子,他發現有時連他自己都記不清。
包括曾經安排過什么、做過什么,這讓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好似下意識的就聽從自己內心的決定,將那些都一一記錄在案。
要知道,他可是一向都十分聽他哥哥的,可以說這是唯一一件違逆他哥哥的,難道就要遭到反噬?
雖說他深思后也同意他哥的想法,覺得留下那些他親手記錄的賬目確實有被泄露的風險。
但他因為這事苦思冥想了許久,還是遵從了本心。
特地買了此處房子,在裝修時從外地請來了老手藝人,將墻面裝修的根本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異樣。
哪怕是他這個見過沒裝修前情景的都沒發現其中異常。
曹學雅不知道的是,這保險柜的暗格,雖說她是通過空間強行帶走,但這丁兆興手中可是有鑰匙的。
若是需要,他會通過鑰匙將柜子打開,鎖上后不會有任何痕跡。
這也是丁兆興極為滿意的地方。
雖說他也知道這是一個不小的隱患,但他心中十分信任他哥。
從小到大, 他與他哥相依為命,自然極清楚他哥的為人與城府。
而且,他自己做事也是十分謹慎。
奉行著:能做的就做,不能做的堅決不做。
做事極有分寸。
在他看來,被暴露的風險極小。
但此時正費力的將床往旁邊挪著的丁兆興,心中卻是一萬個后悔。
后悔當時不聽他哥的話。
為什么堅持要將那些他曾經做過的案子,就這么一筆一筆的記錄下來,怨自己心存僥幸,盲目自大。
心中雖然不停的埋怨自己,但仍是想著萬一,萬一是自己多想了呢?
畢竟這隱藏的保險柜,實在是隱蔽。
他不相信那人竟會有如此的眼力見,能將這處保險柜發現。
而且即使發現了,也拿這保險柜沒有任何辦法。
要知道,這保險柜可是鑲嵌在墻壁里的。
保險柜本身更是他從外省市花高價購買的銀行內部使用的機械保險柜。
若是沒有鑰匙或者密碼,絕不可能將保險柜打開。
想到這,他心里微微松了松。
艱難的將床一點一點的往外挪。
約摸挪了十厘米左右,看著那隱隱露出來的一點點黑洞,丁兆興渾身一軟。
一瞬間力氣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