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述這些的時候,羅彥故意壓低了嗓子,聽得嘉賓們后背發(fā)涼。
唐悅想象了一下,一整個頭皮都麻了。
嗚嗚嗚,挖眼睛什么的,好恐怖,好可怕。
【開屏暴擊。】
【導(dǎo)演不去講鬼故事,真是屈才了!】
【這次,怎么感覺這么嚇人啊!】
【老板不會是被鬼附身了吧!】
【我聽老人說過,點睛即活人,孤魂借皮囊,所以做紙人的,是萬萬不能點上眼睛的!】
彈幕突然安靜。
原本大家聽羅彥講述還有些一知半解。
紙人為什么不能點上眼睛,怎么活過來?看到這一條彈幕瞬間明白了。
可那家紙扎店里,每一個紙人都被點上了眼睛。
豈不是……
屏幕前的觀眾猛的倒吸口涼氣。
一整個鋪子的孤魂野鬼!
趙昕也想到了,一整個頭皮發(fā)麻。
劃水了這么多期,看來,這次,真的來大家伙了!
【但紙扎店的老板眼睛為什么被挖走了?】
【是惡鬼嗎?無差別殺人?那豈不是整個鎮(zhèn)子里的人都危險了?】
【還是這里面其實還有故事!】
彈幕熱烈的討論起來,節(jié)目組的車已經(jīng)到達目的地。
“人命要緊,”羅彥說:“我們先去見那幾位發(fā)高燒的求助人。”
大家知道,這就是江絮的主場了,默默站在一旁。
一看到江絮,一個婦人就再也按捺不住,快步走上前來:“江大師,您大人慈悲給我們看看,就從那天回來之后,他們幾個就一直喊著頭疼,發(fā)著高燒,還一個勁兒地說胡話,這可怎么辦吶。”
羅彥剛才講述的故事也正是從他們的口中,再由村民拼湊整理出來的。
“我們也都帶著去鎮(zhèn)上醫(yī)院看了,醫(yī)生也開了藥,可根本沒什么效果,那些藥啊,連帶著吃的飯,全都吐了出來!”
“江大師,您可得給我們看看,孩子這到底是怎么了呀?”
說著,婦人眼圈泛紅,雙腿一屈,就要給江絮跪下。
江絮伸手扶住她,轉(zhuǎn)頭對一旁同樣焦急的幾位家長說:“大家先別著急,我來看看情況。”
走進里屋,只見四個少年正躺在床上。
都是二十來歲,本是正青春的年紀(jì),現(xiàn)在卻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江絮卻能看到,這幾人身上纏繞著的濃重的黑氣。
僅僅只是看了一眼,就沾惹上了這么濃重的陰氣嗎?
江絮心中微微動了動,輕輕抬手,在幾人的頭頂上拍了張符紙,做了個手勢。
大家雖然看不到那股黑氣,但那幾張原本潔白的符紙,在眾目睽睽之下,肉眼可見地變成了黑灰色。
緊接著,江絮伸手一揮,符紙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沒過多久,一直昏迷不醒的幾人眼睫毛開始輕輕顫動,緩緩睜開眼睛。
“醒了!醒了!”
家長們見狀,立刻激動的圍在床邊,“孩子,你怎么樣了?”
少年眨了眨眼,有些茫然的問:“媽,你們怎么在這?”
看他們終于清醒,還能完整地說出一段話,大家頓時長舒了一口氣。
“謝謝江大師!”
“要不是您,我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早就聽聞江大師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折磨了他們這么久的難題,江絮就那么簡單的一揮手,竟就徹底解決了。
大家激動不已,江絮卻搖了搖頭。
“還沒有徹底解決。”
“幾位拿了些不該拿的東西吧?”
她語聲淡淡,清冷泠的眸子掃過四人,仿佛能看穿一切。
四人皆是神情一滯。
嗯?
看到他們的反應(yīng),大家不由得互相交換了一個視線。
這件事,還有隱情?
見狀,家人臉色也齊刷刷一變。
先前還心疼害怕得掉眼淚的胡嬸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猛地一巴掌拍在兒子的李東身上。
“好啊,你們一個個的,還干了什么好事兒,趕緊給我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李東臉色白了白,咽了下口水,才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
“就那天,我們害怕的從紙扎鋪跑回家,結(jié)果半路上看到一個木箱子。”
那是一個古色古香的木箱子,就那么被扔在路旁邊。
李東四人腳步頓了頓,但最終好奇還是壓住了害怕,小心翼翼的湊上去,打開一看,幾人頓時震驚了。
里面竟然滿滿一箱子的黃金首飾珠寶。
“所以,你們就起了貪心,想把他據(jù)為己有!”胡嬸怒斥一聲。
四人縮著脖子,低著腦袋,但也不敢不老實交代。
“沒有,我們也沒敢全拿。”
這么大的箱子,要是全拿走了,失主報警,他們這輩子就完了。
所以,他們就一人隨便挑了一兩件小玩意,心想著就這么一點點,這么一大箱的東西,失主應(yīng)該察覺不出來什么。
可就在他們剛把東西塞進兜里,背后忽然吹來一陣?yán)滹L(fēng),幾人猛的一個激靈。
回頭,卻看到了讓他們毛骨悚然的一幕。
他們身后竟不知什么時候站了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
臉色蒼白,一雙慘白的眼睛直盯著他們看,那張臉,分明是他們鎮(zhèn)上已經(jīng)死去的周晴。
四人嚇得渾身哆嗦,差點暈死過去,撐著一口氣飛奔著逃跑回家,之后發(fā)生的事情就都不記得了。
周晴!
竟然是她!
聽到這個名字,一屋子的人同時變了臉色。
對上趙昕他們詢問的眼神,胡嬸嘆氣,緩緩開口:“這個周晴也是個可憐的姑娘。”
她父親在她三歲的時候就去世了,也許是思念父親,她爹前腳剛走,周晴就發(fā)了一場高燒。
那時候她家里條件實在不好,她媽一個人帶著她,生活本就過得十分艱難,因為心疼錢,便在家用了一些土法子給她退燒,結(jié)果三天過去了,高燒依舊不見好,這才著急忙慌地送去了醫(yī)院。
雖然最后是退了燒,可孩子也已經(jīng)燒壞了眼睛,從此失明了。
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次高燒的后遺癥,孩子又漸漸變成了啞巴。
原本就苦難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后來,一次趁人沒注意她溜出去,失足掉進鎮(zhèn)上的河里,淹死了。
等發(fā)現(xiàn)的時候。整個人都被泡得腫脹瞧不出原來的樣子,死狀特別的凄慘。
回想起那一幕,胡嬸仍然有些毛骨悚然。
【死去的女孩,被點上眼睛的紙人,孤魂借皮囊。】
【難道是周晴回來報仇了?】
【可關(guān)紙扎店老板什么事?】
大家也都察覺出了點蹊蹺。
一個瞎子,一個又突然被挖了眼睛,不會當(dāng)初周晴的眼睛其實就是王德發(fā)干的吧!
“可是,這王德發(fā)為什么要殘害周晴?”唐悅疑惑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