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訣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麥香,勾起了他已經消失的食欲。
刺激地他唾液分泌,本能地伸出手去抓,想往嘴里塞。
這節是數學課,江聽玉只不過低頭記個筆記,再次抬頭,感覺整個世界都亂七八糟了。
江聽玉頭都要大了,要不是系統能給她補習,她別說考大學了,烤地瓜都費勁。
以前雖然也考過大學,但誰不知道,那些讓人背到昏天黑地的知識點,考完立馬就忘啊。
還記得當年哈工大學長御駕親征,以227的高分把學弟送入大專。
老師剛好講完一個知識點,換下一個。
江聽玉回神,正準備認真聽,拿著筆的手就被一只微涼的手用力抓走。
江聽玉眼睜睜看著旁邊的少年偏過頭,閉著眼睛張開嘴,把自己的手往嘴里送。
筆在中途掉在地上,江聽玉還在想自動鉛筆里的筆芯肯定斷了,虎口處就傳來濕濕軟軟的感覺。
只見眼睫濃密的少年像是在品嘗棒棒糖那般,一點點將她的食指和中指咬住。
江聽玉動了動,壓住他亂動的,表情有些嫌棄。
剛想抽出來,對方就狠狠咬了下來。
“嘶!”
江聽玉沒忍住,直接一巴掌呼了過去。
“啪!”
全班都看了過來,目瞪口呆,只見這個特招生竟然把手伸到了厲訣嘴里!
剛剛那啪的一聲,像是扇人巴掌的聲音。
不會吧不會吧,這特招生是吃過熊心豹子膽吧!
離得近的同學,清楚地看到厲訣那蒼白臉上清晰的紅痕。
瞬間大氣不敢喘,就連講臺上的老師說話都結巴了,最后索性閉上嘴巴。
教室靜地幾乎落針可聞,宋綿安忽然小小聲尖叫了下,但無人在意她。
她捂住嘴巴,瞪圓眼睛看著后面。
發生了什么?
那個女生為什么要做出這種不禮貌的事來?
不會有什么精神疾病吧?
完蛋了,厲訣絕對不會放過她了。
這可是她自己作的。
宋綿安現在沒有愧疚了,就只有同情和看好戲的幸災樂禍。
江聽玉呼完巴掌就想抽回手,但對方沒有放松力道,還握住了她的手腕,根本無濟于事。
厲訣猛地睜開眼睛,眸光兇戾,直直對上江聽玉蹙起的眉眼。
這個人是誰?
他怎么從來沒見過?
頭發好黑,睫毛好長,眼睛也是亮晶晶的。
為什么要坐在他旁邊?
江聽玉就看見他原本狠厲的眼神逐漸變得呆滯。
額頭前的紅色碎發亂亂的,配上他呆呆的眼神,蒼白的皮膚,以及嘴上的情景。
看起來有些……
江聽玉動了動手指,換來對方下意識的損西。
兩人都愣住了。
厲訣不可置信地垂眸,看見自己正抓著她的手,嘴里的異物感告訴他,他把人家的手放在嘴里啃了!
厲訣立馬松嘴松手直起身體,余光瞥到那白皙手指上的反光,一雙狼眸瞬間瞪得像是狗狗眼。
班級里的人都是滿眼興奮,想看厲訣到底是怎么收拾人的。
會不會一拳就把人打死?
江聽玉把手伸到下面,在他褲子上擦了擦。
厲訣只覺得嘴巴里酥酥的,被他碰過的腿也麻麻的。
心臟難以抑制地加快跳動,少年藏在紅發間的耳朵燙地驚人。
厲訣一下就站了起來,發現全班都在看著他們,眼神瞬間就變得凌厲,眉眼壓低,冷冷地看向眾人。
少年身形瘦削,但美人在皮更在骨,他眉眼精致,氣質更是在矜貴和桀驁之間徘徊。
即使是快瘦到脫相,優越的骨骼輪廓依舊讓他看來有種詭譎的漂亮。
眾人紛紛轉頭看著黑板,就只有宋綿安還在看著。
大家都好害怕厲訣呀。
厲訣喉結滾動,冷著一張臉離開教室。
江聽玉撿起地上的筆,看著自己被啃的手。
手指中間有一圈紅紅的牙印,在白皙的肌膚上異常明顯。
摸起來還有點疼,下嘴也太沒輕沒重了。
看見厲訣離開的背影,眾人重新回頭看向江聽玉,就見她一手拿筆一手壓書,抬頭看向黑板,一副認真聽課的書呆子樣。
臉上沒有傷,他們也沒聽到拳頭打肉的聲音,難道厲訣就這樣放過這個特招生了?
老師也看著江聽玉,見她求知若渴地看著自己,輕咳一聲,繼續開始上課。
宋綿安咬著手指,有些不理解。
不是說厲訣脾氣不好會打人嗎?
為什么江聽玉沒有被打?
下午的課上完,江聽玉拿了幾個小面包放到書包里,準備回寢室。
有幾個人圍了上來,滿眼都是好奇,但神情和語氣都是輕蔑的。
“喂,厲訣為什么沒有打你?”
江聽玉微笑:“可能,因為他善吧。”
江聽玉繞過他們直接走了,他們也沒追上去,站在原地摸不著頭腦。
“她在說什么?”
“她說厲訣是個善良的好人。”
“哈哈,她這話說的我想笑。”
江聽玉回到寢室,先在床上躺了半小時,在系統的催促下,唉聲嘆氣地開始學習。
另一邊,厲訣回到校內的別墅,厲家有這所學院的股份,建校初就一起建了這棟別墅。
厲訣也是直接回房間躺到床上,閉著眼睛想要睡覺。
以前挨餓的時候,他都會用睡覺來抵抗饑餓,久而久之,他就有了嗜睡的情況。
可現在,他怎么也沒辦法入睡,腦海里全是那個女生的臉,以及被他咬過的手指。
仿佛那柔軟細膩的口感還在舌尖上,帶著一點點微弱的小麥香氣,讓他感覺虎牙微微發癢,唾液也抑制不住的分泌。
他睜開眼,摸上唇瓣,感覺自己要瘋了。
他竟然對一個人產生了類似于食欲的**。
他果然是瘋了……
天色漸暗,房門被敲響:“少爺,輸液時間到了。”
“進來。”
得到允許,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推門而入,身后的護士推著小推車,上面放著一些瓶瓶罐罐。
厲訣靠在床頭,伸出手臂。
醫生戴上手套,熟練地挽起他的袖子,拿出壓脈帶給他扎上,開始打留置針。
手臂上有密密麻麻的針孔,厲訣對這點疼痛早就習以為常。
他垂眸靜靜看著,醫生將乳白色的營養液連接到留置針上,和他的血液融合,用來維持他的生命。
“林醫生,我突然想吃一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