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謝勉睜開眼睛,有些恍惚。
昨晚好像睡著了,一夜無夢,現(xiàn)在頭腦里的神經(jīng)似乎都舒展開了。
下一刻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懷里抱著什么,低頭一看,是一顆毛絨絨的腦袋。
似乎被他的動作驚擾到,腦袋在他胸口蹭了蹭,露出半張臉。
白皙臉頰紅撲撲,唇肉微微嘟起,睫毛纖長濃密乖巧地垂著,溫?zé)岬暮粑苯訃姙⒃谒乜冢袷腔钸^來的瓷娃娃。
謝勉呼吸一滯,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手臂上陣陣刺痛傳來,才不至于讓他犯病。
江聽玉為什么會和自己睡在一起!
謝勉慌忙收回自己緊緊抱住江聽玉的手,退到床邊,大口喘息著。
“唔……”
江聽玉翻了個身,繼續(xù)睡。
謝勉思緒回到昨晚,江聽玉像個小澀鬼,摸了他的腹肌,之后他便失去意識。
他抬起手臂,應(yīng)該是有醫(yī)生來給他處理過了,那江聽玉也看到了吧。
那惡心丑陋難以愈合的傷口。
謝勉抿了抿唇,下床拿了衣服去衛(wèi)生間。
再次出來,男人微濕的發(fā)絲落在額前,一身西裝革履,眼里的紅血絲褪去,眼底烏青也淡了一些。
身上略微有了一些活人感。
他走到門口,又折返到床邊,替江聽玉蓋好被子,才離開。
管家已經(jīng)在樓下餐桌擺好早點,見謝勉下來,問了聲好。
待謝勉坐下,管家才看清他的變化,心里十分震撼。
難道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
謝勉垂眸,問:“昨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
管家添油加醋的說了許多,什么江小姐發(fā)現(xiàn)他暈倒都要急哭了,醫(yī)生給他縫合傷口的時候江小姐滿臉心疼,江小姐衣不解帶地照顧了他一晚上。
謝勉唇角微勾,什么衣不解帶,都穿著睡衣躺他床上睡的和小豬一樣了。
管家突然感嘆一句:“好久沒見先生這么笑過了。”
謝勉:……
——
江聽玉一覺醒來已經(jīng)九點多了,幸好今天上午沒課。
她打著哈欠,下樓回房間換衣服。
謝勉只是想看看江聽玉起床了沒,沒想到開屏暴擊。
他猛的把手機(jī)倒扣,嚇了一旁送文件的秘書一跳。
謝勉閉眼,試圖把那白玉一般的身體從腦子里清走,可卻是越來越清晰。
謝勉沉著聲音讓秘書出去,聽到關(guān)門聲,他才吐出一口氣。
打開文件,沒去理會某處快要炸開的組織。
……
換好衣服,江聽玉迷瞪著一雙眼睛,洗漱完后重新躺回床上。
時隔一個小時,謝勉再次拿起手機(jī),發(fā)現(xiàn)江聽玉正躺在床上刷手機(jī)。
他斂眉發(fā)消息問管家江聽玉早飯吃沒,得到否定的答復(fù),就讓管家去給江聽玉送早餐。
管家這回是真喜笑顏開,提著飯盒敲響江聽玉的房門。
江聽玉接過,隨便吃了幾口就又躺回床上了。
謝勉看的是直皺眉,發(fā)消息讓管家叫江聽玉去后花園里看看有沒有花,摘幾朵放到他房間里。
管家疑惑,管家照做。
江聽玉不想去,但她現(xiàn)在還是保姆,謝勉是她老板,不是老公。
江聽玉慢悠悠地到了后花園,眼睛瞪得像是死魚眼。
這里別說一朵花了,連顆草也沒有。
————
依舊是專車送江聽玉去學(xué)校,江聽玉下車時注意到周圍人異樣的眼神,疑惑地看了回去。
白晚晚突然從旁邊冒了出來,聲音陰陽怪氣:“喲~江聽玉,又是你男朋友送你來學(xué)校啊?誒,你男朋友和他老婆離婚沒啊?”
江聽玉不傻,明白過來周圍人為什么用異樣的眼神看自己了,感情是被造謠了啊。
白晚晚一臉幸災(zāi)樂禍,以她對江聽玉一棒子打不出一個屁來性格的了解,如今她只會百口莫辯。
真是自甘下賤!
江聽玉微微一笑,真好,今天不用上課了。
眾人只見江聽玉拿起手機(jī),撥打電話,朝著白晚晚笑了笑。
“喂你好,是妖妖零嗎?這里是A大,有人造我黃謠,如果這事得不到解決,我會直接跳樓自沙。”
圍觀群眾目瞪口呆,白晚晚也傻住了。
司機(jī)見狀不對,下車到江聽玉跟前:“出什么事了江小姐?”
白晚晚回過神,冷笑一聲:“我造謠?你看看這老司機(jī)對你關(guān)懷備至的模樣,你倆沒一腿誰會信啊,你就是個敢做不敢當(dāng)?shù)男?!”
司機(jī)大哥指著自己,老司機(jī)?我嗎?
我也才三十出頭而已,哪里老了!
江聽玉淡淡的看了白晚晚一眼,對電話那頭道:“帽子叔叔,你們都聽到了吧,你們一定要來幫助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我,嚶嚶嚶。”
帽子叔叔安慰了江聽玉幾句,保證一定會來幫她。
江聽玉隔空點了點白晚晚:“你等著坐牢吧。”
白晚晚咬牙切齒,她真是被江聽玉這做作的姿態(tài)惡心壞了,猙獰著一張臉就朝江聽玉沖去,高高抬起手臂想給她一巴掌。
“賤人,竟然敢用手指我!”
然而巴掌還沒落下,白晚晚就被司機(jī)大哥一個擒拿壓跪在地上。
司機(jī)大哥怒目圓睜:“竟然敢當(dāng)眾行兇?我當(dāng)年可是在武當(dāng)山練過的!”
白晚晚發(fā)出尖銳爆鳴:“啊啊啊啊啊!你放開我,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要讓謝勉把你們兩個狗男女通通辭退!”
司機(jī)大哥這輩子沒被人罵過狗男女,他還是個母胎SOlO,純潔的不能再純潔了,可受不了這委屈。
江聽玉看出來了,到車上翻出一條不知道干嘛用的毛巾,遞給司機(jī)大哥。
司機(jī)大哥接過,堵住了白晚晚喋喋不休的臭嘴。
帽子叔叔很快就來了,把江聽玉三人都帶去的公安局。
警車上。
白晚晚嘴上的抹布被帽子叔叔拿開,她就開始大放厥詞。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快點放開我!帽子又怎樣,我要讓路正洲給你們好看!”
帽子被噴了一臉口水,面無表情重新把抹布塞回去。
白晚晚瞪著眼睛無能狂怒。
到了公安局,司機(jī)大哥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向帽子叔叔訴說自己的委屈。
活了那么多年,第一次被人造黃謠,他都不想活了。
江聽玉在一旁咬唇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