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劇本,剩下的就只是熟悉的環(huán)節(jié),盡管一切都簡陋到了極點(diǎn),但當(dāng)眾人認(rèn)真起來的時候,還是劃分了走位區(qū)域,以及認(rèn)真的討論了需要重新拍攝,以及需要補(bǔ)充拍攝的部分。
陳驍?shù)热硕际俏磥砟芑斐雒^的成名演員,眼光和腦子自然是有的,雖然眼前的一切用草臺班子形容都是在侮辱草臺班子,人家草臺班子好歹還有個班子呢!這里有啥?有燈光嗎?有專業(yè)攝像機(jī)嗎?有收音嗎?
行,這些都沒有,沒事,可……你特么的連場記都沒有?剪輯點(diǎn)從哪兒找呢?
可即便這樣,在這樣一個三無的超微小劇組,陳驍、宋佚、毛小彤都無比認(rèn)真的參與投入了進(jìn)來,他們反復(fù)商量著走位和鏡頭布置的問題,猴子更是在一旁圍繞著一些戲劇性的沖突和一些臺詞出謀劃策。
因?yàn)樗麄冎溃@部戲有意思,有搞頭。
拍過電影的人都知道,拍戲最有意思的時候就是劇組最窮的時候,在山窮水盡的時候還在堅(jiān)持的人,毫無疑問都是真心熱愛電影的,他們會絞盡腦汁的去想一切辦法去解決眼前的問題,用最少的錢干最多的活,辦最大的事。
李古城上輩子去魔都某劇組探班的時候,相熟的制片主任使壞,當(dāng)著眾人面對他一陣吹捧,給他抬得高高的,說李導(dǎo)演有名的百事通,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兒,然后塞給他兩百塊,讓他弄一桌十菜兩湯的菜來。
周圍人聽著都傻了,兩百塊,在這十里洋場,辦十菜兩湯?這可是二零二三年,你做夢呢?
可李古城卻慢悠悠的拿著兩百塊,先用一百去買了兩包華子,自己拆了一包,然后叼著煙,吐著煙圈將沒拆的那包塞給了后廚的一名廚師,直接從他那里收來了一堆品相看起來還算可以的剩菜,在用一堆塑料袋包好拎回來以后,他自己一番擺盤,十菜兩湯,倒也整得像模像樣,至少演戲是咔咔炫菜的演員們是一點(diǎn)也沒吃出問題來。
什么,剩下那一百?
廢話,這還要問?憑本事黑下來的錢,為啥要吐出去?
李古城在前世的時候經(jīng)歷過很長時間的落魄生活,在這一段時間內(nèi),他將一行字寫好,掛在最顯眼的地方,以此警醒自己。
窮字破萬法!
人,只要窮到了極致,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去改變這個命運(yùn)。
上輩子他就是這樣,拼命的折騰,拼命的往上爬。
你窮,你沒資格玩,你沒資格鬧,你想要改變命運(yùn)的話,你就沒資格舒舒服服的混日子。
這輩子一開始,更慘,這都不是窮不窮的事兒了,這是隨時會要命的事!
捷哥很盡職,在一旁陪著默默抽煙,中間幾次陪著又下去了幾趟,也陪著又補(bǔ)拍了幾個鏡頭。
盡管是摸金校尉,可隔行如隔山,正如同李古城等人對他的行業(yè)充滿了好奇與興趣,他也同樣對于影視行業(yè)充滿了興趣與好奇。
等一直拍到了晚上,李古城這才將剩下需要拍攝的鏡頭全部補(bǔ)拍完畢。
這也得虧是手持DV,對于鏡頭要求不高,而且在最難的恐懼絕望鏡頭拍攝完畢后,其他的東西純粹就是看鏡頭前的松弛感。
而這些對于他們這些演員來說,自然是手到擒來。
在臨分別前,捷哥終于忍不住拉著李古城問道:“你說,你們這樣將來能不能真的拍一拍這些事情?”
李古城一聽心里面就透亮,他笑道:“放心,肯定會有這一天的。到時候請捷哥來當(dāng)顧問。”
捷哥一聽,之前的高冷早就不翼而飛,他終于咧嘴一笑,露出嘴里面一顆金牙,瞧得李古城倒吸一口冷氣。
嚯,大金牙!
碰著原型了?
捷哥滿臉風(fēng)霜的臉上堆出一個笑來:“那行嗎?該不會有什么危險吧?”
李古城笑著擺手,道:“誒,到時候就說你是考古專家,你也知道,考古專家嘛……”
說著,李古城操著一口孜然味口音,說出了當(dāng)初一句震驚網(wǎng)友又光速被刪除的爆笑臺詞:“……合法盜墓嘛!”
捷哥聽完頓時哈哈爆笑,笑得前仰后合,眼淚水都笑出來了,他伸出滿是老繭的手,用力在李古城肩膀上拍了拍,道:“小老弟,你人有意思,我喜歡你。行,我認(rèn)你這個朋友。”
說著,捷哥朝李古城伸出手,示意了一下,李古城立刻明白過來,拿出手機(jī)遞了過去。
捷哥飛快的按了個號碼,打通后立刻掛斷,他道:“這是我的號碼,以后有需要幫忙的,電話我。”
李古城笑著將號碼當(dāng)著捷哥的面認(rèn)真的編輯紀(jì)錄了一下,然后在捷哥滿意的目光下這才將手機(jī)收好,道:“今天勞煩捷哥了,這是一點(diǎn)辛苦費(fèi)。”
李古城取出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塞給捷哥,捷哥剛要推辭卻被李古城用力的握住了手,滿臉誠懇的說道:“捷哥,別推辭,這事兒沒您,一準(zhǔn)成不了,您幫了我大忙,這點(diǎn)錢本來拿不出手,但如果不拿,我又于心有愧,回去以后也寢食難安。捷哥,您好人好事做到底,幫小弟我化了我這心結(jié),您看如何?”
這場面話說得實(shí)在漂亮,捷哥意味深長的看了李古城一眼,沒有推辭,接過信封,也不看,揣進(jìn)懷里,然后用力拍了拍李古城的肩膀:“走吧,以后有機(jī)會再多往來。”
李古城微微一笑,在陳驍?shù)热俗⒁曄赂莞缫粔K上了車。
在汽車發(fā)動后,毛小彤一直盯著李古城看著,直到把李古城看得有些發(fā)毛,他笑著說道:“怎么了?是不是發(fā)現(xiàn)我變帥了。”
這話說完,前排的宋佚回頭看了李古城一眼,掩嘴笑道:“你怎么還王婆賣瓜上了呢?”
李古城笑嘻嘻的說道:“那也得有瓜才能夸呀。”
宋佚笑罵道:“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貧呢?”
這話說得陳驍也扭頭過來,上下掃量著李古城,目光古怪,一旁的毛小彤這會兒才一聲長嘆:“你變化好大。”
李古城心中古井無波,對于熟悉以前的李古城的人而言,自己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自然會覺得陌生,可他李古城才不會因?yàn)樽约菏谴┰街厣司鸵⌒囊硪恚墵I狗茍的活著,什么身份被拆穿啥的,自己才不管!
媽的,戶口本都死絕了,難道這些外人心中狐疑就能把他拉去切片?
開什么玩笑,就算李古城的親爸媽還活著,他該怎么活,就還怎么活,該怎么說話,還怎么說話。
這是他上輩子摸爬滾打悟出來的道理,世上萬千人,唯獨(dú)一個我。
我滿足不了無數(shù)的人,我只能滿足唯一的我。
該深情不二時,那是李古城,該浪跡花叢時,那也是李古城;該謙卑裝孫時,那是李古城,該囂張跋扈時,那也是李古城。
人有千面,自在即可。
錢塘江上潮信起,如今方知我是我!
至于其他人看自己會不會起疑心,會怎么想?
愛咋想咋想!
我就是我,愛誰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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