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去換!”鹿芝芝才不相信他。
“明天我就去預約醫(yī)生。你先去吃飯,再耽誤一會兒菜就涼了。”司桓一本正經。
“你有病啊!”
“我最近身體真的很健康。乖,去吃飯。”
什么鬼?這一股濃濃的人機味怎么也那么熟悉?
尤其他的這種反應,顯得好像全世界都花好月圓,唯獨只有她失控。
更討厭了!
“你出去!你再敢隨便進我的房間,我真的揍你了!”鹿芝芝已經不想哭了,只剩下怒意。
司桓一動不動,只是站在床邊等著她。
“還不走?!”她真的要動手了!
倒數(shù)五秒,鹿芝芝起身,抓過司桓的手臂,背身,彎腰,集中核心力量,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將司桓放倒在了床上。
考慮到他身體弱,鹿芝芝終究沒有把他摔向地面。
嚇唬他就足夠了。
“嘶……”沒有防備的被這樣猛地放倒,司桓只覺頭部一陣眩暈。
雖然身體機能都在恢復,但劇烈運動仍然是不提倡的。
至少一年,芯片才會嚴絲合縫地徹底嵌入大腦,在那之前,過于激烈的運動都會導致眩暈甚至昏迷。
可即便如此,司桓還是下意識地攥住了鹿芝芝的手腕。
小玫瑰刺完人,他怕她跑了不要他了。
鹿芝芝見他一臉痛苦,臉色都蒼白了幾分,心里一慌。
他不是說他很健康嗎?怎么會虛弱到連這種攻擊都承受不住?
“你,你沒事吧?”她想掙脫手腕的桎梏,把司桓扶起來。
這個動作卻像戳中了司桓的命門般。
他痛苦地溢出一句,“不許走!”
接著一個反作用力,鹿芝芝被扯得跌到了司桓的身上。
姿勢非常狼狽,鹿芝芝的下巴磕到了司桓的肋骨,整張臉如同埋在了他的身側。
司桓悶哼一聲,卻下意識地,伸出手臂緊緊環(huán)住了她的腰。
鹿芝芝被迫趴在他的懷里,下巴處紅了一片。
可想而知,司桓受創(chuàng)的地方只會更痛。
“你……”鹿芝芝發(fā)現(xiàn)自己被他箍得緊緊的,根本撐不起身體,“松手!”
司桓努力地忽略掉眩暈感,只覺耳邊嗡聲一片。
隱約中,聽到鹿芝芝的聲音在喊他,“司桓!”
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他單臂就能搬動她,把她拖進自己的懷里,側身,整個胸膛半圍困住她。
他的下頜抵在她的頭頂,“別動,鹿鹿。我頭好暈。”
一個極其親密的姿勢。
以及那個禁忌的稱呼。
鹿芝芝本想反手捅他一拳,但聽到他說頭暈,又不敢輕舉妄動了。
畢竟他有病史。
真有個好歹,她可負不起責。
她伸手,撐在他的胸口處,勉強隔開一丁點距離。
“你放開,我不打你了!”她決定用言語規(guī)勸。
司桓只是把她往懷里揉,不許她離開自己一分一毫。
被拉開的那點距離消失,鹿芝芝整個人都貼在了司桓溫暖的胸口。
心跳聲一下又一下的,從他的胸腔里傳出來。
這么親密的動作,鹿芝芝只在游戲里和司桓做過。
但游戲中這些細節(jié)感受是缺失的,即使曾經有接觸的經驗,都沒有此刻真實。
鹿芝芝有種莫名的,羞憤。
好像這種舉動是背叛了誰。
偏偏叫出口的名字讓她更覺得古怪,“司桓!”
她哽了一下,“讓你放開我聽到了沒?!”
“鹿鹿。”司桓盡管頭暈,可他本能的捉住了就不想放手,“別生我的氣好嗎?你討厭我的臉,我可以換掉,你喜歡什么樣子,我就換成什么樣子。”
說什么呢?鹿芝芝沒想到他不光當真,還真的要付諸實踐。
是什么樣的人會為別人的喜好去整容?
心理變態(tài)嗎?
鹿芝芝下意識地想到那本匹諾曹里的批注。
這家伙的病沒好!
“你需要去看的是心理醫(yī)生!”
司桓卻像沒聽到般,只是緊緊抱著她,呼吸漸沉。
鹿芝芝攢了點力氣,用力一掙,終于從司桓的懷里掙脫了出來。
這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司桓似乎暈過去了。
上一次他暈在她懷里的情況還歷歷在目,鹿芝芝立刻打電話叫救護車,把他送到了之前的醫(yī)院。
接診的護士們神情嚴肅,立刻把司桓推進了電梯。
“抱歉,我們要帶他去隔離病房,請你去大廳等待。”她們沒有讓鹿芝芝跟著。
隔離病房?
怎么聽上去像很嚴重的傳染病?
應該不會吧!難道幾個護士都能判斷病情了嗎?
而且按道理說,如果是傳染病,她也要被抓去隔離啊!
鹿芝芝胡思亂想,在大廳里不停走動。
心里終于有點后悔。
自己是不是對司桓太兇,出手太重了。
這段時間和他相處的太自然,都忘了他是個病號。
要是他真有什么事……
她一定會負責的!
司桓這一上去,就去了整整三個小時。
直到護士再次下來,找到了鹿芝芝,“鹿小姐,病人說如果你還在等,讓你回去休息。”
“他怎么樣了?!是醒過來了嗎?”
“醒是醒了,不過需要后續(xù)治療,還不能出院。”護士簡單說明情況。
這么嚴重?
鹿芝芝心中更是不安。
“需要陪護嗎?我可以陪護!”無論如何,這都是她應該做的。
無論是作為始作俑者,還是作為……朋友。
護士去護士站打了個電話,似乎是在跟一位姓李的主任說明情況。
鹿芝芝眼巴巴的看著她,勉強露出了討乖的微笑。
護士在她的眼神下,盡量多說了幾句好話,最后掛上電話后,終于說,“李主任說,你可以上去,但是盡量不要打擾病人休息。需要做什么,問樓上的護士。”
坐著電梯,鹿芝芝說不出心里的滋味兒。
似乎每一次她和司桓吵架,總能把他帶到一種不幸的境地里。
從玄學的角度說,她似乎是他的克星。
要不等他這次恢復健康, 就不要再和他扯上關系好了。
她胡思亂想著,直到進了病房。
眼前的一幕讓她震驚。
司桓的額頭上貼滿了電極片,與許多電線連接。
而他的身上,也有許多與儀器相連的線路。
司桓轉過臉看向她,“鹿鹿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