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信電子也不是小公司,祖上就富,只不過這幾年技術(shù)沒有跟上,經(jīng)營上有些困難。
但孫滟仍舊是貨真價實的千金小姐。
會找鹿芝芝的麻煩,明顯是出于妒忌和打壓。
許澤陽的臉生得招蜂引蝶,她當初因為這張臉看上他,之后就會因為這張臉胡思亂想。
當他那句明顯親昵的“芝芝”出口,孫滟就盯上了鹿芝芝。
必須給這個女孩兒一個下馬威。
這會兒就因為這點事,姓司的漂亮男人就提出要把他們趕出去,讓她有點破防。
憑什么?
什么對事不對人?明明就是對人不對事!
要是今天被趕出去了,以后她在圈子里還怎么混?!
“司少對吧?”孫滟遠遠聽別人這么喊過司桓,現(xiàn)在也跟著叫。“都是一點誤會,何必非要把事情做絕?”
“你別把事情往其他人身上推,明明把事情做絕的人是你。”鹿芝芝接腔。
從司桓今天的冷待來看,鹿芝芝覺得他說的那兩顆老鼠屎,一顆是指的孫滟,一顆是指的她。
既然對事不對人,最公平的做法就是鬧事的全滾蛋。
她早就想走了。
但必須帶上孫滟。
“我把話撂這兒,裙子不是我撕的,我也不會為你背鍋。別耽誤別人玩,我跟你去警察局。”
其實話說到這一步,是非已經(jīng)很分明。
Mr.Chen徹底相信,鹿芝芝恐怕真的是被冤枉的。
原本他也不想得罪人。趕人出派對什么的,傳出去他也會被議論。
可這會兒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他總得拿點態(tài)度出來。
一方面是安撫鹿氏的這位,另一方面,也得給司桓一個面子。
畢竟他都強調(diào)了和鹿芝芝的關(guān)系,學(xué)長學(xué)妹。
在社交話術(shù)里,已經(jīng)是一路人的意思了。
他沒必要為一個搞事的孫滟,去得罪兩個人。
Mr.Chen開口,“孫小姐還是為自己的行為向鹿小姐道個歉。而且我也要道歉,因為我剛剛錯怪了她。”
又轉(zhuǎn)向鹿芝芝,“鹿小姐對不起,影響你今天的心情了。我為我的莽撞道歉。作為賠禮,你上樓挑兩套喜歡的衣服,回頭我給你送過去。”
雖然是個遲到的道歉,對方也拿出了十足的誠意,鹿芝芝還是感覺到惡心。
她沒有半點因為真相大白而勝利的感覺。
是非對錯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對方不過是礙于她的身份,不得不退讓。
而且這種通用的道歉模式,必須接受,否則會顯得自己不通情理還倨傲,影響鹿家。
她應(yīng)該堆笑,說句:哪里,也給陳先生添麻煩了。
可她窩火到一點場面話都不想說,只是看向?qū)O滟,“只要你說出真相,裙子確實是你搶的,你撕的,這件事就算了。”
“……”孫滟原本還想糊弄的道個歉,把這件事揭過去,沒想到鹿芝芝竟然不依不饒,非要她親口承認。
什么意思?想留證據(jù)以后打她的臉嗎?
那不可能!
孫滟的大小姐脾氣升起來,冷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走。
事情再次陷入了僵局。
Mr.Chen攤了攤手,對鹿芝芝干笑,“你們女孩子臉皮都薄,算了算了,我臉皮厚,待會兒去我的特別藏館,我送一套絕版給你。你就別生氣了。”
這是要直接大事化了。
鹿芝芝真的想笑。
這個亂七八糟的世界。
司桓忽然出聲,“學(xué)妹,在這里還有事嗎?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鹿芝芝還沒反應(yīng)過來,Mr.Chen卻極快地出聲。
“不是,司少怎么要走?”其實Mr.Chen隱隱約約猜到原因,可他有點不敢相信。
不是學(xué)妹嗎?怎么他要為她出頭到這個地步?
已經(jīng)做到這個程度了,他們倆還有什么不滿意?
“有點事。”司桓淡淡拋下三個字做為回答,又問鹿芝芝,“走嗎?”
鹿芝芝點頭。
這種與她共同進退的感覺……
原來司桓沒變,真好。
二人出了別墅,去公共停車場。
別墅區(qū)域很大,戶外綠化做得不錯,有許多四季常青的植物。即使是隆冬,也不顯得蕭瑟。
鹿芝芝落后半步,想來想去,還是要道謝,“謝謝你相信我。”
司桓沉默,連頭都沒回,仿佛沒聽到。
鹿芝芝小跑一步和他并肩,“我說謝謝你司學(xué)長。”
司桓連眼神都沒有遞過來一個,“謝什么?”
“謝你相信我。”
“相信你?”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我只是單純的想走。”
鹿芝芝愣住。
她沒懂。“為什么?”
“因為我不想當冤大頭去投資他的破店,正好借你這件事發(fā)作罷了。”
司桓的面龐終于轉(zhuǎn)向了她,冷漠又無情的一張臉,連表情也吝惜給。
“所以學(xué)妹大可不必借道歉的名義,跟著我。”
沒有聲調(diào)起伏的一句話,冷淡到了骨子里,仿佛這一刻,他們只是陌生人。
鹿芝芝不自覺地,被驚在原地站定。
司桓頭也不回的走了。
鹿芝芝至少站了三分鐘,才感覺到自己從骨頭縫里生出的冷意。
一個人怎么能變得這么快?
只是相隔了兩個月時間,他的變化足以打碎了她記憶里的全部濾鏡。
難道這個才是真實的司桓?
她木木的往停車場走。
腦海中全部都是第一次見到司桓,他說的那句,“我是你的學(xué)長。”
以及后來,他溫柔的接近,試探,陪伴,照顧。
那時候她下意識的抵觸他,對他說了無數(shù)過分的話,甚至還動了手。
但他都沒有計較過。
可那樣溫柔的學(xué)長,現(xiàn)在變成了這樣。
為什么?因為她的拒絕,兩個月后他終于清醒了?
也好。
她很想讓自己灑脫的說出這句話。
可,另一種陌生的情緒涌了上來。
心揪得難受。
但凡學(xué)長對她差一點點,或者是許澤陽那種渣男,她都會毫不猶豫的找對方的原因,認為是對方有問題。
可司桓……她真的不能昧著良心,把責(zé)任都推到他的頭上。
是自己,親手毀了這份珍貴的情誼。
從來只想著她自己的心情,顧著她自己的感受。
司桓無辜的承受了她每一次的情緒失控。
為什么她會這么過分?
因為他說過,喜歡她。
她篤定這一點,狡猾的仗著被偏愛,所以有恃無恐?
那失去這份偏愛,她又在難過什么呢?
看著夜空黯淡的星星,她茫然了。
———小劇場分割線———
司桓:快夸我!我終于打碎了小玫瑰心中的舔狗濾鏡!
澄瑾(支著下巴):哦。
司桓:哦是什么意思?
澄瑾:有句老話,物極必反,你聽過沒。
司桓:聽過!所以小玫瑰是不是會主動追我了?快來!只要她來追,我立刻就答應(yīng)!
澄瑾:我的意思是,所以搞不好你要追妻火葬場了。
司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