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方才那高大女子是何人?”二女前腳剛走便有一男子進到主殿向蕭烈問道。
“別弄死了,你妹妹很喜歡這位女子的弟弟。”蕭烈看了一眼他這兒子,便知道其又看上眼了,只是淡淡提醒了一下。
蕭公子聞言大喜便告退了,甚至把來意都忘了,不過是小事不足掛齒等事后再來分說,只是不曾想這件小事,他一輩子都無法告訴其父親了。
“帶我前去剛剛那位高大女子客人的臥房!”蕭公子拉住一位丫鬟急不可耐的說道。丫鬟應諾便帶其前往,這已是見怪不怪的事了,他家公子寵幸女子向來不管姿色如何只憑直覺,倒是可憐了這高大女子必定落得個慘死下場了,府中丫鬟也有不少被其玩弄致死,不死也都犯了失心瘋神志不清渾渾噩噩,生不如死。未了丫鬟感慨還是大小姐有雅興,那公子哥未沐浴更衣穿上府中準備的衣裳時,那游子打扮配上那溫潤如玉翩翩公子的俊俏模樣就已經攝人心魂了,換上另一身著裝后更是風采過人;暗自舔舌之余心想不知大小姐玩弄夠了肯不肯賞口肉給她們吃,希望不要吸的太干了才交到她們手里。
“好你個俏兒郎美人兒,我這便把你采補了去!”蕭家小姐言罷大口品嘗“香味”一邊寬衣解帶如惡虎一般撲食過去。
嚇得少年不敢再裝睡了,一匕首直捅其心窩子,以純粹真氣攪碎了該女子的心臟內府,女子口鼻噴血慘呼連連方才氣絕身亡。
剛送公子去高大女子臥房返回經過那盧公子的臥房時,丫鬟聽到小姐慘呼連連不禁嘖嘖稱奇:“小姐玩這么大呀,這公子哥此刻想必還睡著便這般忘乎所以了?”
另一頭那蕭家大公子等丫鬟走遠,便破門而入看著高大美人坐鏡照黃花,蕭家大公子面露饑渴狀只是還不待他發作便聲音也無法發出來了,不因有他只是那頭盧已經憑空炸開暴死當場。
“賊子找死。”月兒冷冷一哼甩了甩衣袖道,本無處發泄的怒火中燒正好來了個送命鬼;幾乎是同一刻發生,只聽得以女子慘呼連連的,眉頭一皺聽出了聲音的主人,便奪門而出直奔烏塵的臥房。
只見那臥房門外有一丫鬟還在俯耳聽門神色迷離,月兒一個滾字直嚇得丫鬟落荒而逃,全然忘了在她看來此刻少爺應該在采補此女才是。
月兒一拳錘爛房門正要開口痛罵這對狗男女所行茍且,只是話到嘴邊生生咽了回去,自己這是怎么了竟然這般亂了方寸。
烏塵有些疑惑的看著少女由陰轉晴的神色便好奇問道:“月兒你怎么了,剛剛你是動手殺了何人?”
聽到此問想起方才那賊子面容,月兒甩了甩手神色厭惡至極的說道:“殺了個淫賊,原本還想再殺一個的。”
“額……這個就不勞煩你了,當時情況緊急我自行打殺了……”想起剛剛那一幕烏塵還有點發毛。
“我說的可不是她!”月兒死死盯著烏塵,拳頭緊握……
烏塵這才恍然敢情這是此淫賊非彼淫賊……可他什么都沒干呀。
“是我多慮了,你不必解釋。”少女話雖如此卻還是死死盯著少年,左手以掌摩挲右拳于胸前,大口呼吸吐納,豆蔻酥胸難以平復,因為前后有存在近一刻鐘左右的時間差,此刻少女怒火中燒,已經不及多想了,萬一他就是這么快呢!!!
“你看她,她是換了一身衣裳才過來的,我真的什么都沒做!”少年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指著那衣衫襤褸倒在血污中的女子急忙解釋著。
天地可鑒日月可證,謝天謝地此女還換了一身衣裳,不然此刻少年可能真的會被誤誤會了,畢竟他是假裝中了酒中迷藥昏睡的,此女縱使是荒淫不堪,卻是頗有姿色,誰知道他是否把持得住,反正現在此刻處于懵懂的月兒,內心甚是患得患失,雖然口是心非斷此情絲,但那情絲豈是說斷就能斷的?
月兒聞言看了看地上脫的堪堪僅剩肚兜的妖女,散亂一地的衣裳,一見便知是一步一件,步步生蓮?不過衣裳確實是換了一身,居然還是嫁衣紅妝,又是氣從中來拳頭就要呼之欲出道:“你還看!”
烏塵一直目不斜視的可沒在看,但聽她這般無端指責,反倒是匆匆補看了一眼不能白挨罵。
見少年故作此態月兒終是展顏一笑了,因為少年一瞥
過后便神色厭惡的轉過頭去,這才是打消了少女心中怒火的原因。
“小緣瓶呢?她怎么沒來。”烏塵突然想到李緣瓶便有些疑問,隨即以神識感知隨即有些無語,這小丫頭竟然心大到呼呼大睡了。
“興許是小瓶子許久不曾臥榻而眠了吧。”月兒稍作感知后雖有責怪神色卻還是百般維護的說道。
“你去小緣瓶那等我,我去解決一下那個小小結丹修士。”烏塵有些無奈隨即開口說道,做好了打算趁對方還未察覺快速處理此事。
“嗯,你快些回來。”月兒點頭便柔聲叮囑。
烏塵應了一聲便斂神潛匿起來,一邊飛掠一邊以神識查探這偌大的蕭家府邸,這一查探頓時殺意大起,這蕭家上下從家主到門內弟子不管男女,根都爛透了,難怪這滿屋子怨氣橫生卻不見冤魂,原來是遭做鼎爐的男男女女身死之后,還會被其以秘法吸收殘魂補益自身。這大白天的,幾乎滿門上下都在行這采補之術,那就休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先是找到了蕭烈所在,這廝正在縱**海之中不能自拔,要不然不至于到死都未察覺是烏塵殺了他,枉費了這一身道行,隨即少年先是將其余幾名結丹修士刺殺,未免錯殺少年還先問了他們是否是道侶,答案是否。
再去把那些光天白日便行采補的人一一試探,居然還真有數對“金童玉女”是真實道侶,而且他們都彼此護衛,一副他才是惡人一般,少年哭笑不得叫他們穿衣快些離開此地,他只殺奸邪,并警告他們日后作惡若是被他知曉必定不會再放過了。
隨即便是一腳踢爛一處臥房鬧出動靜把其余弟子引出來,再一一審訊,這次比剛剛好很多,十存其三。倒是他看走了眼這蕭家并非全員惡徒,說了句不許通報未歸門之人便放了這若干人等。
“蕭家邪修已盡數被我打殺,你們且自行散去吧。”隨即少年遣散了這些凡俗男女。
眾人感激拜謝過后便紛紛離去,有人斗膽問了恩公是何方大派修士尊姓大名,烏塵只道是小門小派,無事樓烏塵。
遣散眾人后烏塵便去李緣瓶的臥房,這小丫頭依然還在呼呼大睡。月兒倒是有些坐立難安,烏塵走之前確實說不必驚醒小瓶子,畢竟這小丫頭好不容易能臥榻而眠一回,等醒來之后再做計較便是。
烏塵有些躊躇,但還是決定留下來,便告知月兒:“此間事暫且辦妥了,不過還要在靜待些許時日,看看有無外出的弟子歸來以免有漏網之魚。”
“確實應該除惡務盡,妥善后事,不然我們走得了,城中百姓卻要遭殃。”月兒自然是知道烏塵為何要與自己相商此事,雖未曾明說卻已心中了然先認可了烏塵的做法,并善解人意:“烏公子既已有決斷,想必就算追兵因此事追上我等,你應該也有應對之策?”
“月兒果然大義且聰慧過人,”烏塵見月兒認可自己的做法心下大喜,說道:“在下確有應對手法,到時候且拭目以待,若是追兵未至,那自是極好。”
語畢,此事已有定論。
果不其然確實陸續有數名子弟外出擄了人歸來,而且這些色令智昏之徒都未發現門衛都不在了還是未做防備,都是剛踏入門不久便被烏塵一擊打殺。由于這些人都是從外地擄來的,烏塵便讓月兒和李緣瓶安置一下他們的去處。
三日之后眼見已無人歸來,烏塵便在蕭家主門墻外顯眼處留下刻下無事樓三個大字,以此警戒有可能未曾歸來或是聽到了風聲不敢歸來的蕭家弟子。
其實在烏塵未曾離開蕭家之前,天香城凡俗人間都無比默契的,不曾言說蕭家事變,求得便是不走露風聲,給他們奉若仙人少年打掩護。天香城百姓苦蕭家久已,如今終于有仙人出手鎮壓當真是老天有眼。
刻完字后烏塵便對身后二女說道:“去城中置辦些許食材便出城去吧。”
“那先幫我把臉皮撤去。”只聽月兒冷聲哼道,絲毫不留商量余地。
烏塵聞言,雖是萬般不解其意,但也只好照辦,畢竟月兒見他似乎不愿撤去,目露兇光就要發作,小師父說,對待女子能依之就絕不拒之,否則就是攔桃花了,少年可不想太過違逆月兒,以至于惹其生厭漸行漸遠,雖然偶爾會故意激怒月兒,賞閱一番,但斷不會事事唱反調,既是不敢,也屬實不愿。
順手也撤下了小緣瓶的,小緣瓶這邊的反應倒是恰恰相反,興許是小孩心性使然,小緣瓶還覺得有點可惜便問道能不能教一下這招,少年點頭答應道待以后空閑時便傳授此招,這一路上烏塵確實把小緣瓶寵溺的無邊了。
城中百姓得見少年,無不對少年一行感激不盡,得知他們需要置辦些食材,紛紛強自贈予,若不是烏塵一邊言說,不用那么多,一邊各取些許,一邊歸還大半,真的是恨不得全數奉上。烏塵不全收下不是因為多了不好存放,只是因為兩女口味刁鉆,同一味食材吃久了便會有些怨言,小緣瓶倒還好只是有些委屈,失望的輕喃又是某某呀,月兒卻是直言廚子無能,只能一直做這些重復食材了,頗有借機奪回掌廚的小小心思……
置辦妥當三人便不再停留御空而去,城中百姓無不頂禮膜拜心神往之,紛紛夸贊三人都是仙人之姿云云,有不開眼的二愣子疑惑說道:“我記得那二位仙子進城時,不是相貌平平無奇的嗎,尤其是高大仙子,頗像尋常漢子一般……”
“你懂個屁,許是仙家術法遮掩一二,才顯相貌平平而已,畢竟要防范有眼不識泰山的登徒子。”
“若萬一方才的才是……”
“絕無可能,老夫貧道觀他們初來乍到時便氣質非凡,還頓感詫異二位仙子的相貌與氣質不搭,直到方才一幕才了然于心,所以不可無禮猜忌!”一看相算卦的老修士大聲喝止無禮之輩的無知發言,一眾百姓無不附和老修士并呵斥那無知男子。
后有金主出錢請老修士丹青妙手,繪畫三位仙師輔以雕刻石像,以感謝三位仙師的義舉,不失為一樁奇譚,口耳相傳不止,更是有善寫游記者編排手書此事,說書唱戲者無不奉為頭牌演說一二,故事后來流傳之廣,已不局限于天香城之一城一隅了,偶有修士光臨天香城時道聽途說此事,不管是否聽過無事樓之名,心中都覺無事樓行事風格頗有正道之風,而邪修,尤其是曾與蕭家交好的,無不嗤之以鼻說此事言過其實,若是遇上,必定把那白凈男子打殺了,再擄走二女作為雙修道侶,但他們說歸說卻不敢對天香城的三尊石像動其分毫,偌大的蕭家尚且不過幾日光景就樹倒猢猻散,他們也只敢逞口舌之力。
“烏仙師真是仙人之姿威風八面呀,小女子真是欽佩不已、心神往之呀。”月兒看著少年上揚的嘴角難以平復,不禁莞爾調侃道。
“哈哈,月兒妹妹終于有些折服于在下的英俊皮囊、氣態不凡、氣質高雅、仙姿風范了嗎?”不料少年烏塵竟是直接順藤摸瓜、洋洋自得的自夸一番。
少女臉上卻是羞紅直至耳根細不可聞的埋怨:“前不久還嫌我老叫我姐姐,現在又口不擇言叫人妹妹,我可不會信你。”
話雖如此,但嘴角笑意明顯,臉色紅暈如胭脂淡抹,有柔和朝陽拂面,有因御空飛行而隨風動的秀麗青絲飛揚、翩翩飛舞的衣衫,少年愈看愈癡迷呆呆道:“你若是顯老,這世間其他女子豈不是個個都得羞于獻世?”獻世一詞乃是南楓國,南地方言詞匯,大致意思是露臉獻丑含貶義。
小緣瓶滿臉喜悅,無聲而笑兩眼月兒彎彎,遠遠地綴在后頭,生怕打擾到好不容易和好如初的二人,并且還隱約的漸入佳境之意。
“登徒子就喜歡油嘴滑舌說花言巧語騙人,哼,討打!”月兒羞于應對,便假借發怒掩蓋羞意,只聞其聲確實像尋常女子一般撒嬌無異,就是眼前一幕有些許嚇人,一記勢大力沉的鞭腿橫掃烏塵脖頸。
月兒以前也試過類似的,只是她不知自己此刻的動人模樣,早已把少年的心神牽動,失神的烏塵未曾躲避這記重擊,身形倒射砸向一處高山……
嚇得小緣瓶目瞪口呆,姐姐的撒嬌好生厲害……
月兒哪成想會是這結果,擔心之余急忙飛掠下去,看少年是否受傷了,暗自責怪自己怎得不知輕重;小緣瓶也是趕忙跟上。
只見少年所墜之地,有個不大不小,不深不淺的坑洼,少年倒蔥直插入地,堪堪只余半截小腿未完全入土……坑洼旁邊還有一條小綠蛇,似乎被嚇到了,四處逃竄。
李緣瓶心想烏塵師哥方才雖然有些花言巧語了,但其罪不至此吧……她印象中月兒姐姐好像也不是那般……兇殘的呀,也有文武百官的子弟曾在宮中節宴對姐姐一見鐘情者,托家父厚臉皮找到父王求親,父王臉色睥睨說:且叫他自己前去,月兒對此頂多就是冰冷如千年風霜讓其知難而退,偶有所謂情深難纏之輩,她是絲毫不掩飾地如看蠅蟲,也不屑言語,虛擺玉手驅趕。
她可是知道的月兒姐姐面對烏塵偶爾會惱怒卻從來不曾厭惡,她偷看過宮中典藏的一些書籍,書中說這是女子作態欲罷還休、欲拒還迎,看似惱怒實則是以怒遮羞,偶會患得患失,怕矜持過度,讓對方覺自己是心存厭惡,而疏離自己。
原本小緣瓶還不是很理解,書中女子的這般那般,但有這對男女演繹過后,愈發明了原來書中所寫確有其事。只是書中還是騙人了,沒說會動手打人的不然小緣瓶肯定會叫烏塵師哥小心一些的。
此刻他們絲毫不覺有危機悄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