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的報告發(fā)給山下的重案組。
重案組看完陸行舟和許慧的簡報,一個個的表情上寫滿了震撼。
“等一下!你們的意思是,劉藝明殺死田玫、楚雪兩人,并且砸碎他們臉的目的,是為了讓李勁文的臉被砸得血肉模糊,看起來更加合理化!
也就是說,劉藝明,殺田玫和楚雪兩人,是為了混淆他真正想要殺死李勁文的目的!”
這不,妥妥的《ABC謀殺案》嗎?
陸行舟點點頭:“對,現(xiàn)在就是這么個情況。”
陸江影摸索著下巴:“劉藝明殺死李勁文的目的是什么?”
“根據(jù)劉藝明的說法,當初上學時候,李勁文一直欺負他,他就想要報復李勁文。
因此在打籃球的時候,故意把李勁文撞倒,并且小腿骨折。
是在打籃球的時候受的傷,雖然小腿骨折,但是因為打籃球本身就是有一定風險的,當時只是做的民事賠償。
民事賠償也是賠了很多錢,因此劉藝明的父母去外地打工。
在打工的時候,他們因為車禍身亡了。
不過,劉藝明認為,自己的父母之所以車禍身亡,全部都是李勁文的原因。
劉藝明的邏輯是這樣的
如果李勁文不經(jīng)常欺負自己,劉藝明也不會去撞李勁文。
如果不撞傷李勁文,劉藝明的父母也就不用賠錢。
如果不賠錢,劉藝明的父母也就不會去外地打工。
如果不去外地打工,劉藝明的父母也不會身亡。
因此,一切都是李勁文的錯!”
聽完劉藝明的邏輯,現(xiàn)場的警員們一陣沉默。
這個邏輯有可能成立。
但是,想要讓這個邏輯成立不太可能。
這和全都是時辰的錯有什么區(qū)別!
李海龍看向陸江影,這種明顯涉及犯罪心理的問題是陸江影的專業(yè)。
陸江影的表情十分陰沉,腦中不斷在思索著劉藝明所交代的話。
“啪!”
陸江影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不對!這件事有問題。
劉藝明的這段話明顯是被刻意誘導的結(jié)果。”
李海龍低聲重復的兩個人字:“誘導?你是說陸行舟和許慧兩人?”
陸江影揮揮手:“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想說應該是有人故意將劉藝明父母死和李勁文產(chǎn)生關(guān)聯(lián),讓劉藝明去殺死李勁文。
劉藝明既然讓李勁文偽裝成自己,就算警方?jīng)]有對比出李勁文就是劉藝明,劉藝明肯定不能用自己的名字,甚至無法再待著國內(nèi)?
這樣一來,劉藝明只有兩條退路。
一條,他找好了離開國境的路。
另一條,是有人幫他離開。
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教唆劉藝明殺死李勁文的人。”
李海龍有些不理解。
“借刀殺人?這個局可不小,誰會這么做呢?李勁文的敵人?”
李海龍急忙拿起了李勁文的人際關(guān)系,開始調(diào)查。
陸江影搖搖頭:“李組,我覺得不應該調(diào)查李勁文,而是應該調(diào)查劉藝明。”
“劉藝明的人際關(guān)系?
你是懷疑,對方讓報復的人不是李勁文,而是劉藝明?”
陸江影一邊查看文件,一邊解釋。
“我們現(xiàn)在假設(shè)一個問題,劉藝明謀殺李勁文是被教唆的。
那么,劉藝明連殺三人,并且把李勁文的尸體,偽裝成自己的尸體。
這表明,這個人有很強的逆向思維和反偵查能力,會調(diào)換受害者和被害者的位置。
基于他這樣的思考方式,我認為教唆者很有可能,本身是和劉藝明之間有矛盾,進而讓劉藝明殺死李勁文。
無論是殺死田玫、楚雪還是李勁文,都不過是那名神秘教唆犯的工具。
等等,這個……。”
陸江影突然在劉藝明的案卷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李組,你看劉藝明母親的名字,是不是特別眼熟。”
李海龍掃了一眼,立刻想了起來:“和朱明祥的前妻名字一樣!”
隨即,李海龍立刻將朱明祥前妻的資料調(diào)了出來。
“身份證號一模一樣!看來還真是一個人!
劉藝明的生日是20年前的5月17日。
朱明祥自首是21年前10月17日!
劉藝明的母親改嫁是,20年前的8月13日。
這幾乎是坐完月子就改嫁了。”
這一連串的時間信息,讓重案組的成員,想到了朱明祥在自首之前,妻子已經(jīng)出軌。
“也就是說,朱明祥很有可能是在報復自己前妻和她出軌對象的孩子?”
“那目的是什么呢?”
“會不會是朱明祥死掉的女兒?”
李海龍皺起眉頭:“也就是說,額頭上有大片燒傷的男人,真的是朱明祥?他沒有死!”
朱明祥沒死的推論似乎被夯實了一些。
翌日,清晨,雨過天晴。
旅店里剩下的人全部都在餐廳度過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一夜。
消失的口罩墨鏡男沒有再出現(xiàn)。
或許,他真的在案件爆發(fā)之前,就頂著大雨離開了這家旅店。
警方山上將劉藝明移交給重案組,三具尸體被抬下山,案犯現(xiàn)場暫時封鎖。
“你就是用這玩意把劉藝明的火銃騙掉的?”
李海龍拿著92G的打火機,扣動了兩次扳機,火焰從槍口涌出,眼神中流露出不可置信。
陽光照射在陸行舟的身上,一掃整夜的疲憊。
“當然了!”
陸江影在一旁叮囑:“你小心一點吧,那名失蹤的神秘人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
他很危險,可能是緬甸地區(qū)的雇傭軍。
這次我們的敵人已經(jīng)不是一般的犯罪嫌疑人。
根據(jù)我們目前掌握的資料,他可能在狙殺孟憲的過程中,那把狙擊槍損壞了,他要買一支新槍。
我們現(xiàn)在有兩個懷疑,一個是泰山是他和槍販子,交易的地點。
另一個是,他還有一個要狙殺的目標,我們現(xiàn)在不清楚他的目標究竟是誰。
所以,就拜托你到處走走看,看看能不能遇見那名犯罪嫌疑人。”
陸行舟已經(jīng)習慣了:“我盡力吧,不過,老姐你放心我這個可惜命了,大好年華什么都還沒有體會過呢,只要出事,我絕對第一時間報警。”
“鈴鈴鈴!”
陸行舟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居然是泉城醫(yī)院的于院長。
突然,心里一緊,難道是因為自己偽裝醫(yī)生的事情被于院長發(fā)現(xiàn)了?
自己也沒有搗亂啊,就是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亂轉(zhuǎn)。
“喂!于院長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于院長聲音深沉:“小陸啊,大后天,也就是8月7日是齊教授的追悼會,我希望你能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