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長和服務人員推開房門,一具女尸后腦開了個大洞倒在床上,紅色的血液順著傷口向下流淌。
濃重的硝煙味和刺激神經的血腥味在屋內蔓延。
許慧抽出了自己的警官證,保護案發現場。
陸行舟則轉身,打電話給老姐,將案發現場的一切告訴老姐。
“暴風雪山莊?”
陸江影聽到這五個字的時候,心里只有一句話——完嘍!
通常的守序派,類似《柯南》當中的暴風雪山莊,那都是兩具以上尸體起手。
中立派,類似于橫溝正史、島田莊司、綾辻行人故事當中的暴風雪山莊,殺的只剩兇手本人才算結束。
混沌派,類似于阿加莎·克里斯蒂的《無人生還》,當中的暴風雪山莊,那真是殺得只剩下一個封皮。
陸江影思索片刻,現在肯定來不及阻止案件的發生,只能盡量地控制風險。
在控制風險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控制陸行舟。
因為,在通常‘暴風雪山莊’的故事中,會有一種不知死活的兇手,去襲擊主角。
要是犯罪嫌疑人主動襲擊陸行舟……
這和在《柯南》中,主動襲擊京極真有什么區別?
琴酒看了,都覺得有點過于激進了。
陸江影本身,也覺得可能性不太大。
在犯罪學中,極少有連環殺人犯會向比自己體型更大的個體進行攻擊,除非有強烈的目的性。
“你讓許慧先封鎖現場,然后將現場的場景拍攝下來,以圖片和視頻的兩種方式傳回指揮中心。
對了,案發現場除了那六位團建的大學生和你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人。”
陸行舟看了一眼店長和服務人員:“還有一位店長和旅店的服務員。”
陸江影說道:“讓他們兩個人在警戒線外面,看著許慧對案發現場進行拍攝。”
“為什么?”
陸江影解釋道:“因為,根據《現場勘查條例》搜索案發現場時,必須有兩位和案件無關的人員,在現場進行監督。”
“哎,等會?姐,手機拍攝的視頻能作為證據嗎?”
“不是,用來作為證據的,是用來幫助你進行快速鎖定犯罪嫌疑人的。
對了,你所在的地方怎么這么黑?停電了?”
“聽服務人員說是變電箱被劈了,炸了。”
陸江影感覺事情聽得都有些新鮮,不由得摸著下巴,嘴角翹起嘴角。
“變電箱雷劈了?停電了?有點意思,你先讓許慧去把案發現場拍攝下來。”
陸行舟將老姐的話告訴許慧。
進入現場勘查的任務自然是由許慧完成。
“出什么事情了嗎?”
就在此時,一位頭發濕漉漉的女人,從一樓樓梯剛走上來,就看見陸行舟幾人圍在一間房門外,往里察看。
女人小跑到房門前,就看見一具尸體躺在地上。
女人的眼神當中充滿了慌張,臉上毫無血色,下意識地先后退了一步,撞在身后的門上,發出‘咚’的一聲。
緩緩坐下,嘴唇在不停地顫抖,嗓子好像是被什么東西糊住了根本發不出聲,好像是被什么東西附身了一樣,僵硬無法動彈。
陸江影的聲音從陸行舟的耳機里傳了出來。
“她不是犯罪嫌疑人,可以排除了。”
陸行舟端著手機:“為什么?”
陸江影回答道:“她的神態動作,完全符合發現被害者遺體的第一反應的狀態。”
“誒?發現遺體第一時間不是應該尖叫嗎?”
“其實,并不是所有人都會發出尖叫的。
當年《實井山八女被害案》,一名兇手在一間臥室內連殺八名遇害者,周圍的鄰居一點動靜都沒有聽見,你要是遇見這種情況……
算了,你要是遇見這種情況,遇害的應該是兇手。”
“誰啊?”
女游客撞擊房門發出的聲音,讓身后屋門打開,一個男人抱著手機走了出來。
沒有看見靠在房門上的女游客,就被對門的兇案吸引了注意力。
“啊~!”
由于房門失去了支撐力,女游客向后一靠,正好靠在男游客的腳面上,男游客發出一聲尖叫,向后一跳。
這一聲,將房間里的其他的人,都叫了出來。
一個個開始詢問發生了什么事情,直到注意到房間里的兇殺案。
“不對,少了一個人!”
陸行舟環顧四周,那位疑似是假鈔販子的口罩男,并沒有出現。
“田玫!田玫死了?”
劉藝明最先喊出了聲,要跑進去查看情況,被陸行舟一把按住。
“案發現場,你不能進。”
巨大的力量,讓劉藝明無法寸進半分。
“我不能進?為什么她能啊!”
劉藝明指著在案發現場拍照的許慧。
“她是刑警,專業的刑偵攝像師,現在是在留存證據。”
“刑警?”
劉藝明一瞬間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畢竟,他剛才把他們六個人之間的齷齪事情,全部告訴了許慧。
楊芷婷環顧一周疑惑詢問:“我們當中是不是少了一個人,我進來的時候,遇見過一個戴著棒球帽、黑墨鏡和口罩的男人。
當時,我還有些疑惑,這么暗的天,戴著墨鏡看得清楚嗎?”
幾人一回頭,也才猛然發現,那位戴口罩男沒有出來。
手機屏幕,顯示【掛機】的李勁文,試探性地開口。
“不會是那個戴口罩的男人,殺死了田玫吧?”
一句話引起了現場所有人的警惕。
實在是因為,那位既戴口罩又戴墨鏡,額頭上有一大塊燙傷的家伙,看上去的確不太像是好人。
不過,如果說不出現,就說對方是殺死田玫的犯罪嫌疑人也說不過去。
說不定,對方已經睡了。
或者,認為走廊上就是發生了尖叫,和他也無關。
劉藝明看向旅店服務人員:“那個戴口罩和墨鏡的家伙,他住在哪個房間?”
服務人員指了指最靠近樓梯路口的房間。
“他是住在最邊上的那個房間。”
劉藝明跑過去“咚!咚!咚!”的敲擊著房門,屋內卻沒有任何回應。
眼看無論怎么敲擊對方都沒有開門,劉藝明看著服務人員詢問道。
“有沒有客房鑰匙?能不能把客房門打開!”
服務人員看了一眼店長,似乎是在詢問。
面對目前有人死亡的情況,店長點了點頭。
事已至此,已經不可能有更壞的情況出現。
服務人員從自己的圍裙中掏出來一張通用的房門卡。
走上前去,敲了敲房門。
“先生!客房服務!”
“先生!客房服務!”
連著呼喚兩次之后,屋內均沒反應,服務人員用通用房門卡刷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