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二話不說,零幀起手,開口第一句直接勸降。
都已經被警察發現了,他可不確定警方有多少耐心。
萬一他進入車后,警方直接開槍把他們所有人都‘突突’了呢?
他們手里可沒有人質。
老大聽見‘螳螂’的話,經過不到半秒的吃驚,緊接而來的是憤怒,從腰間抽出看上去十分簡陋的手搓手槍,指向‘螳螂’的腦袋。
“原來是你小子把條子帶到這里來的!
是你出賣了我們!”
‘螳螂’下意識地想要向后退一步,想要躲開老大的槍口。
但是,背后就是緊閉的車門,他無路可退!
戰戰兢兢地勸說道:“大,大哥!
不是我,我也是在回來的路上突然被抓的,我也沒有辦法啊!
外面可都是警察叔叔啊,他們手里有槍的,還全部都是長槍。
大哥,你還記得你給我們看的那些學習教育片(刑偵紀錄片)了嗎?
大哥,你要是在這里一開槍,要是讓警察叔叔以為我們是要反擊的話,他們外面可就會直接開炮了!”
其他假鈔販子,聽完后表情立刻也是從憤怒,變成了恐懼。
要是被抓走,大家還能監獄再見。
要是開槍了,大家就只能東一塊,西一塊了。
包括大哥在內的幾位犯罪嫌疑人向外看去,正好看見特警的防爆車將前后兩個路口堵住。
手持防爆盾的特警們,從周圍的各個路口圍堵過來,黑洞洞的槍口,在炙熱的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
遠處還可以看見房頂上的一排狙擊手,指著黑色的商務車。
縱然是盛夏8月,坐在黑色商務車當中犯罪嫌疑人感覺自己好像是坐在冰柜里一樣。
“大哥,投降吧!”
“大哥,投降吧!”
犯罪嫌疑人慌慌張張地勸說老大。
老大坐在座椅上鎮定自若。
“慌什么!你們聽我說!我有不被警察叔叔打死的辦法,打開車門!”
“咔!”
小弟打開車門,一個個目光看向老大,眼神中充滿了希望的神色。
“老大,下面怎么辦。”
老大環視了一眼周圍的小弟,耐心地教育道。
“一個個出去,雙手抱頭,不要引起警察叔叔的誤判。”
小弟的希望瞬間變成絕望。
“大哥,你不是說帶我們跑出去么!”
老大臉色一板:“我只說,有不被警察叔叔打死的方法,有沒有說帶你們逃跑!
投降也是一種方法!”
小弟:……。
假鈔販子這一邊,已經得手。
彩票店的收網也全面展開。
趁著大中午沒人光顧彩票店的時間,幾名警員偽裝成來收取偽鈔的犯罪分子,接近彩票店老板后,一把將彩票店老板按在了地上,完成抓捕。
坐在指揮車里的李海龍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比預想的更加順利,在計劃中還以為要放長線,才能釣大魚呢。
現在可以直接用蝦兵蟹將把老龍王釣出來了。”
“我想,我應該知道販賣假鈔的那位犯罪嫌疑人在哪?”
陸江影放下手里的平板,表情嚴肅。
指揮車里的幾人紛紛看向陸江影。
李海龍率先詢問道:“在哪?”
陸江影將平板翻過來,對著其他人展示了一圈。
平板之內顯示著陸行舟和彩票店老板對話內容的文字截圖。
“他應該是在泰山。”
李海龍詢問道:“為什么?”
陸江影回答道:“李組,你應該聽說過心理學上有一個著名的心理暗示的試驗。
只要在一個人的面前,不斷重復出現一個數字,他就會下意識地想著這個數字,最終說出這個數字。
這個試驗,也可以只重復后半段,就是他在不斷想著某件事,會脫口而出這個詞。
你們不覺得暗號最后一句,爬泰山太過于突兀了嗎?
如果,一個人中獎后,想的應該是去環游世界,買車,買房,一些人或許會說存起來,等等之類的話。
但是,爬泰山,這個詞未免過于唐突。
我認為,他可能是因為自己要去泰山,一直在想著這個詞,因此脫口而出。”
指揮車里面的眾人陷入了沉思,這么分析的確有可能,卻也只是停留在‘可能’兩個字上。
陳知春忽然開口:“李組,我覺得陸警官的推測沒有問題。”
李海龍看向陳知春:“你有什么證據嗎?”
陳知春回答道:“陸行舟,他今天要去爬泰山。”
眾警員:Σ(っ?Д?;)っ
雖然,在玄學和心理學上,假鈔販子有可能去了泰山。
但是,最終沒有實質性證據,不好下最后的判斷。
被抓捕的彩票店胖店長被押到了審訊室。
杜智超拿出收繳的偽鈔照片。
“這些偽鈔都是你造的?”
胖店長人都是懵的,這是要弄死他啊?
一百多萬的偽鈔都記在他頭上,是要崩了他嗎?
這是一種審訊方法,人在心理上會產生一種本能的推脫罪行,和合理化自己行為的情緒。
在強大的壓力下,這種情緒會被放大。
下一刻,胖店長立刻坐在審訊椅上喊冤。
“警官,冤枉啊!我也是一個受害者,是他威脅我這么做的。”
“他用什么威脅你?”
胖店長開始支支吾吾:“我……,我……。”
杜智超一拍桌子:“說!”
胖店長低聲吐出兩個字:“吸毒!”
杜智超瞪著眼看向胖店長,就胖店長這個體型……。
胖店長低聲解釋:“每一次量都很小,而且車貸、房貸壓力很大,我也不是經常吸,一年到頭就幾次,沒想到就被對方抓住了。”
沒想到還是一個被迫自律的癮君子。
杜智超沒想到又牽扯出一起吸毒案。
不過,杜智超并沒有新出現的案子,打亂審問的順序。
從桌面上,拿起鄭良明、朱明祥和王新輝三人的照片。
“賣給你假鈔的人,在他們三個人之中嗎?”
胖店長掃了一眼三人,搖搖頭。
“他們三個太年輕了,讓我幫忙販賣假鈔的人,年齡應該已經超過了40歲。
而且,他一直戴著口罩和墨鏡,還有一頂白色棒球帽。
我看不清他的面容,不過他的耳朵的耳垂被削掉了。
沒有被帽子遮住的額頭下方有燒傷的痕跡。”
胖店長用手指了指左側眉骨上方的位置。
杜智超看著三人的照片,回想著鄭良明所交代話。
內心當中不由得一驚。
‘這……朱明祥不會是沒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