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城,市局,會議室。
氣氛凝重。
所有警員們都低著頭不說話。
譚廳長陰沉著臉,目光掃視過整間大會議室。
紅色長幅的慶功標語還掛在會議室的高處沒有摘下來。
本應該是慶祝破獲特大犯罪團伙的行動,卻因為犯罪團伙首領孟憲的被狙殺,而變成了處分會。
“說話啊,怎么一個個都不說話啊,盧云陽(一分局局長),你平時不是話最多嗎?”
盧局長一臉委屈地站起身。
“廳長,這次抓捕行動我們一分局沒參與。
我們局里的連環殺人案,剛剛把犯罪嫌疑人逮捕,還在整理文件準備移交檢察院呢。”
盧局長有些慶幸自己先抓住了陸行舟。
不僅轄區內的派出所,抓捕到了賊王趙老大。
一分局的刑偵大隊還偵破了一起連環殺人案。
雖然,偵破的過程導致現在的刑偵隊長李海龍,現在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總是說一些‘只有理清了所有證據鏈,才算破案’讓人難以理解的話。
但是,結果總歸是好的。
譚廳長吐出一口氣:“你坐下吧。”
“是!”
譚廳長看了一眼市局局長薛彥成:“小薛,你說說吧,接下來案件怎么破?
不管是誰干的,狙殺孟憲的事情必須調查清楚。”
薛彥成站起身:“廳長,我們要不把陸行舟暫且留下吧。”
譚廳長一拍桌子:“把陸行舟留下?你是說這樁案子你們泉城沒人能破了是嗎?
你們泉城警察就這么點實力嗎?
需要依靠一個外省的特情!”
薛彥成連忙否認:“譚廳,不,不是這個意思,您沒發現陸行舟的破案似乎他不講實力的嗎?”
坐在薛彥成對面的盧云陽深表贊同。
平常警察破案,走訪調查、尋找證據、理化試驗、推理分析。
陸行舟破案——桀桀桀,剩下的時間不多嘍!
這完全不是警員的技術不行,是運氣不行。
陸行舟那隨便走走就能遇見被害者。
騎自行車,能把犯罪嫌疑人的車追沒電的行為,都給他們刑偵大隊長干破防了。
薛彥成繼續舉例。
“譚廳長,比如說這一次偶然和犯罪分子首領接觸上,不就是靠著陸行舟在給騙子的電話里吹牛……。
讓孟憲手下的小弟們,說出自己的犯罪經過也靠著吹牛……。
最后,和孟憲達成交易,讓孟憲帶他去看自己的制毒工廠、假鈔工廠和造槍工廠……。
這次倒是沒吹牛,但是一般思維正常的人,都不會像他那么說話。”
譚廳長一腦袋黑線。
不過,轉頭仔細想想,陸行舟破案的方式正常人的確難以理解。
可是,如果想要留下陸行舟,那就必須再去找徐生文,還不知道這老小子會提出什么條件呢?
上次讓陸行舟親自去和孟憲接觸,就已經把陸行舟待遇,從正科提到副處了。
這次呢?
正處級待遇的特情?
不要說外人聽起來,譚廳長自己說起來都感覺有些離譜。
陸行舟提升待遇的速度,比他批條子的速度都快。
“報告!”
就在此時,會議室門外響起報告聲。
“進來!”
一位警員走入會議室之內,快步走到譚廳長身邊。
“廳長,醫院負責值守的幾位警員發來報告,冀省那邊有人去醫院看望陸行舟。”
譚廳長皺起眉頭,臉上寫著不解。
“陸行舟畢竟是冀省的特情,冀省有人來看望很正常,這有什么好匯報的!”
警員拿出一份文件。
“廳長,這是來看望人的名單,您還是自己看吧。”
譚廳長接過文件,一眼掃過去,第一個名字——徐生文!
再往下一列,那看得叫一個眼熟啊。
“啪!”
譚廳長把文件往桌面上一拍,額頭青筋暴起,面目猙獰。
“徐生文這個混蛋在搞什么,就算是他們廳里自己開會,人都不會這么齊!
就連門衛和保潔都帶上了!
這是準備把冀省的公安廳搬到泉城嗎?”
譚廳長哪里不知道,徐生文把整個公安廳帶過來看陸行舟什么意思。
表示重視,好給自己要價么。
“散會!散會!小薛,你跟我去一趟醫院,把你們市局班子,連帶警犬都給我帶上!”
“小盧,你不是和陸行舟很熟嗎,你們刑偵大隊的大隊長還和陸行舟協同辦案過都一起叫上。”
盧局長指了指自己,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事。
而且,還叫上李海龍去看陸行舟?
現在李海龍看見陸行舟都躲著走。
“廳長,咱們用這么大動干戈嗎?陸行舟,只是被子彈的氣浪震了一下,沒受傷,我帶幾個人去慰問一下就行。”
譚局長將手里的A4紙摔在桌面上。
“你自己看,徐生文帶著整個冀省省廳的班子去醫院看陸行舟了!
我還不知道這老小子想要干什么?
在案發現場是被氣浪震了一下,這會可能已經變成身受重傷,明天早起就變成全身多處粉碎性骨折,醫生盡力挽救堪堪從生命線上爬回來。
在徐生文那老小子嘴里,受傷程度膨脹的速度,比釣魚佬嘴里魚膨脹的數值都快!
他帶整個省廳的班子來,就是為了這碟醋,包的這頓餃子。
趕快走吧,慢一點,徐生文估計都準備給陸行舟布置靈堂,表演開棺復活了。”
盧云陽內心想到,以他對陸行舟的理解?
徐文生敢說,他陸行舟真的敢演,這倆人一個比一個離譜。
————
泉城,醫院。
十分鐘前還吃著薯片,看著劇的陸行舟,此時已經躺在床上,插上了氧氣管。
病房外的長椅上,坐滿了人,氣氛凝重。
不多時,譚廳長帶著一群警員來到了陸行舟的病房外。
譚廳長走到病房外,立刻找到徐生文。
“老徐,許久不見你怎么還親自來了。”
徐生文一臉悲戚的表情。
“這可是我們冀省王牌特情,在你們這么受了這么重的傷,我怎么能不親自來看看呢,你讓我回去怎么跟他的父母交代啊~!
而且,我們冀省的特情受傷了怎么能在泉城養病呢?
我這就叫救護車把人帶回去。”
譚廳長一頭黑線,這老子還挺會表演,要是想要把人帶回去,救護車不就跟著來了?
“好了,老徐,別演了,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談談。”
徐生文表情一變,露出一個陰謀得逞的笑容。
“行,找個安靜的地方談談。”
一個小時后,徐生文帶著冀省省廳的班子離開醫院。
又過了半個小時,譚廳長帶著泉城的警員們離開了醫院。
在護士站的小護士眨著大眼睛看著陸行舟病房外,一群人一群人地來,護士長也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
“琳姐,那間病房里住的什么人啊?
怎么這么多人去看他,保安部那邊也不說攔一下。”
護士長看著手里的病歷表。
“病房里住的人我不知道是誰,不過剛才帶隊來看病人的,一個冀省公安廳的廳長,一個是咱們公安廳的廳長。”
小護士:∑(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