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子!!!我就說你命不該絕!!!給老夫等著!你死不了了!”
只聽何之閑捧著一堆雜草,大吼一聲狂奔出屋子。
魏容臉色平淡,面無表情地掃向屋里的其他幾人,“怎么?要留在我房里過夜?”
申時指了指房梁上躲著的那只貓,試探開口,“公子,那只貓……”
魏容不語,眼底的煩躁壓都快壓不住了,渾身散發著趕緊滾,別礙眼的氣息。
子時已經給其他暗衛眼神,讓他們跟隨他退下,申時見狀也連忙跟上。
這些人走后,屋內再次陷入了寧靜,整個房間靜悄悄的。
云芙自然聽到了那位頭發花白的老者說的話,可以看出,這位老人應該就是這個漂亮男人身邊的大夫,這個大夫醫術應該不差,能看出她帶來的這些藥草不是雜草。
心里有了那么一丟丟安慰,甩尾巴的動作稍稍放緩了一些,幸好有個懂行的,希望這位老大夫能夠把這些藥發揮出作用,別白白糟蹋了。
其實糟蹋了也沒事,就算是把這些草藥用井水隨便煮煮給這人喝下去,毒也能解。
如果這人在她回來之后消失不見,屋內有其他人的氣息,就猜到他被人帶走了,如果沒有被帶走,她帶回來的這些草藥是準備直接塞男人嘴里的,反正都能解。
對,沒錯,這就是為什么云芙敢大言不慚說這蛇毒是最好解的,因為解毒的草藥太尋常了,尋常到就算寫出來都沒人信的地步。
這些草藥山間田野路邊隨處可見,之前給男人吃的那黑紅色的無霖果,也就是名字好聽,在鄉間小路上到處都是,有時還會被農戶當做雜草給清理了。
也幸好,這個漂亮男人中毒后來到了西郊這邊,要是在京安城內,要找到這些解藥還有點費力。
其中好幾味藥只有鄉間小路才會有,在京安城里道路干凈整潔,別說雜草,街道上的青石地板比乞丐的碗還要干凈。
千絲骨蛇毒,在云芙看來,也就名字聽著有點嚇人,毒發時候有那么一點恐怖,其實解藥在山澗隨處可見,江湖上的那些傳言有一部分大師姐夸大宣傳的作用。
再加上千絲骨蛇毒不是一般人能買到的,除了大量的金銀,還需要一個合她她師姐眼緣的寶物,也因此買這種毒的基本都是各種權貴以及有頭有臉的人物。
眼前這個漂亮男人真就是走了大運,遇到了她,知道千絲骨蛇毒的解法,把命撈回來了,不然此時早就化成一灘血水了。
“抱歉,嚇到你了。”
清冷又夾雜著溫柔的語調,猶如寒泉漱玉,松針盈雪,讓人不由自主地就被吸引了去。
躲在房梁后的云芙被這個聲音給勾住了,腦海里的思緒一下子被打亂,忍不住探出腦袋,眼睛直溜溜地盯著下面的人。
原本躺在床榻上的男人此時已經來到了她所蹲著的房梁下,仰著頭,脖頸臉頰處還未褪干凈的毒紋給本就清冷絕艷的面容增添了幾分妖冶,燭光搖曳下,一頭潑墨似的長發泛出孔雀藍釉的冷焰,眼尾似乎天生帶著緋色,像極了話本里走出來的男妖精。
本就喜愛各種漂亮好看事物的云芙再一次被這個男人給抓住了眼球。
師傅曾經和她說過,她這種很容易被妖精勾走,而現在云芙就很想告訴師傅,她真的遇到男妖精了,魂兒甚至都被這個妖精勾走了!
鼻尖熱熱的,眼珠子一動不動,看著下面的男人。
魏容依舊保持著仰頭的姿勢,抬起手,“別怕,要下來嗎?我接住你。”
守在門外的暗們自然聽到了屋內世子說話的聲音,這溫柔可親的語調差點以為世子被鬼上身了。
申時平時最為跳脫,聽到自家公子這說話的調調,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瘋狂給一旁的子時抬下巴瞪眼。
【公子被人奪舍了?!!】
子時:……
申時繼續擠鼻子瞪眼,【這蛇毒這么邪乎嗎?連人的性子都能改?】
子時淡淡地瞥了某個不太聰明的人,轉身,不去看他。
屋內,云芙已經被這個男妖精勾得找不到北,暈乎乎地跳下了房梁,一跳就被男人穩穩接住。
整只貓被男人抱住,云芙此時不僅耳尖發燙,整個身體都熱烘烘的。
魏容抱著這只軟乎乎的小家伙,心底一陣滿足,手也不自覺地揉著它的腦袋,時不時捏捏它的小耳朵,小爪子。
男妖精的動作讓云芙喉嚨里忍不住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因為舒服,眼睛都不由得閉上眼睛,呼嚕呼嚕的聲音更響了。
有時候還忍不住用腦袋去蹭男人的指尖,蹭著蹭著,云芙整只貓都放松了下來,身子一攤,露出白絨絨的肚皮,一副不要因為我是嬌花而憐惜我的姿態。
魏容看到原本還對他有些警惕的小東西此時已經癱在他的懷里并且對他露出了軟乎乎的肚皮眸子亮了亮,試探著伸手。
快要碰到的時候,原本還在呼嚕呼嚕的小貓如同被嚇到了一般,瞬間跳起,然后一滑溜地跳出了魏容的懷抱。
速度快到魏容甚至都沒來得及抓住它。
云芙四只爪爪跑的亂七八糟,跑得極其狼狽,一眨眼整只貓已經蹲在了剛才藏身的房梁上。
她剛才到底在做什么!!!她竟然露出肚皮,想要那個漂亮男人摸?!
云芙現在恨不得挖個洞鉆進去把自己埋起來。
就算現在外表是只貓,靈魂卻是實實在在的大閨女啊!女孩子的肚皮是可以讓人摸的嗎?就算這個人是個極品大美人,芯子還是個男人啊!云芙你清醒一點!
魏容看著蹲在房梁角只露出一個圓墩墩背影的小貓,小貓原本豎起的小耳朵此時往后撇,身后的那根尾巴更是不安地左右甩動著。
想到剛才自己的行為,魏容想了想,好像確實有點不符合禮儀。
之后又叫了好幾聲,房梁上的小家伙愣是不給他一點眼神。
此時夜色更深了,云芙累了一天,也困得不行,再次聽到男人的叫喚聲,轉頭,看向半靠在雕花木床上的大美人,目光一頓,隨后立馬甩了甩腦袋,恢復清明。
“喵嗚?”干嘛?
魏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很晚了,要不要過來我這里睡覺,很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