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地方了。

馮浩也醒了一會。

看廖教授睡的踏實沒有打擾。

車停了。

司機大哥停穩就急忙跳下車，給開門。

馮浩有點納悶，好像睡一覺醒來，司機大哥態度好很多。

真的，剛才剛剛上車的時候，馮浩都以為自己的一顆堅定的心bUff消失了，因為司機大哥對自己好像天然沒有好感。

可是睡一覺，這好感度莫名其妙就來了的感覺。

好奇怪。

他也沒有跟馮浩搶拎包。

還把廖教授的生活包遞給了馮浩。

是一些洗漱用品，不重，也不太輕。

“廖教授，有事隨時喊我。”

“馮同學，有事你聯系我。”

司機小吳給馮浩遞了一張名片。

然后上車就把車從酒店門口開走了。

馮浩微微有點臉熱，他其實后半程醒了，也可以要司機大哥的聯系方式，這樣回去就可以聯系司機大哥，可是他壓根沒有想起來。

沒有主動做過這種聯絡的事情。

所以真的不是智商提高就行，還有你的見識和經驗問題。

而且到了這里，比較正式場合，司機大哥對廖教授的稱呼也改了，不叫廖大姐而是廖教授了。

兩人下車，就有迎賓迎上來。

一個中年男人，雙手握著廖教授的手，真誠的上下晃動，還微微低著頭，彎著腰，滿面笑容。

“廖教授，您來了，再見您，比上次又年輕了，我帶您進去，盧教授他們也來了，正等您呢。”

馮浩還沒有反應過來，廖教授就被中年男人，迎著進去了。

呼，馮浩在身后拎包跟著。

以前他一直以為迎賓的話，漂亮小姐姐是極好的，穿著漂亮的旗袍，大白腿，大眼睛，大胸。

一排漂亮小姐姐，太有排面了。

今天忽然發現他的認知錯誤。

門口也有漂亮的迎賓小姐姐。

但是廖教授被一個穿著西裝，微胖的中年男子專門迎接接待。

男子就很像是成功男人，在社會上頗有地位的人，至少在馮浩家族，就只有他叔叔有這種感覺。

可是這樣的男子做迎賓，迎接廖教授，可想而知，廖教授的地位有多高。

原來真正的牛逼迎賓不是漂亮小姐姐。

西裝革履的男子當迎賓，高級好幾個檔次。

就好像，出門帶女秘書，是老板。

出門帶男秘書，才是領導。

馮浩面龐在這里顯得很稚嫩，姿態還算比較大方磊落，沒給廖教授丟臉。

中年男人走的很慢，有意放慢腳步，畢竟廖教授是已經退休老教授，快70了。

馮浩也在一邊慢慢的跟著，也有機會聽他們說話。

希望能增加一點腦汁。

這個中年男人看著地位也很高了，看著像是馮浩要奮斗幾十年還是順順利利的狀況下，才能達到的樣子，可是他對廖教授一路都在恭維。

恭維廖教授年輕，恭維廖教授的學術成果，恭維廖教授的學術水平，恭維廖教授家后輩也人才輩出……

真是，這恭維也是要有點水平的。

什么學術成果，馮浩聽了一耳朵，愣是沒聽懂，硬記下來了，回頭趕緊查一下。

“廣義相對論和弦理論所引起的數學問題。微分幾何中系統地發展了偏微分方程的方法……”

聽不懂，一點都不懂。

雖然是中文。

但是有壁。

廖教授的腦子可能是丘陵狀態的，每個丘陵都存儲著大量的知識。他腦子可能是一個平滑的球，放一點知識上去，就會滑掉。

這一刻馮浩對廖教授的崇敬又上升了一個臺階。

真的，有些東西，外行不懂你有多厲害，當你接觸了，你就知道對方的優秀，是你無法想象，無法比擬的。

就像是之前他就覺得老楊厲害，但是到底多厲害，也沒有具體的感覺，就是覺得他比自己厲害一點，可是今天看到老楊給自己發的信息，就發現，他真的超厲害，比他想象的厲害很多，超越自己太多太多，比社會上大多數人都優秀了。

短短一段路，聽著中年男子恭維的恰到好處，一點不尷尬，顯得又關心你，又崇拜你，也展示了自己肚子里有貨。

都是人情世故。

到了會場。

馮浩跟了進去。

他跟著廖教授，沒有人攔他。

馮浩想著自己拍馬屁也拍不好，要展現多有文化，也不現實，自己在廖教授這里是補考兩次的學生，當助理要怎么樣的才算是好助理呢，他腦海里就把自己換到老爹的位置，想想老爹平日是怎么對待老媽的。

進了會場。

空調開的很冷，冷風刷刷刷的。

廖教授在位置坐下，馮浩就把剛剛接過的披肩給廖教授了。

廖教授面前是礦泉水。

也有陶瓷水杯，門口有服務員站著加水。

馮浩找服務員要了個玻璃杯，把帶的菊花包撕開，放入玻璃杯，沖上開水，一朵漂亮的貢菊就舒展開了，幾乎占了杯子一半的空間，十分好看，而且香氣十足。

然后看沒啥事，廖教授跟旁邊的熟人聊天，他就退了，跟廖教授說：“老師，有事隨時喊我，我就在外頭。”

等到馮浩出去了，旁邊熟悉的盧教授打趣：“老廖，你可以啊，之前的助理小禾很麻利，現在換了個男助理，更體貼了。”

廖教授端著菊花茶輕輕的聞了一下，欣賞漂亮的花朵綻放，上好的貢菊。

“這是我學生，小禾懷孕了，請假，臨時讓學生幫忙提個包，我年紀大，不比小盧你年輕力壯。”

58歲的盧教授被夸年輕力壯，哈哈大笑。

“原來是您的得意門生啊，你這個學生看著很不錯，不驕不躁。”

廖芳華：……算了，這個不提也罷，那么簡單的基礎微積分補考兩次。

“小伙子比較穩重。”

……

在會場外頭有休息廳，過道有沙發，休息角。

馮浩坐在了沙發一角。

還不知道楊處的菊花又給他助攻了一把。

老楊說他抽屜的分包裝袋的菊花，馮浩就以為是平常的菊花，喝的菊花茶。

實際上這一袋菊花就要一百塊錢。

一盒子十二袋，一千兩百多。

就是十二朵菊花，算下來就差不多一朵一百塊。

選的菊花中品相最好，香氣最佳，又能降火靜心的大貢菊。

總之只要掐尖，就能很貴。

當然老楊沒有對室友說這個價格，這是別人隨手送給他爺爺的，爺爺退休了，但是經常有人提禮物上門探望，這些東西很多，有時候吃不完，就讓保姆拿去給他們家了。

馮·小助理·浩，還有點沾沾自喜。

剛剛他換位思考了一下老爹怎么對老媽的，空調冷給加衣服，坐下給泡茶，因為老爹總覺得對不起老媽，老媽年輕一枝花，嫁給他受苦了，所以平日很殷勤。

按照老爹的思路干活，感覺好像做小助理就差不多了。

剛剛廖教授挺開心的樣子，沒有不妥。

馮·小助理·浩：信心 1。

然后想起啥，他拿出手機，拍了一張會場的照片，還有門口的大橫幅。

打開蘇傾傾的微信，把圖片發給她。

又給她發了一段語音：“我到會場了，馬上開會，我在會議室外面等。”

接著發了一個顧小滿那里偷的表情包：又兇又乖的一只長耳兔。

“小浩！”忽然有人喊他。

他抬頭，愣住了。

“叔叔。”

“你怎么在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