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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肖蹲在廁所門口又把視頻看了一遍。

視頻里的浩子和奶奶異常和諧。

一個很老，一個很年輕。

對比很明顯。

浩子皮膚白皙光滑，奶奶皮膚黑而多斑皺紋滿滿。

浩子眼神清澈，奶奶眼神渾濁。

其實也是平常的畫面。

但是用鏡頭訴說的話，很干凈，比較溫馨。

大概就是拍出了老肖記憶中的奶奶，記憶中的畫面。

蹲著不知不覺重復看了三遍。

腿都麻了。

站起來，走了幾步，才緩過來。

走到堂屋跟前，看到奶奶已經起來了，窩在堂屋沙發一個角落。

早晨還比較涼，堂屋的爐子燒起來了，奶奶就挨在爐子旁邊，像醒著又像睡著。

身上包著幾十年前就在的老毛毯。

老人家不知道什么是失眠，奶奶睡的很早，但是三四點就醒了。

白天就瞌睡多。

她一直說自己幸運，沒大病沒大災。

她只是老去了。

慢慢的，慢慢的，老去了。

老肖走過來，奶奶就睜開眼，好像沒有睡著，一直就是那樣的狀態。

“小睿啊，有烤饅頭吃不吃。”奶奶伸手有些抖，小心翼翼的抓住了爐子上的饅頭，遞給他。

饅頭不會動，奶奶卻像是抓青蛙一般，好不容易把饅頭逮住了。

老肖接過，跟奶奶坐著聊了一會，看奶奶又瞌睡了，他就起身離開了。

回到房間。

他把舍友們搖醒。

說好了早上去趕圩的。

今天是趕圩日，在隔壁村。

在城里逛街簡直是噩夢。

在村子里物資匱乏，連去趕圩都能讓人激動一下。

老肖在一邊疊被子，一邊道：“浩子，我們昨天發的小魚干的視頻好像又爆了，比騎馬的視頻點贊還多。”

當事人馮浩打了個哈欠。

“我和舍友感覺是生活兩條平行線，他火他的，我過我的。”

大喬道：“昨天那個視頻挺好的，很有感情，我都看完了。”

楊處：“一會我也去看看。”

男生收拾兩分鐘搞定。

洗漱。

然后妹妹已經戴著草帽騎著那熟悉的電動三輪車在門口等他們了。

他們跟堂屋奶奶打招呼，一人拿著一個熱饅頭，夾了小魚干醬，直接坐上了三輪車車斗，出發！

路上，老肖說了發小大春想讓幫忙選店的地址的事情。

大喬道：“一般主要考察過往的車輛多不多吧，修車的對吧，人流量其實還好，還要看方便停車下來不。”

楊處搖頭：“我沒有經驗，不能隨便給意見。實在要給的話，最好具體考察一下。”

馮浩：“我是真不懂。”

幾人在車斗上把饅頭吃了，早晨陽光不烈，有風拂面，坐三輪車還挺舒服的。

隔壁村不算遠，二十來分鐘三輪車車程。

這個村子更大更平坦。

村口就是村部大樓，有三層樓高，大樓一層有大禮堂，擺攤趕圩就在大禮堂，里面擺不下，外面也可以擺。

到了這里，老肖化身攝像機精跟著拍攝。

馮浩他們逛。

馮浩他們跟著妹妹，妹妹買東西，他們拎。

妹妹過來買面粉。

“這里的面粉好吃，一般是自己做的，比商店里的好吃，還便宜一點，但是也要會挑。”

有一個賣面粉的攤位。

妹妹伸手舀一勺聞。

馮浩他們有樣學樣也舀一勺聞。

大喬吸氣太大，想打噴嚏，趕緊跳開。

楊處聞了一下，啥都沒有聞出來。

就見妹妹一臉嚴肅的都聞了一遍，然后挑了其中一種。

馮浩也好奇，怎么聞的，看妹妹買好，他幫忙拎到路口停的三輪車上。

三輪車車斗就這樣放著沒人拿嗎？這邊人還挺淳樸的。

又跟著妹妹買了一小袋米，他們吃米吃的少，估計是給馮浩他們準備的。

妹妹買東西很厲害的樣子，總是認真挑選，然后好像總能選出性價比最好的。

感覺這個趕圩有點生猛，他們居然看到有賣蛇的，這蛇正經嗎？長的那么鮮艷，有沒有毒？會不會是被保護蛇？總覺得買上，會鐵窗鐵飯碗警告。

農產品比較多。

但是人最多的攤位還是賣衣服賣裙子的攤位，衣服居然掛出來20塊一件，挑選的人有點多。

楊處有點小震驚，這么便宜？看著衣服跟那些幾百上千的也沒差別。

大喬還好，他家做皮革，有些處理貨就是超便宜的。

這菜市場的衣服店可能相當于線上拼多多。

衣服很便宜，質量也好不到哪里去。

幾人一起逛，看到很多東西很新鮮，還有老太太專門坐在路邊炸魚的，一條魚一塊五，還有烤雞蛋的，一個雞蛋一塊五。

他們有點好奇，好不好吃，大喬給大家買了。

魚烤的有點焦，雞蛋還挺好的，挺香。

馮浩看到了魚腥草，還有一些草根，問了妹妹，這些是啥有啥作用，純野生嗎？他答應廖教授給找些土特產的。

妹妹幫他挑了一些，買了放到三輪車上。

他們東看看，西看看，還有人牽著羊來賣，居然是一頭黑羊，讓人想到那個鬼故事。

神奇。

最后滿載而歸。

大家的腳都擠在那一堆東西當中。

離開趕圩現場，大家還是松了一口氣。

味道不好聞，臭臭的。

還是路上舒服一點。

馮浩忍不住跟妹妹道：“你們這邊民風好淳樸啊，東西放三輪車上，都沒少，都沒有人拿。”

妹妹回應道：“不是的，我把三輪車停在村口柱子下面，那柱子上有監控。”

馮浩：……6

楊處和大喬：……6

大喬又好奇的問妹妹：“你怎么能聞到不同的面粉的品質，那玩意沒有味道啊？”

“我裝的，我也不會，我就看老板說話表情，然后挑老板很自信的那一款。”

馮浩，楊處，大喬：……666。

老肖拿著手機笑。

他有點小驕傲，他都說妹妹特別聰明，以前楊處他們以為是老肖自夸，他從不自夸，他說聰明，是真的聰明。

三輪車噠噠噠。

滿載而歸。

路邊草兒搖擺。

日頭漸高。

鏡頭里有舍友們，有妹妹，有山有水，有藍天白云，好圓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