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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是高三生，沒有喝酒。

也沒有醉。

很勤快的幫忙收拾干活。

馮浩和妹妹一塊幫忙把楊處，大喬，老肖給送進房間。

房間里有個大炕，可以睡七八個人的那種。

已經收拾出來，燒過，褥子和被子都是新的，還有小桌子。

回家了，還是可以跟宿舍一樣感受……睡一個屋。

屋子干凈整齊，空曠。

墻上貼了一張海報。

有一張桌子，一個衣柜。

馮浩有力量bUff，扶楊處很輕松，大喬不要亂動，也OK。

妹妹力氣也不小，她輕松的把哥哥扛進屋。

老肖的力氣都感覺沒有他妹妹力氣大。

大喬不喝白酒，看浩子居然一杯一杯面不改色，他感覺羊肉有點膩，好奇，想解膩，一口氣悶了一大杯，就再沒起來，撲倒了。

楊處能喝一點白的。

但是他以前喝的是茅臺，或者再次一點五糧液，酒量也很一般，就是淺嘗輒止那種。

看浩子跟喝水一樣，他以為這酒可能有什么不一樣，喝了幾杯，再加上他這模樣，大家都給他敬酒，然后就暈倒了。

好在今天楊處嘴很緊，啥都沒有說，只是坐在椅子上睡了。

村長見他的模樣，笑道：“這娃，睡相跟我們向書記一個樣咧。”（向書記是縣委書記）

馮浩把舍友都安置好。

他還清醒著，最多手腳有些亂，整個人意識懸浮，有一種修仙成功的玄妙感。

意識清醒，飄散，身體柔軟，好像走起來，幾步就能騰云駕霧之感。

難怪喝醉的人哪都敢去。

身腦分離，割裂，控制不住自己。

現在這里晚上十點多了。

跟半夜一樣。

村子里很安靜。

偶有狗叫聲。

妹妹來帶他去洗漱。

院子里有個衛生間。

這條件比馮浩事先想象的好多了，還有沖水的衛生間，不是旱廁。

他忍不住夸了一句。

妹妹有些驕傲的解釋道：“前兩年還是旱廁的，后來政府鼓勵廁改，只要蓋這種廁所就給補助，蓋一個廁所還補助好幾千，現在基本有條件的人家都蓋這種廁所了。”

肖哥家里也有熱水器，不過這邊冷水更冷，剛打開，冷的一激靈，凍手指的感覺。

不敢相信，在學校的時候還熱的穿背心都想脫，這邊已經有點想裹棉襖了。

真冷。

妹妹給他拿了毛巾和一次性的牙刷。

他洗漱完，回到堂屋。

因為不能待院子了。

溫差好大，這會子院子好冷了。

一件沖鋒衣感覺都頂不住，晚上的溫度感覺可以穿大衣了，一點不過分。

坐進了堂屋，堂屋很暖和，因為里面有沙發，還有一口爐子，這才十月就已經升起爐子了，爐子上面可以熱菜熱茶，也挺方便的樣子。

此刻上頭就放著一個鐵壺，翹嘴的那種，妹妹把門關上，給他倒了一杯茶。

門是玻璃門，上面還貼著很多報紙。

看到妹妹在堂屋等他，還抱著書看。

高三生！

“作業多嗎？今天是不是干擾你學習了？”

“有點多，不過我在學校就能做完，沒有干擾，我哥說同學要來，我們都很高興。”

馮浩端著熱茶，坐在沙發上，還是覺得要喝一杯，他沒有醉，但是總覺得這個狀態不太對。

好像身體需要多喝點水，排解一下。

熱茶喝一口很舒服。

好不容易安靜下來，馮浩拿出了手機。

中途吃飯的時候其實也忍不住掏好幾次手機。

以前沒戀愛的時候，他一個學生，從來沒有什么重要消息，手機不離手，最多就是無聊，刷抖音，看小說，不愛跟人說話，就玩手機。

可是戀愛之后，感覺手機就成為重要工具。

有事沒事都會瞅一眼，信息。

沒收到信息會等。

收到就忍不住會心一笑。

覺得開心。

情緒價值超級高。

這會子快十一點，這邊比法國晚七小時左右的時差，那邊大約可能是下午四點多。

他之前就跟她說過晚安了。

可是這時候，還是忍不住想給她發一條信息。

剛剛從廁所回來，路過葡萄架，抬頭看葡萄串，就意外看到了天空。

在城市里，很少抬頭仰望星辰，因為城市的夜空總是很明亮，星辰光輝太弱，太遙遠。

而這里，猛地一抬頭，居然望到夜空中星辰璀璨，漫天明星，好近好近的感覺。

他沒有在百尺高樓，卻感覺手可摘星辰。

又喝了酒，這會子覺得星空的畫面太美。

他拿著手機拍了很多張照片。

挑著最好看的發了一張給傾傾。

又寫了一遍晚安。

看妹妹還在學習，馮浩回房間去了。

房間里，三個舍友的呼嚕聲此起彼伏。

大喬的最大聲，轟隆隆的。

累壞了估計。

馮浩也躺下。

睡炕，是個挺神奇的體驗。

很硬。

炕上墊了好幾層的被褥了，但是感覺還是挺硬的。

想到回來的時候，妹妹跟自己說，如果冷，可以打開電熱毯。

炕上鋪電熱毯……果然是現代化了。

本來以為在舍友的呼嚕聲轟炸下會睡不著。

沒有想到，躺了一會，手機都拿不住，差點砸臉上了。

放下手機，秒睡。

一夜好眠。

無夢。

清晨，被凍醒。

馮浩發現睡在身邊的老肖，把被子全卷走了，裹的跟一個蠶寶寶一樣，而自己冷的縮成一團……硬生生凍醒了。

干脆起床。

輕輕推門出去。

看到奶奶坐在堂屋門口，對著自己笑，奶奶門牙掉了兩顆，笑起來，有洞。

馮浩打了聲招呼：“奶奶早。”

奶奶笑的慈祥，但是好像不太會普通話，只是拍拍身邊的椅子，大約是讓他坐。

院門這時候被推開，妹妹居然已經從外面回來了，她扎著高馬尾，穿著一身黑，身后背著一個大筐，筐子里裝滿了草。

“浩哥，早。”妹妹揮舞著手里的鐮刀打招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