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我們的人員戰斗素質、后勤補給以及地形有關系。”
“且不說我們沒有成熟的訓練體系,想要做狙擊手也是需要天賦的。”
“說實在的,我還沒有遇到過像首領那樣槍法那么準的人,要當狙擊手,至少也得像首領一樣吧?”
“問題是我們的大部分士兵別說是狙擊了,中近距離都不一定能打的準。”
“也就現在都貼臉了,還能打的準一點。”
“沒錢啊還是,子彈每人進禁區也就帶兩梭子,平時根本沒錢訓練。”
“子彈都是留著在禁區用,總不是一人進來就配10發子彈吧?”
“也就是白彈和綠蛋一般沒什么人拿,打完了還能剩下點。”
王根正倒是忘了,賽伊德這支衛隊勢力實際上就是民兵組織。
他目前認識的所有人,包括喪彪,以前都是淳樸的農村人。
不過他倒是沒想到,賽伊德這邊的情況應該比他預估的還要差一些。
之前還好奇為啥一個小兵就那么點子彈呢,整了半天還是窮的。
不過想來賽伊德也知道自己手下的人是什么水平。
子彈帶的多了也是浪費。
能讓手里的兩梭子子彈產生作用就不錯了。
“倒也不是沒有能狙擊的人,人多了找兩個苗子也是可以的,但裝備也是大問題。”
“我們目前能穩定制造的就是SV—98狙擊步槍和SR9射手步槍,傷害比較低。”
“最麻煩的是倍鏡,現在也就能造個二倍鏡,產量還很低。”
“隔的遠了根本啥都看不清楚,繳獲的高倍鏡價格都不菲,都用來換物資了。”
“7.62的子彈我們也沒有生產線,也得進口。”
“倒不是造不了,而是材料有限,能把其他槍的子彈配給上就不錯了。”
見王根正聽的認真,喪彪也打開了話匣子,繼續邊吃邊說。
“當然,首領說過,最主要的還是地形問題。”
“零號大壩整體還是偏近戰巷戰,高價值的物資基本上都在建筑內部或者是封閉的區域,狙擊手在外部警戒的意義也不大。”
零號大壩被中央山體分割為東、西、北三區,內部結構復雜,包含大量掩體和狹窄通道,缺少開闊的狙擊點位。
一旦開槍必然暴露。
這種環境確實更適合伏擊或短兵相接。
在壩頂安排狙擊手,如果不安排一個小隊進行守護的話,確實很容易就被解決掉。
如果王根正自己拿狙上壩,肯定也是要在屁股后面留人的。
“大壩之前的情況,老馬是知道的。”
“不管是哈夫克,還是GTI,在裝備和槍械使用上,都比我們要強。”
“之前大壩都是被打穿的,別說是我們了,就連首領都要被撂倒。”
“狙擊手容易暴露,也會成為優先打擊目標。”
“我們沒那么多人能再安排去保護狙擊手,有那人手不如安排近戰突突,容錯率更高。”
“狙擊槍造一把可比沖鋒槍啥的復雜多了,費的材料也多,得不償失。”
王根正點了點頭,對于喪彪所說的現狀也算是有了了解。
同時,對于喪彪,也算是有了點新的認識。
本來以為對方就是抱著機槍的鐵憨憨,沒想到說起問題來還挺有條理。
“噴火兵的效果也是不錯的,就是兩個太少了。”
王根正已經掌握了溝通技巧,自己只需要描述現狀,喪彪自然會進行補充。
“嗯,今天看來噴火器還是比較好用的,不過氣罐得進口,也是個麻煩事。”
喪彪順著王根正的話說了一句,突然就開始嘆氣了。
“誒,首領也是不容易,這么個爛攤子,能維持到現在,真是辛苦。”
“不過好在你來了,日子也算是有了盼頭。”
感覺氣氛稍稍有些壓抑,王根正拍了拍喪彪寬厚的肩膀。
“大壩不是一天建成的,未來屬于阿薩拉,日子會好起來的。”
關于經濟發展的問題,王根正也不是專業的,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什么辦法來。
只能是盡自己能力多背點物資進來。
如果帶個大紅包的話,一次也能背上兩千多發子彈(30斤—40斤左右)。
時間長了,多少也能起到點作用。
原本想要調整一下人員配置的,看來暫時是不行了。
只能是邊走邊看了。
目光看向一旁的老馬,王根正笑著轉移了話題。
“馬哥,你最近怎么樣,家里還好嗎?”
作為在禁區里交流最多的人,王根正的很多信息都是通過老馬完善的。
同時,對于老馬家里的情況也有所了解。
老馬的老婆被炮彈炸死了,就剩下個女兒,父女兩相依為命,自己一個人把女兒拉扯大。
每次說到女兒的時候,老馬眼神都會變得格外幸福。
臉上的皺紋,也像是被炮彈犁過般,變得平整了許多。
老馬的眼神有些濕潤,還沉浸在剛剛王根正簡短而又有力的話語中。
阿薩拉不講究什么人情世故。
一切都是為了更好的活著,讓阿薩拉的每一個人都能有尊嚴且安全的活著。
曾經的阿薩拉一度陷入了黑暗之中。
直到賽伊德成為零號大壩地區的長官。
記得之前禁區沒有降臨的時候,有個軍需官貪污,找借口黑了一個阿薩拉士兵的800哈夫幣。
結果那小兵也是個熱血的,直接抱著槍沖進了對方家里將其掃成了馬蜂窩。
賽伊德不光沒有懲罰對方,還多獎勵了對方800哈夫幣。
同時,頒布了非常嚴厲的管理條例,像貪污這種,直接就是活活燒死。
家屬也得去軍工廠打幾年螺絲,或者到集體農場干農活。
這件事,也是讓老馬決定徹底放下鋤頭,加入衛隊的契機。
他知道,阿薩拉衛隊,出現了一個真正在乎老百姓的首領。
而對方也是這么做的。
雖然阿薩拉窮,但至少窮的心安,人和人之間沒有那么多的虛偽。
如果說,賽伊德在阿薩拉滿目瘡痍的土地上種下了一顆種子。
那么眼前的王根正,則是給這顆種子澆上了名為希望的水。
從他出現的那一天開始,這顆種子就真正開始發芽了。
“好,都好......”
笑著回應了一句,老馬低頭掩飾了一下眼中的瑩光。
首領像是哥哥,無影像是弟弟。
一個在前面拉,一個在后面推。
阿薩拉雖然是一輛漏風的馬車,也沒有柔軟的座墊,更沒有擋雨的屋蓬。
但坐在馬車上的人,心卻都連在一起。
自由屬于阿薩拉......
未來......屬于阿薩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