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魔君只要金蘅一個人,白靈你自然可以帶走。”赤月桀桀一笑。
二人間的談話,卻徹底擊潰了金蘅的道心:“清玄,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清玄真人清冷的面容之上不帶半點感情:“金蘅,不要再糾纏我,本座心中只有靈兒一個人,你......只是一個棄子罷了。”
“你是騙我的,那日在流波山,你說你要親手殺了白靈,你還將你的傳音符給了我,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
清玄從未愛過她,那個男人,甚至肯為了那個墮入魔道的叛徒弟子白靈,騙她至此。
可自己已然將本命神魂中的一縷給了魔道修士......
金蘅真君神情破碎,猛然一口血吐了出來,身上靈力陡然紊亂,竟是有了入魔的征兆。
清玄真人卻只是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兩場戲下來,讓赤月愈發確定了,白瀾定然有著勘破人心底最執迷之事的能力,否則她怎么能未卜先知的知道所有人的弱點!
看給眼前這個元嬰小輩氣的,都快要入他們魔道了。
白瀾此刻坐在青蛟之上,存了個檔,神識探了探遠處情形,暗道不妙,這回不會玩大了吧。
“清玄”的無情擊碎了金蘅的道心,既如此......
“你去將金蘅的幾個親傳弟子送過去,讓她們師徒相聚一番,雖然她沒有了愛情,但她還有師徒情啊,鞏固鞏固,道心應該還能穩住。”白瀾看向紅綃。
據說金蘅很疼她那幾個徒弟,利用一下師徒情還是能救一救的,她手下的魔修元嬰已經夠多了,不缺金蘅一個。
紅綃眼前一亮:“掌門高明!”
金蘅這種程度的只得和雪兒坐一桌了,她日后也得修煉忘情訣第二層,否則日日念著清玄,她此生修為定難再進一步。
在師徒牌和宗門情攻勢下,金蘅終于從入魔的邊緣被幾個好徒弟拉了回來,她擦了擦眼角的淚,只是怔怔看著手中玉如意,半晌后手中靈力涌動間,竟是想捏碎那玉如意。
這可將白瀾嚇了一跳,這可是個擋雷劫的好寶貝啊,怎么能說捏就捏。
束命絲瞬間飛射而出,在金蘅捏碎玉如意之前將其纏回了白瀾手中。
“你是何人!”金蘅陡然轉身,將一眾弟子護在身后。
白瀾微微一笑:“金蘅前輩,你不認識我了?我是青元宗的白真人啊。”
“白真人?你是青元宗的白瀾,你為何會出現在這里,還......”還端的一副魔修架勢。
金蘅后半句話沒說完,她總覺著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太對,此前與她大戰了兩天兩夜的元嬰魔修為何要對她們正道修士行禮?
一定是她方才被清玄氣到頭昏眼花,這會兒道心不穩,心魔滋生,才看糊涂了。
“我是魔宮的新魔君啊,出現在魔道地界不是常事嗎。”將玉如意放在掌心微微敲了敲,白瀾神情惋惜:“可惜啊,金蘅前輩,你用命愛著的男人心里根本就沒有你,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夠了!你聯合清玄收走我的一縷神魂,究竟有何目的!”金蘅怒聲開口:“你潛入青元宗,得了正道結丹第一人的名號,又有什么目的,是想顛覆正道五宗嗎!!”
“我要你。”
金蘅噎住:“......”
“若想顛覆正道五宗,我大可在百毒冢外時便聯合一眾魔修將你斬殺,而不是一再逼你交出神魂,收走你的一縷神魂,我的目的再簡單不過了,當然是為了得到你啊。”
清玄一離開, 金蘅智商也回歸,白瀾一番話使得她瞬間明悟:“你想要的是金炁宗吧,我是金炁宗唯一的元嬰老祖,掌控了我,你便等同于掌控了整個金炁宗。”
后悔之意頓時涌上心頭,若她今日沒有只身犯險,便不會犯下如此彌天大禍。
“確實如此,所以你的選擇呢,自爆?”白瀾視線看向金蘅身后的幾名筑基期弟子,淡淡開口:“這些年輕的弟子都是金炁宗中被你精挑細選出來的弟子,你若自爆,他們也都會隕落此地,可惜啊,可惜。”
“.....”金蘅握緊了拳頭。
她感覺自己今天一整天都在妥協,上一秒在為了清玄妥協,如今又要為了弟子妥協。
修煉到元嬰幾千年,一輩子吃的苦全在今天了。
“你到底要什么,若你要覆滅正道,我定不會助紂為虐。”
“金蘅前輩實在是誤會我了,我也是正道修士,瞧。”白瀾左手掐了個火球術,右手掐了一枚水團,遞到金蘅面前:“我的靈力澄澈無比,其內無半點魔氣。”
金蘅神識掃過,神情頓時詫異了起來。
果真如她所言,這兩枚靈氣團中無半分靈力,一個正道修士,坐上了魔君的位子......
她不會是入什么幻境了吧?
“所以我又怎會顛覆正道?我分明是想匡扶正道啊,只是順帶也扶一下魔道而已。”
扶正道也扶魔道,她是想做什么,養蠱看樂子嗎?
白瀾笑著拍了拍金蘅的肩膀:“金蘅真君愿誠心入我馭靈宗,我可以給金炁峰聚頂丹,朝元丹,固心丹各一枚,全力為金炁峰再培養一位元嬰修士,如何?”
“你說什么!”金蘅神情頓時一驚:“這三枚可都是八階丹藥,你身為魔君,當真要助我宗修士結嬰?”
“金蘅前輩這是什么話,我也是正道修士啊,青元宗與金炁宗亦是同盟,助同盟修士崛起,在下義不容辭。”
......她給的實在是太多了,以至于讓金蘅忘卻了清玄帶來的疼痛,開始思慮得失。
“金炁宗修士若想入我馭靈宗,只有一條規則,那便是交出自己的一縷神魂,對宗門絕對忠誠。”
金蘅陡然抬眼:“可是這一條規則,便抵百條規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