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人態度固執,白瀾決定改變攻勢,轉而問起了旁的事。
“話說回來,此前我將前輩帶離九陰秘境之后,緊隨其后又出現了一位化神前輩,似是與前輩熟識,尋了您許久,不知此人是......”
九歌真君神情一怔,古井無波的眼中竟是掀起了些許復雜情緒,卻依舊不言不語,似乎不想與白瀾談論此人之事。
“也罷,此事暫且不提,那被前輩封印在養魂木大殿之中的元嬰魔修玄煞子,與前輩又是什么關系......”玄煞子這老頭,一開始竟還誆她說九陰秘境是他所造,這種瞎話也就白靈能信了。
“此人丹藥煉的不錯,本座當年只是想尋他幫我煉幾枚丹藥,未曾想尋到之時他已成了殘魂模樣,好在此人身懷一縷極寒冰焰,即便肉身損毀無法動用靈力,也能以靈火煉丹。”九歌真君回憶了許久,才似是想起了自己的秘境之中還有這么個人。
簡而言之就是抓了個元嬰幫她煉丹唄。
可憐的玄煞子,有時候煉丹師在修真界也是一種高危職業啊......
活著的時候被隨云那個女人綁走煉丹,臨了還取了他一縷冰焰。
如今死了成魂魄了,又被化神修士綁走煉丹,敢怒不敢言。
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又被白瀾綁來了馭靈宗煉丹,收走了自己的一縷本命神魂。
看著石室內的九歌真君,白瀾陷入沉思。
此番能多收一個化神本就是意外之喜,但她若是一直占著自己的小黑屋不走,對她來說就是大損失了。
這小黑屋以后還有大用處呢,狐族老祖的魂,還有許許多多的正道魔道大能修士之魂,都要來這里走一遭。
白瀾終是退了一步:“前輩若肯將自己的一縷神魂給我,入我馭靈宗掌老祖之職,我可以發下心魔誓言,只要前輩不背叛我,我便不會對前輩出手,如此前輩可安心,我亦可安心放前輩出來,如何?”
簽訂互不侵犯條約,但無論如何退讓,魂都必須要收,白瀾依舊要在二人的關系之中占據主導位置,入虛空石的人和魂必須徹底在她的掌控之中。
符老聽了白瀾一席話,頓時不淡定了:“你當初怎么沒對老夫發下這等心魔誓言!”
“你當時又沒說。”
“......”過夠了三天餓九頓的符老當時早已被養魂丹迷暈了眼,哪里還能記得這許多事,果然還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喝啊,可惡!
九歌真君皺眉,陷入沉思。
面對化神修士,白瀾不介意付出更多耐心,等待她考慮之后的結果......倘若最后還是不成,便只能想法子找到可滅殺化神神魂之物了。
因而在九歌真君思考之際,白瀾便帶著裝有霧隱尸體的儲物袋去見了玄煞子。
能讓白瀾發心魔誓言的人不多,玄煞子算一個,當初為了得到他的玄煞丹經,白瀾不惜發下了斬殺霧隱的心魔誓言。
如今霧隱已死,心魔誓言也算完成了,可以去交任務了。
“妙,妙啊!未曾想到,小小一個宗門,竟能容納如此之多的藏書......”玄煞子此刻正沉浸在馭靈宗藏書樓內,翻看著書架之上的一本本玉簡,如癡如醉:“此地竟有如此多的古書,還有千年前早已失傳的法門......妙啊!”
“玄煞子前輩,別來無恙啊。”
曾幾何時,在白瀾只認識玄煞子一個元嬰修士之時,她曾無數次讀檔回到九陰秘境之中尋玄煞子請教煉丹之事。
因而玄煞子對她很是陌生,白瀾卻已經對這老頭十分熟悉了,這種感覺,像是偶然翻到了幼年時期常用的點讀機一樣。
“誰!什么人!”玄煞子猛然將玉簡放了回去,倏然轉身,便對上了白瀾那雙含笑的眼。
“哦?竟然是你?沒想到你竟是馭靈宗弟子......你竟真的以五靈根之姿突破了結丹,好好好,老夫當年果然沒看錯人......”玄煞子語氣欣慰:“如此天資,未必不能突破元嬰,斬殺霧隱指日可待啊!哈哈哈...”
白瀾不語,只是從儲物袋中將那枚裝著霧隱尸身的冰棺取了出來。
“你我之間的約定已然完成,霧隱雖不是死于我手,卻是我托了另一位元嬰出手斬殺的,依照約定,此人肉身便交給你了。”
玄煞子神情一滯,低頭看著冰棺之中被斬成了三截的霧隱尸身,沉默良久,終是發出了一陣桀桀大笑。
滅門仇人被殺,確是一件快事。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啊!霧隱老賊,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堂堂元嬰,竟死在了一結丹小輩手中,死得好啊......”
玄煞子咬牙言罷,死死盯著棺中尸身:“如此,便能告慰公孫家那些死于你手的冤魂了,蓮兒在天有靈,想必也會原諒我......”
“蓮兒?你說的莫非是公孫蓮?”
“怎么,你認識我女兒?”玄煞子一驚:“等等,你這話的意思是,蓮兒沒死,霧隱老賊竟然沒殺她?蓮兒如今在何處!”
白瀾不答,只慢悠悠畫了個大餅:“你想見公孫蓮?”
“自然!”
“三日內將紙上所列丹藥全都煉出來,我便讓公孫蓮來見你。”
三天后公孫蓮會帶著白靈與她會合,為避免玄煞子在這三天內思女心切,白瀾決定給他找點事兒做,幫虛空石內幾個即將結嬰的結丹修士煉制丹藥。
玄煞子頓時急了:“你這小輩,好生無禮,竟支使上老夫了!快告訴老夫公孫蓮的下落,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