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階弟子皆是心頭發慌,生怕是誰不長眼與五大宗結下了什么仇怨,平白無故惹來滅門之禍。
前去說明情況的云霞真君站在一旁,面沉如水。
她萬萬沒想到,青元宗掌門聽聞此事后,第一反應不是發怒,而是懷疑她青霞宗是魔修宗門,迷惑了白瀾。
沒有一個人懷疑白瀾會叛宗。
而今不僅派出了結丹期長祿真人親自前來探,后頭還跟了個白發蒼蒼的糟老頭子。
說是來拜山,實則根本就是想來探她青霞宗虛實的!
白瀾也沒想到來人會是長祿真人。
不會是因為她此前在一眾結丹修士面前拿長祿真人演的那場戲吧,以至于眾人都認為她與長祿真人關系好?
這老頭上回得了她的情報,定然是在星落原尋到了龍傲天。
可在天命之子光環作用之下,龍傲天最終還是逃出生天了。
畢竟連天機閣的結丹期殺手滿世界追都沒能殺死他,長祿真人就更無可能了。
尤其龍傲天那時碰巧遇到了第五尹,二人不知為何解開了誤會。
第五尹知曉長祿真人與季風二人正在合力追殺龍傲天,若是第五尹出面,從中斡旋替他隱瞞,自然是有機會助龍傲天脫身的。
長祿堂堂結丹修士,沒能活捉一個煉氣期螻蟻,自覺丟了大面子,自然不愿主動去尋白瀾再探龍傲天的下落。
因而長祿真人這些天都是躲著白瀾走的。
生怕一遇見就被白瀾問起龍傲天之事,繼而奚落于他,丟盡老臉。
“少閣主!老夫瞧見你了!”長祿真人眼睛一尖,瞧見了躲在藏書樓大門之后的白瀾,當即傳音怒聲開口:“你怎能,怎能如此啊!青元宗待你不薄,凌霄師兄更是對你寄予厚望,你,你......”
“......”
“這莫非是閣主她老人家的意思,她想對青霞宗下手?這才命你潛伏入內探查情報?”長祿真人又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再次傳音。
白瀾渾身一震,瞬間縮回往外探聽情況的腦袋。
當一個搬空青霞宗藏書樓的機會出現在白瀾面前時,她怎么可能忍得住!
但是無妨。
在長祿真人當面質問她為何要叛離青元宗這種尷尬場面出現之前。
白瀾火速讀了檔。
只要讀檔讀的快,尷尬就不存在。
時間再一次回到了青霞宗后山的靈泉水前,白瀾揉了揉被長祿真人那帶著混響的大嗓門震麻的耳朵,微微松了口氣。
再一次送走了云霞真君,白瀾原地設下了一道小型防御法陣龜甲陣。
先是褪去外袍走入了靈泉水中,尋了處石臺盤腿打坐,運轉了一個周天,平復一番心境,修煉了半個時辰。
心態逐漸平和后,白瀾這才再將青霞真君給她的那一瓶養魂丹取出,將五枚養魂丹盡數吞下,開始療傷。
養魂丹的主藥乃是幻靈草與黑天麻,這兩種草藥白瀾曾在九陰秘境得到了一批。
后來借石鐘乳突破修為之時又間接性催熟了幾茬,以至于白瀾虛空石內的養魂丹多到可以當飯吃。
從煉氣期開始,白瀾和虛空石里的鬼修一樣,一個月一枚養魂丹的吃著,至今已服用了幾十枚了。
因著長期服用丹藥,丹毒也壘了不少。
但白瀾卻一直故意攢著沒煉化。
因為,天命之子的機緣中有一門秘術,便是以丹毒之力煉成的奇毒,一種尋常丹藥無法解,尋常手段也煉化不掉的奇毒。
這秘術她雖然暫時沒得到,丹毒卻是可以提前攢著的。
只是需要控制著量,丹毒不能過高,以免把自己毒死原地隕落。
丹毒也不能太低,日后修煉秘術時還需要用呢。
不僅有丹毒,丹藥這種東西還普遍具有耐藥性,吃的越多,效果便越差。
此刻將一瓶五枚養魂丹吞下,花了半日時間煉化后,白瀾這才覺察自己服用養魂丹的耐藥性似乎在一瞬間到達了頂點。
但原本筑基中期程度的神識也已達到了筑基后期的程度,無相功也在這兩日的修煉中水到渠成修煉到了第四層,凝聚出了四層相面。
又因此地靈泉水的存在,靈力濃郁到即白瀾并未主動去沖破境界,她的修為也在不知不覺間突破了一層小境界,突破到了筑基期二層。
收效頗豐,而今三日之期已至。
是時候去瞧瞧程天峰與李巧兒有沒有將那枚蘊含著驚喜的筑基丹送與龍傲天服下了。
李巧兒不好說,但程天峰回家吃一頓竹筍炒肉后,此時此刻心里一定在想如何找到她報仇。
尋到了此前坑程天峰發心魔誓言的地方,白瀾沒瞧見程天峰,卻在地上看見了一封信。
“道友,實在慚愧,在下的確未能在三日內斬殺龍傲天,應此前心魔之誓所立誓言,在下甘愿將我程家祖傳功法地元開山功奉上,道友可于明日午時在城外伴月坡與在下見面,靜候閣下現身,當面奉上功法。”
“怎么看著怪怪的,宿主,程天峰不會是想殺你吧?”
系統看完了信中內容,不由蹙眉。
“自信點,他就是想殺我,而且看這封信中的口吻,明顯不是他這種說話鼻孔朝天的二世祖能親自寫出來,我猜......多半是程家某位長輩的手筆。”
打的便是先將程家功法給她,使她放松警惕,繼而設下圈套,再殺她滅口的主意。
如此一來,既不算違背了程天峰心魔誓言,又能滅了她的口,免于程家功法流傳出去。
此乃一舉兩得之法。
可惜,他們遇到的人是白瀾。
“要不用霧隱的全力一擊符端了程家......”系統提出建議。
“......那符不是這么用的!”白瀾果斷回絕了系統的建議。
她又不是什么大惡人,系統為什么會認為她想端了程家?
“何況那張符箓的象征意義比符箓本身的用途有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