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扁從箱子里拿出三包泡面。
換做以往,她頂多吃半包。
但今兒不同了,她財富自由了,咋都得泡一整包,并且向自己的員工展示自己的雄厚財力。
“小老板,我們來幫你。”
兩人走近,看到閃著金光的泡面,人都傻了。
“這,這是給我們吃的嗎?”陳時序又給感動壞了,“小老板,你對我們也太好了!”
馬小扁腦袋一揚。
看吧,富貴無須多言,自有長工為她辯經。
面泡好后,三人端著碗,齊刷刷擠在柜臺上吸溜。
“唔,這也太好吃了!”
一口泡面下去,累得要死的三人,都發出了滿足的喟嘆。
吃完泡面,陳時序去洗碗,林笙去檢查快遞信息有沒有出錯,而馬小扁,身為老板,自然是上樓洗漱休息啦。
“鑰匙在桌上,一人一把,你們也別忙太晚,收拾完就回去休息吧,老林啊,你剛換工作,晚上要是沒地兒去,待會兒就上樓跟我一起睡。”
林笙格外乖巧:“好。”
馬小扁走后,林笙臉上的乖巧和窩囊消散一空,只余下疲憊,她跟陳時序打起精神,又檢查了一遍信息后,才開車將所有貨拉到了南街入口,等927的物流來接。
很快,物流車就到了。
“林姐。”
“嗯。”
貨物交接完后,兩人又回去確認紙扎鋪的門窗都關好后,才各自回了歇腳的公寓。
*
次日,馬小扁十點才醒。
她打了個哈欠,洗漱好換了衣裳,下樓時發現店鋪已經打開了,而樓下的貨也已經全部清空。
馬小扁驚呆了。
這倆員工也太勤快了吧!
沒招錯人啊!
“小老板,早。”
“早早早。”馬小扁樂呵呵地下樓,“你們都吃早飯了沒?”
“吃了,這是給你留的。”
他們甚至還給她留了早飯!
馬小扁感動了。
這種不要工錢,甚至還愿意養她的員工,她愿意留一輩子!
紙扎鋪一般都沒啥客人,馬小扁平時都是很閑的,但今天不閑了,雖然官方那邊的錢還沒到賬,但她像是被打了雞血一樣,哼哧哼哧就要繼續畫符。
當然,裁紙錢這種事兒,也不用她自己來了。
“老林老陳,這活兒就交給你們倆了。”
兩人立馬聽話開始裁。
因為知道這是畫符紙的黃紙,所以兩人都裁得小心翼翼,生怕出現一點紕漏,裁完后,將長條狀的符紙一疊一疊堆到柜臺上。
而柜臺上,馬小扁正在倒墨水。
放好墨水,她翻出爺爺的筆記,拿出毛都岔劈的了毛筆,沾了墨水就開始畫,很不講究。
林笙和陳時序見馬小扁開始畫符紙,裁符紙的手都慢了,都目不轉睛地看著。
馬小扁平時看著吊兒郎當的,但當她落筆的那一刻,渾身都透著嚴肅的認真勁兒,一抹金光從她指尖泄出,落在筆鋒上。
符畫得很快,一落一起,行云流水,很快,符紙就成了。
“小老板真厲害。”陳時序訥訥贊嘆,“我還沒看清是用的啥靈器給符紙注入的靈氣,這符紙靈器居然就成了。”
林笙看清了,她不受控制地睜大了眼。
哪兒有什么靈器?
從頭到尾,馬小扁手里的,就只有一支破毛筆!
陳時序猜測:“該不會毛筆和墨水是靈器吧?”
不是。
林笙看得清清楚楚,那金光,分明是從馬小扁指尖泄出來的。
所以,從頭到尾,都根本沒什么靈器。
真正擁有凈化能力的,從來就都是馬小扁本身!
“難怪了!”
難怪馬小扁不管觸碰到什么,什么就會被凈化,難怪她從來都不擔心靈氣不夠用……
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
但一抹怪異感,還是涌上了林笙的心頭。
擁有這種能力的,還能算是人嗎?而且,馬小扁在恐怖游戲里的行為橫沖直撞,像是根本不知道恐怖游戲的存在一樣。
有沒有可能,她是真的不知道,也完全看不見?
她和陳時序等人被篡改的記憶又是什么?其中隱藏著什么秘密?
林笙壓下心底的猜測,垂下眼,并沒有打算將自己看到的告訴任何人。
馬小扁正哼哧哼哧畫著,一抬頭,就見對面裁紙錢的倆貨,擱那兒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咋了?
這就想偷師然后取而代之了?
“看什么?我可告訴你們,這符紙看著好畫,實則里面的門道多了去了,你們就算是能描摹出來,也根本不可能有我畫出來的效果。”
雖然馬小扁也只是描摹,且誰描摹不是描摹,不過無所謂,她會忽悠。
顯然,對面兩人都很好忽悠。
“我們明白!”
他們是真明白!
這符紙真正的厲害之處,在于那金光,他們是無論如何都畫不出來的。
見這倆娃老實得跟什么似的,馬小扁滿意了。
“你們能明白就好,好好學,好好干,我是不會虧待你們的!”
餅子,那是一畫一個不吱聲。
*
兩天后,符紙靈器開始陸陸續續到達客戶的手中。
快遞不算快,但927物流,能保證所有的靈器一定精準到達所有客戶的手里。
很快,一個個測評帖子被刷上熱搜。
【平安符到手,官方出品,必是精品!誰敢信,精神污染瞬間清零!曬污染數值】
【媽耶,我到現在手都還在抖,本以為平安符只是降低污染,沒想到居然是直接清零,我的天,官方你把我養得太好了,第一次感覺到如此強烈的困意,有圖為證】
【驅鬼符也太好用了吧!居然做到了瞬殺詭異,這真的是一萬一張的靈器能辦到的嗎?】
…
符紙靈器直接爆了。
無數人開始上官網求符紙。
“多放點符紙出來吧。”
“救救孩子吧!”
“誰能出來說說,啥時候能再上貨啊?”
“我自己買不到固然令人傷心,看到其他人能買到更令人發瘋,再不上貨我死給你們看信不信!”
…
彼時,剛收到第一批符紙資金回流的馬小扁,正在哼哧哼哧地畫。
剛畫出來就上架,一上架就又空了。
“啥?又賣完了?”
馬小扁震驚了。
官方的背書固然可靠,但群眾的迷信更是錦上添花。
賣這么多破符紙,以后她是個騙子的事情被爆出來的話,應該會死得很慘的吧?
馬小扁當即拿出一大半的錢,讓林笙的親戚幫忙組織一個慈善基金會,其他人她不放心,她得自己辦基金會。
林笙的親戚是真多啊,基金會很快辦好,馬小扁的慈善事業就此啟航,心里這才稍稍踏實了一點。
然后又繼續畫。
“不是,又賣空了?”
連著十天,馬小扁手都快畫斷了。
第一次覺得,賺錢是個力氣活兒。
求求了,別再迷信了,相信科學吧!
再這樣下去,她遲早得畫死在這兒!
就在這時,原主那不怎么熟的大學室友李紅給她發了短信:
【在嗎?】
一抹鬼氣從屏幕里鉆了出來。
幾百年不聯系的人,突然來一句在嗎。
馬小扁懂。
借錢是吧。
看她來個秒刪拉黑。
鬼氣:“?”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