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他?什么時候,在哪兒見到的?”
一抬頭,看清了來人,是屎殼郎。
準確來說,是沒再玩屎了的屎殼郎。
馬小扁腦中靈光一閃,她就說,為什么屎殼郎之前只沖她搓屎,不沖別人搓,他肯定是認識她,想給她線索啊,偏偏她腦子愚鈍沒反應(yīng)過來。
看來,屎殼郎可能不僅見過爺爺,多半還是爺爺?shù)氖烊耍踔列r候或許還抱過她嘞!
一時間,馬小扁看屎殼郎的眼神有幾分敬畏,是為了傳遞消息,不惜假扮成玩屎的精神病患者的勇士啊!
她立馬壓低聲音問道:“你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兒嗎?”
屎殼郎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照片一眼,眼轱轆一轉(zhuǎn):“你要找他?”
馬小扁點頭。
屎殼郎眼底盡顯精光:“你跟我來,我?guī)闳ヒ娝!?/p>
等到了那地兒,就算馬小扁把身上的靈器都掏出來,她也必死,她是他的了,嘿嘿嘿。
馬小扁:“?”
雖然這里是外表看不出危險,但實則相當(dāng)危險邪門的精神病院,屎殼郎身為內(nèi)情人,不是應(yīng)該暗戳戳給她一點根本看不懂的消息,甚至是什么她根本看不懂的摩斯密碼,來傳遞線索嗎?
說去找爺爺就去找爺爺,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給一鍋端了?
精神病院可到處都是監(jiān)控啊!
馬小扁懷疑屎殼郎有問題,所以她看了看周圍,確認走廊上到處都有攝像頭后,沒跟屎殼郎走,而是上前拽著屎殼郎往自己負責(zé)的病房走。
屎殼郎被電得不輕:“你干什么?”
痛痛痛痛痛!
馬小扁不語,只一味拖拽。
一進病房,馬小扁先是看了一眼房間,確認房間里的尿都被拖干凈,味道也不那么沖了后,才沖詭男生點了點頭:“小傅,干得不錯。”
詭男孩乖巧低頭。
詭家暴男還在洗廁所,洗得那叫一個臟亂差,馬小扁臉當(dāng)即就黑了,知道這大哥廢物,沒想到能廢物成這樣。
“你先出來。”
把罵罵咧咧的詭家暴男趕出去,馬小扁把屎殼郎拽進廁所,確認廁所里沒有監(jiān)控后,才關(guān)上門才低聲問道:“他人在哪兒?”
屎殼郎被電得嘴巴都麻了,好半天才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你跟我走,我?guī)闳フ宜?/p>
電他是吧,等著,看他待會兒怎么收拾她!
可他還沒收拾她呢,就先被扇了一比兜。
“啪——!”
“別跟我彎彎繞繞的,說,照片上的人究竟在哪兒!”
屎殼郎險些被這一巴掌給扇消散了,他這才意識到,他好像低估馬小扁靈器的強大,也高估了馬小扁動手的臨界點。
這娘兒們真虎啊,巴掌那是說扇就扇,他不敢撒謊了,只能說:“我不知道。”
話音剛落,下一巴掌就來了:“說實話!”
兩巴掌下去,屎殼郎半死不活,但好像有什么力量在束縛著他,尚且留他一條命,但痛,太痛了,這輩子都沒這么痛過!
“我真的不知道,我沒見過他。”
“那你看到照片時說你見過?”
“我沒說啊!那照片上不就是個小老頭兒嗎,我又沒說錯,是你自己誤會我跟他認識的……”
“我誤會?”
又是兩巴掌。
屎殼郎捂著臉,吸溜鼻涕,哭得泣不成聲:“嗚嗚嗚,我錯了,是我見你想找人,故意順水推舟讓你以為我認識他,但我有什么錯,我只是想讓你跟我一起去當(dāng)屎殼郎……”
馬小扁不信。
十幾個巴掌下去,等屎殼郎臉都被扇腫了,說辭還是一樣的時候,馬小扁信了,這不是什么勇士,也不是什么惡勢力,這就只是個喜歡玩屎的精神病。
馬小扁扶額,深吸一口氣后才說道:“好了,你騙我,我打你,咱們扯平了,這件事情我們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你出去以后,不許跟醫(yī)生告狀,說是我打的你,聽到了沒?不然我以后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屎殼郎咬牙切齒,他包告狀的,敢打詭異,她完了,她要被降罰了,呵,還見他一次打他一次,那也得她有命活才行。
屎殼郎罵罵咧咧,面上卻老老實實:“嗯,我知道的,您放心,從今往后您就是老大,我啥都聽您的。”
馬小扁不信,這小子賊眉鼠眼的,一看就要去告她狀,但她一社會主義好青年,總不能殺人滅口吧,所以她還是打開廁所門,將屎殼郎放了出去。
門一開,屎殼郎拔腿就跑,正要去醫(yī)生辦公室告狀,結(jié)果剛跑到一半,體內(nèi)白光消失,他連痛呼聲都沒發(fā)出來,就直接消散了。
一直在等醫(yī)生責(zé)罰,卻沒等到的馬小扁,震驚了,沒想到屎殼郎那小子,居然是個說到做到的好小子。
是她門縫里看人,把人看扁了啊!
她愧疚!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此時的馬小扁,洗了個手,將照片塞進里兜,確認不會再掉出來后,才走出廁所。
誰知一出廁所,就聽那家暴哥在頤指氣使,張牙舞爪,而小傅和老陳都低著頭,根本不敢說話。
“洗廁所,老子是能去洗廁所的人嗎?你們兩個,待會兒等那死丫頭出來了,你們就說你們想去洗廁所,如果不去幫老子干活兒的話,老子就弄死你們。”
字面意義上的弄死。
而這在馬小扁聽來,就是他是精神病,弄死人不犯法,所以又橫又拽,她火氣蹭一下就上來了,上去對著詭家暴男就是一巴掌:“你剛才說要弄死誰?”
本來還氣焰囂張的家暴男,臉上的囂張立馬消失,做小伏低:“我跟他們開玩笑呢,姐,您忙完啦,那我繼續(xù)去洗廁所了……”
他以為洗廁所能逃離馬小扁的武力范圍,怎么說這死丫頭也不是負責(zé)他的護工,總不能一直跟著他吧,但,能。
馬小扁愣是就站在廁所,盯著他洗。
“那兒沒洗干凈,再洗一遍,沒見還臟兮兮的嗎?”
“別敷衍了事的,這廁所要是洗不干凈,你今晚就給我睡廁所里!”
馬小扁沒這權(quán)利,但架不住她敢吹,而詭家暴男敢信。
詭家暴男罵罵咧咧哼哧哼哧洗完了廁所,又在馬小扁的指揮下,把屋里該清洗的東西清洗,該換的床單換了……總之,所有護工該做的事情,都讓詭家暴男干了。
一般來說,病人是不能接觸這些工具的,防止自殺或者攻擊傾向,但這里是恐怖游戲,護工都是玩家,并沒有經(jīng)過正規(guī)訓(xùn)練,馬小扁壓根不知道啥能做啥不能做,主打就是隨心所欲。
一旁的詭男孩眼睛亮晶晶的,他看向馬小扁衣裳的里兜,似乎想說什么,可他張了張嘴,最后什么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