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不會的,那絕不可能是屎。
這年頭,連個糞坑都沒有,哪兒來的屎給病人掏著玩,更何況,人護士和護工,也不可能讓病人玩屎的,對……吧?
“我是一只屎殼郎,我是一只屎殼郎。”
“嘿嘿嘿——”
長得像屎殼郎的詭異,在嗅到馬小扁身上的強大氣息后,興奮地舞動身體里涌出來的無數只爪子,已經迫不及待要吃掉她了。
屎殼郎獰笑著,越來越近,臭氣,也越來越近。
馬小扁心死了。
那病人手里玩的,居然還真的是屎,是臭氣熏天,砸誰誰死的屎。
聽說現在流行男生動物塑,什么狐貍系男生啊,狼系男生啊,老虎系男生啊……但沒想到,屎殼郎也是塑上了。
所以,在這個科技進步,沒有糞坑的時代,屎殼郎究竟從哪兒挖出來的一坨屎?
只能是這位病人現拉的,或者,其他病人現拉的,看來這家精神病院,病人之間關系都很好嘛,這不,拉出來的屎都相互玩的。
“護,護士……”眼見屎殼郎越來越近,馬小扁連忙喊住了前面的護士,“你快看那位病人。”
詭護士瞥了馬小扁一眼:“不用慌。”
沒想到這玩家電她電得跟什么似的,實際上卻菜成了這樣,等著,待會兒她被吃掉的時候,她也得跟著多啃兩口!
馬小扁還是慌,因為她能感覺到,屎殼郎就是沖著她來的。
“嘿嘿嘿——”
“你要跟我一起當屎殼郎嗎?”
終于,他走到了馬小扁跟前,那雙搓著屎的手,嘿嘿笑著就要往馬小扁身上搓。
“你留下來,跟我一起當屎殼郎吧——”
馬小扁眼前一黑。
又怕精神病院邪門,又怕屎沾身上的她,在身體和心靈雙重打擊之下,毫無職業素養,抬手沖著屎殼郎還算干凈的臉就是一比兜,中氣十足,大喝一聲:“滾!”
“啊——!”
屎殼郎被電得噼里啪啦,險些沒當場消散,他疑惑又震驚地盯著馬小扁,怎么都沒想到,她居然會有如此強大的靈器。
在沖上去與靈器正面剛,一鼓作氣吃掉馬小扁,和退回去,安安穩穩當自己的詭異之間,他果斷選擇了后者。
畢竟,前者,他可能會死。
一比兜他都差點消散,兩比兜他能直接消散,所以在挨了一巴掌后,他轉身就走,委屈巴巴:“不當屎殼郎就不當唄,打人干什么。”
“站住!”馬小扁喊住屎殼郎,“把手洗干凈了再走!”
愛護環境,人人有責,如果屎殼郎不愿意洗干凈,她就打到他洗干凈!
打了屎殼郎后,拳頭賊兇悍的馬小扁熱血上頭,突然就不怕了,她倒是要看看,這精神病院到底能有多邪門!
屎殼郎這才發現,自己手上的鬼氣,全變成了屎。
“啊啊啊啊啊!”
“這是什么!”
好臭!
好惡心!
“yUe——”
屎殼郎什么的,只是說說,他也沒想真玩屎啊!
于是,都不用馬小扁提醒,屎殼郎就已經沖到了旁邊的水龍頭前洗手去了,一邊洗,一邊yUe。
見他不玩屎了,馬小扁松了口氣。
*
中山精神病院門口,一輛又一輛鬼車,緩緩駛來。
【叮——】
【恭喜各位玩家進入恐怖游戲:中山精神病院】
【正在發放身份牌】
【請玩家遵守游戲規則,努力存活十天】
“倒霉倒霉倒霉,這副本為什么會輪到我啊。”
“聽說這游戲之前無人生還,咱們該不會都死里頭吧?”
“也不一定,說不定小老板也在呢?她可是連著殺穿了三個副本,只要她在,說不定咱們還有機會能活。”
“那誰知道小老板在不在啊,你們有她照片不,待會兒我認一認。”
沒照片,在恐怖游戲里,手機無法使用,而在恐怖游戲外,他們根本找不到馬小扁,哪兒來的照片?
于是,玩家們只能兩眼一抹黑,跟著詭護士往里走,精神病院很大,似乎將整個山頭都占據了,一眼都望不到頭,精神病院大,詭異也多,詭異游離在精神病院各個角落,死死盯著來來往往入職的玩家。
不少玩家下意識抱緊了自己的包,包里有紙人紙錢。
最近,馬小扁家的靈器越來越能精準地送到該送到的人,比如這一次入職的玩家,幾乎都買到了一些靈器。
*
“好了,入職手續已經辦好,這是你們的工作牌,憑借著這個工作牌,可以自由出入病房。”詭護士朝馬小扁伸出手,眼底冒出綠光,“以后我們就是同事了。”
馬小扁立馬握住了護士的手:“你好你好,以后還有很多需要麻煩你的……”
她嘴里說著客套諂媚的話,但護士聽不進去,噼里啪啦的,她快被電聾,直到馬小扁松開她,她才稍稍緩過來,老實了:“我先帶你們去宿舍熟悉一下環境,然后就可以開始工作了。”
“好勒。”
宿舍是六人間,四人在同一間,把包放下后,詭護士就帶他們去了病房。
“馬小扁,陳時序,這是你們今天需要負責的患者。”
尋常精神病院,一個護工得同時負責好幾個病人,但這里不一樣,邀請來的玩家極多,分配下去,就算是分早中晚班,一個班一人照顧一個病人,甚至兩人照顧一個病人都有剩余的。
一間病房,兩個病人,靠門這邊的病床上,一詭異蹲在床上,他的腳下,是沸騰著,冒著綠氣兒的黃水,門一開,黃水就往外蔓延,綠氣兒縈繞到幾人跟前,浸入眼睛。
林笙幾人眼睛刺痛,急忙閉上眼,但沒用,綠氣兒的浸透力很強,就算是閉上眼,也會源源不斷地涌入眼睛。
“滴——”
精神污染不斷上漲,三人不動聲色捏緊了手里的平安符。
“這,這是什么?”
站在離門口最近的馬小扁,當場石化,因為一推開門,她就看到一個正蹲在床上撒尿的年輕男病人,他撒得可太歡快了,也不知道是撒第幾泡了,地上全是尿,房間里一股子尿騷味,熏得她腦瓜子嗡嗡的。
太臟了!
太惡心了!
馬小扁胃里開始翻騰。
“嘿嘿嘿,你是新來的護工嗎?來,接受我圣潔的洗禮吧!”
眼看那飚過來的尿即將擦過馬小扁的鞋子,她黑著臉立馬后退兩步。
不行,她吃不了這苦!
她得走!
馬小扁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