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禮安斜了元朗一眼:“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元朗哭喪著臉:“老板,你再不休息會,大家真的要被你熬死了?!?/p>
謝禮安一愣,左手捏緊了拳頭又松開,長出一口氣。
“你們今天正常下班吧,這個月都不用陪我加班了?!?/p>
元朗歡天喜地帶著這個好消息出門,整個秘書辦公室如釋重負,企劃部更是集體歡呼,把元朗當成了救世主。
畢竟除了營銷部和廣告投放部門,就屬企劃部被老板折磨得最慘——每天上班就是挨批,批完改,改完批。
元朗下了班,想著去吃點美食小酌幾杯,剛?cè)胱涂吹搅巳硕牙锏牧衷氯恪?/p>
人聲鼎沸中,她就這么靜靜的坐著,看著所有人喧鬧。
談笑風生間,雙瞳剪水,嘴角微揚。
好似融入其中,又好似周身的熱鬧與她毫不相干。
“林小姐,是你啊?!?/p>
林月茹抬頭望向眼前的男人,好似有些眼熟。
元朗做著自我介紹:“林小姐,那天是我把老……謝送到你家里的?!?/p>
林月茹舒展了眉頭:“是你啊。你好,在這里遇見真夠巧的”
那可不是,在廁所門口等好久了,確實很巧。
“是啊,謝禮安好幾天沒怎么吃飯,我想著來這打包點東西帶給他,就遇到你了,真巧啊?!?/p>
老板,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
林月茹有些吃驚:“他怎么了?”
“工作忙,不好好吃飯,都連著加班好幾天沒回家睡覺了?!?/p>
林月茹眉頭微蹙:“怪不得沒看到他,原來是換工作了?!?/p>
元朗默不作聲,只用殷切的眼神看著她。
“你讓他注意身體,我先回去了。”
元朗的臉漲成了豬肝色,只恨自己的暗示不能再明顯一點。
“林小姐,那個……”
林月茹面露疑惑地看著他,仿佛在詢問還有什么事。
“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不能給他送飯了,能不能麻煩你幫我跑一趟?!?/p>
見林月如面露難色,元朗趕緊給自己調(diào)了個鬧鐘,假裝接起電話:“喂,馬上來馬上來!林小姐,交給你了,地址我發(fā)你手機上,我這真的有急事。”
林月茹還沒來得及拒絕,元朗就一溜煙跑沒影了。
林小姐,整個秘書辦公室的幸福就交給你了!
【雷迪森大廈?!?/p>
看著手機里莫名多出的一條信息,林月如頓感無奈。
也不知道標注個辦公室號碼,請人幫忙都這么不走心。
下半場聚會林月茹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上個廁所回來整個人都蔫了,剛才不是還一直夸東西好吃嗎?”
施蔚然借著敬酒悄然來到她身邊,貼耳關心道。
她毫無防備地大口喝下他遞來的杯中佳飲,被嗆得咳嗽連連。
“咳咳,剛才遇到個朋友,托我送點東西?!?/p>
施蔚然略感詫異:“你不會喝酒?”
林月如點了點頭:“不怎么喝?!?/p>
上輩子她可是標準的乖乖女,滴酒不沾。
施蔚然若有所思:“不好意思,這酒度數(shù)有點高,沒事吧?”
“沒事,就是有點辣?!?/p>
周圍的人見兩人交談著,起哄著兩人對飲一杯。
“施組長,和我們部門的大美女喝一杯!”
“林妹妹,你和施組長兩個人俊男靚女,般配的很?!?/p>
沒等林月如紅著臉拒絕,施蔚然就主動擋下了眾人的推杯:“好了好了,她不會喝酒,我來陪你們喝。”
“哎呦,這就護上了!”
林月如臉頰發(fā)燙,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各位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就先走了?!?/p>
施蔚然點了點頭,替她擋住了那些意猶未盡喝嗨的同事們。
林月如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出門叫了輛網(wǎng)約車。
【還不回來?部門聚餐也不用到這么晚吧?】
看到楚景澤的消息,林月茹就覺得一陣惡心。
家里有著一個懷孕的,還要順勢關心她這個沒到手的。
她轉(zhuǎn)發(fā)了給唐棠拍的聚餐照片:【大家比較熱情,你先睡吧,不用等我?!?/p>
楚景澤劈頭蓋臉發(fā)過來十幾條60s的語音,不停打著語音電話和視頻電話。
林月茹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心里沒由來涌起一股子火氣。
她疲于掛斷這些語音和視頻,干脆付完車費后就關了機。
幾十層的樓高讓她犯了難,剛想開機問問謝禮安在哪個辦公室,就見不遠處的保安迎了上來:“林小姐嗎?這邊請。”
林月如暈暈乎乎就坐上了一部電梯,保安給她刷了卡后恭敬地退了出去。
林月茹犯著暈,也不覺得這一切有什么不對。
電梯運行了好久才緩緩停下,整個樓層燈火通明卻未見一人。
“謝禮安?”
空蕩的樓層回蕩著她的聲響。
無人應答。
“謝禮安!”
林月茹只覺得眼皮分外沉重,眼看身體就要失去平衡。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摔倒的前一秒,一雙有力的臂膀接住了她。
一片白茫茫之中,好像有個人在鍥而不舍地呼喚她。
“林月茹?”
“醒醒,怎么喝那么多?”
謝禮安嘆了口氣,一把橫抱起失去意識的某人,大步走到了總裁辦公室的休息室里。
一番忙前忙后,把人安頓好,他又細心地為她擦拭著泛紅的臉龐。
“林月茹,你還真是一點不讓我欠你的。”
林月茹皺著眉頭,偏過頭去,似是對他的話感到不滿。
忙完后,一陣鋪天蓋地的疲憊感猛然襲來。
連續(xù)加班那么久,都覺得精神百倍,卻在看到她睡顏的一瞬間,心神都卸下了防備。
他給林月茹蓋好被子,轉(zhuǎn)身退出了房間,小憩在外間的沙發(fā)上。
看著自己微信頭像的那只黑貓,謝禮安心中泛起一陣酸澀。
分手是自己同意的,又為什么卑劣地想要占有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他閉上了雙眼,任由意識沉淪在黑暗與寂靜之中。
另一頭的楚景澤在打不通林月茹電話以后,徹底坐不住了。
他拿起外套和車鑰匙,就要趕往林月茹吃飯的地方。
“景澤,你今天要是為了那個狐貍精離開我,這孩子我就不要了!”
趙依依雙眸含淚,光腳站在樓梯上。
“依依,別鬧,她一個女孩子夜不歸宿,我這不是擔心她嗎?”
“哎呦,我的心肝啊,你要是讓我沒了大孫子,我也不活了!”
楚母趕忙上前抱住趙依依,聲淚俱下地控訴。
“哥!你心里還想著這個害人精!她指不定是找哪個男人快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