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剛跑出幾步,就被交叉火力網(wǎng)絞成碎肉。
有個士兵僥幸跳進河里,剛冒頭換氣,就被等候多時的驚雷一槍打爆了。
當最后一個日-本兵被鐵壁釘在樹干上時,渡口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百姓們愣愣地看著這群從天而降的戰(zhàn)士,他們穿著從未見過的迷彩服,臉上涂著黑綠相間的油彩,完全不像是這個時代的軍人。
江葉摘下戰(zhàn)術頭盔,露出那張年輕的面孔。
“鄉(xiāng)親們。”他的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渾身一震,“往北走三里地,從那邊穿過,快走。”
人群突然爆發(fā)出壓抑的哭聲。
有個白發(fā)老人顫巍巍地走出來,突然跪倒在地:“老天爺開眼了啊!”
蒼龍一個箭步上前扶住老人,卻聽見東面?zhèn)鱽硪娴霓Z鳴聲。
熱成像儀上,三十多個紅點正快速逼近。
“裝甲車。”赤羽臉色驟變,“是日-軍增援!”
江葉目光一沉,迅速轉向那群仍呆立在渡口的百姓。
“鄉(xiāng)親們,聽我說!”他提高聲音,語氣不容置疑,“日-軍增援馬上就到,你們現(xiàn)在立刻往北跑。”
人群開始騷動,婦女們抱起孩子,男人們攙扶著老人,跌跌撞撞地向北逃去。有個半大的少年回頭看了一眼,正好見到江葉從戰(zhàn)術背包里抽出一把造型奇異的槍,槍身在夕陽下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
少年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卻被身旁的大人一把拽走。
待百姓的身影消失在遠處的蘆葦蕩后,蒼龍對著隊員說道:“所有人,按原計劃行動!”
五十名戰(zhàn)士如鬼魅般散開,各自進入預定位置。
狙擊組(龍麟、寒鋒小隊)迅速占據(jù)制高點,霜刃站在被炮火炸得只剩半面墻體后,架起狙擊槍,調整瞄準鏡焦距。
他的副手無聲則伏在附近的斷墻后,手持熱成像儀,低聲報點,“裝甲車三輛,步兵三十四,距離八百米,速度中等。”
爆破組(玄甲小隊)在日-軍必經(jīng)之路埋設定向雷和反坦克地雷,鐵壁親自校準引爆器,確保萬無一失。
突擊組(朱雀小隊)隱蔽在蘆葦叢中,赤羽檢查彈匣,低聲下令,“等狙擊組開火后,我們再收尾,一個不留。”
干擾組(暗刃小隊)則悄然靠近,裂帛調試著電子干擾設備,確保日-軍的通訊徹底癱瘓。
江葉站在廢墟高處,看著平板實時顯示著熱成像畫面,代表日-軍的紅色光點逐漸逼近。
“所有人,聽我指令。”蒼龍的聲音通過耳麥傳入每一名戰(zhàn)士耳中,“等他們進入雷區(qū)再動手。”
所有人屏息凝神,等待著最后的獵殺時刻。
遠處,裝甲車的輪廓已經(jīng)隱約可見。
裝甲車的引擎聲越來越近,履帶碾過焦土,發(fā)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車頂?shù)闹貦C槍已經(jīng)轉向,機槍手猙獰地掃視著四周,試圖找到埋伏者的蹤跡。
“準備。”蒼龍低聲下令,所有人屏氣凝神,蓄勢待發(fā)。
三輛裝甲車,三十四名日-軍步兵,正呈扇形包圍過來。
第一輛裝甲車,抵達!
裝甲車剛駛過一處低洼地帶,車底的感應地雷猛地被觸發(fā)。
“轟——!”
巨大的爆炸將整輛車掀翻,火焰沖天而起。
車內(nèi)的日-軍還未來得及慘叫,就被烈焰吞噬。
“敵襲!敵襲!”后面的日-軍慌亂地散開,機槍手瘋狂掃射四周,子彈打得蘆葦斷裂、土石飛濺。
然而,他們根本找不到目標。
狙擊手,開始點名。
“砰!”
寒刃的狙擊槍率先開火,子彈精準地穿透機槍手的鋼盔,帶出一蓬血霧。
“砰!砰!砰!”
緊接著,數(shù)聲槍響幾乎同時爆發(fā),裝甲車旁的日-軍一個接一個倒下,每一槍都是爆頭或穿心,干凈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八嘎!他們在哪?!”一名日-軍軍官怒吼著,剛舉起望遠鏡。
“噗!”
一發(fā)子彈直接打碎了他的望遠鏡,貫穿眼球,從后腦炸開。
第二輛裝甲車察覺不對,立刻倒車,試圖撤離戰(zhàn)場。
然而,它剛退后不到五米,地面突然塌陷。
玄甲小隊早已埋設的定向雷引爆,沖擊波直接將履帶炸斷。
“轟隆!”
裝甲車歪斜著栽進坑里,車內(nèi)的士兵驚恐地推開車門,想要爬出來。
“噠噠噠噠!”
赤羽的突擊步槍開火,子彈如暴雨般傾瀉,將逃竄的日-軍全部掃倒。
僅剩的第三輛裝甲車瘋狂倒車,車長歇斯底里地對著通訊器大喊:“請求支援!請求支……”
“滋啦!”
通訊器突然失靈,裂帛早已用電子干擾設備切斷了他們的無線電。
裝甲車內(nèi)的日-軍絕望地看著四周,突然,他們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廢墟上,站著一個男人。
江葉舉起一把造型奇特的信號槍,對準了他們。
“再見了。”
“砰!”
信號彈呼嘯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刺目的紅光。
“轟——!!!”
早已埋伏在裝甲車兩側的爆破手同時引爆了炸藥,整輛車瞬間被炸成碎片,燃燒的殘骸飛濺數(shù)十米遠。
槍聲停息,硝煙彌漫。
三十四名日-軍,三輛裝甲車,在短短五分鐘內(nèi),被全殲。
沒有活口。
江葉收起信號槍,淡淡地掃了一眼戰(zhàn)場,轉身對蒼龍說道:“繼續(xù)前進。”
五十名戰(zhàn)士迅速集結,沒有歡呼,沒有慶祝,只有冰冷的沉默。
他們知道這只是開始。
真正的復仇,還在后面。
與此同時,某處戰(zhàn)場,年輕士兵癱坐在戰(zhàn)壕里,手指死死攥著一塊被炸碎的軍裝布條,那是他同鄉(xiāng)的,昨天才剛分到他們排。
“又一個師……打沒了。”他喃喃道,聲音嘶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
老兵蹲在一旁,默默卷著劣質煙卷,火星在昏暗中明明滅滅。
他深吸一口,煙霧從鼻腔緩緩溢出,混著硝煙,消散在冰冷的空氣里。
“他們才剛來啊。”年輕士兵低著頭,肩膀微微發(fā)抖,“昨天、昨天他們還問我,仗打完了能不能一起去吃碗面……”
老兵沒說話,只是沉默地抽著煙。
遠處傳來幾聲零星的槍響,像是死神無聊時的消遣。
年輕士兵突然抬手狠狠抹了把臉,可淚水還是止不住地往下淌,在他那張被硝煙熏黑的臉上沖出兩道蒼白的痕跡。
“他們連槍都沒摸熟,就、就沒了。”
老兵終于開口,聲音沙啞得像磨砂,“武器不行。”
他抬起粗糙的手,指了指遠處日-軍陣地隱約閃爍的探照燈。
“他們有坦克,有飛機,有重炮……我們有什么?”他苦笑一聲,“幾條破槍,幾顆手榴彈,剩下的……”
他頓了頓,喉頭發(fā)緊。
“就只剩人命了。”
年輕士兵死死咬住嘴唇,血絲滲了出來。
老兵嘆了口氣,把最后一口煙遞給他。
“抽一口吧,能舒服點。”
年輕士兵沒接,只是盯著自己顫抖的雙手,低聲問:“我們……能贏嗎?”
老兵沉默了很久,久到煙頭燒到了手指。
“能。”他最終說道,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但代價……太大了。”
遠處的炮聲再次響起,新一輪的沖鋒號角已經(jīng)吹響。
他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端起槍,走向那片吞噬了無數(shù)生命的焦土。
武器不夠,就拿命填。
填到勝利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