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正廳,蕭瑾宸蕭泫分坐主位 ,二老爺三老爺坐在右側局促的陪著。
家里同時出現兩位皇子女婿,這在京里也是獨一份了吧。
蕭瑾宸今日身穿墨綠色衣袍,是沅沅喜歡的,她說能中和他清雅的氣質,可剛剛因蕭泫在,她并未看他,也不知今日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她。
再看看蕭泫,換了衣袍顏色人也極冷,坐在這半天一句話沒說,沅沅和他在一起定無聊至極。
“大哥今日穿著與往日倒是不同。”
蕭泫側眸一瞥,伸手撫了撫發冠:“嗯,發冠是王妃送的。”
“……”
蕭瑾宸眸光一縮,沅沅送的?
轉頭不再看,胸口又開始發悶。
不氣不氣,一個發冠而已,她之前送過他一書房寶貝。
一屋子人都看出蕭瑾宸變了臉色,谷瑞更是擔憂的趕緊倒一杯茶讓他緩緩。
蕭泫也拿起茶杯飲一口,斜著后側方容意囑咐:“本王院里以后不能出現婢女,王妃不喜。”
“是,奴才回去就換人。”容意笑呵呵應著,王爺心思太好懂,明明可以回府安排,偏要在這顯擺。
蕭瑾宸目光噌的移回來,蕭泫什么意思,想告訴他沅沅在吃他的醋?
他想多了,沅沅只會吃自己的醋!
“大哥應是誤會了,她心胸寬廣,根本不會在意你院里有誰伺候。”
蕭泫淡淡道:“是她親口說的,燕王府后院只能有她一人。”
蕭瑾宸手指攥出了聲響,不可能!
蕭泫在故意氣他,沅沅怎會在意蕭泫有沒有別的女人?
她只在意自己!
心煩意亂站起身:“孤有些悶,出去透透氣。”
剛走出去,一個小廝躬身過來“小人見過太子殿下,殿下要不要去客院休息?”
……
壽安堂,顧希沅帶著海棠銀杏進院。
“見過燕王妃。”秦氏喜笑顏開迎過來行禮:“快來讓三嬸看看,比成婚前更美了。”
顧希沅打量她一眼,一直在這等她?“三嬸有話直說。”
秦氏面容一僵,很快展顏:“我們三房和侯府分家了,侯府再好也和我們沒關系,三嬸以后都站在你這邊。”
“三嬸說的哪里話,我出身侯府,又不是對立面。”
“那是自然。”秦氏心道對立的還少嗎?
她眨著眼挽顧希沅手臂:“燕王妃有什么能用的上三嬸的,隨時來找三嬸。”只要她有用,先不說能不能得到好處,定不會有壞處。
顧希沅還真有一件事要問她:“等我見過祖母,再找三嬸聊天。”
秦氏眼神一亮:“好,三嬸定知無不言,咱們進去吧。”
老太太正笑著和顧清婉說話,見顧希沅進來,收了笑意。
顧希沅心里冷哼,還想擺譜?
“孫女體恤祖母年事已高,前兩天又丟了誥命,身體欠佳,未曾出門相迎,只是不知連行禮這樣簡單的事,祖母竟然都做不了。”
老太太一張臉氣的鐵青,在她面前還想擺王妃的譜?
還沒說話,顧清婉站起身指責:“堂姐怎能讓祖母給你行禮?”
“堂妹嫁進宮應該懂些規矩,祖母之前有誥命時也該向你我行禮,如今沒了誥命豈不是更應該?”
“還是堂妹覺得自己不配?”
顧清婉越發覺得她嘴皮子厲害,次次逼得她啞口無言,以前怎么一點沒看出來?
她聲音弱下來,眼圈泛起淚光:“堂姐別亂說,我是出于孝心才免了祖母的禮。”
“哼!”老太太瞧著清婉委屈的模樣,心疼冷哼:“燕王妃好大的架子,回到娘家耍威風!”
顧希沅走去另一方主位坐下,毫不在意她扣的帽子:“架子大也不如祖母膽子大,毒藥都敢下到燕王妃碗里。”
“咳咳……咳咳。”老太太一陣咳:“我看你不是回門,是要氣死我。”
顧希沅佩服她想的太美,拿那種東西對付她,讓她死都不清白,還想讓她裝孝子賢孫?
“祖母演的不累嗎?你我都知今日回門不過是給外人看,難道祖母想讓孫女以德報怨?”
老太太又是一陣猛咳,臉憋的通紅,硬是說不出一句話。
“好啦,都是一家人,沒必要針鋒相對。”段氏出聲做和事佬。
“是董嬤嬤要害希沅,雖然與婆母無關,但她畢竟是婆母送給希沅的陪嫁,婆母也付出了代價,希沅你就不要抓著不放了。”
顧希沅上下掃了一眼段氏,她還能笑的出來,不容易。
“我的身份難不成是擺設?二嬸一口一個希沅,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關系多親近。”
段氏老臉一紅,心里已經把一口銀牙咬碎,面上不得不笑臉相待:“燕王妃說笑了,咱們之間不就是最近的家人嗎?”
“千萬別,我可擔不起你們這一聲家人。”
“快別這樣說。”段氏還在賣笑臉:“希……燕王妃,二嬸有件事求你,可否移步?”
顧希沅漫不經心的掀了掀眼皮:“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能當著大家面說?”
“有點私事想請燕王妃幫個忙。”
“想讓我贖回田產,不可能,我爹已經找過我了,二房惹的禍,別想讓我擔。”
老太太心中暗恨,二兒媳說的對,不能指望侯爺勸動她。
段氏趕緊解釋:“不是這件事,二嬸新得一樣寶貝,有人說這樁生意很有賺頭,二嬸想讓你幫著參謀參謀。”
顧希沅狐疑:“家中生意不是三叔在打理嗎?
“這是我的私產,跟你三叔沒關系。”
“二嬸兒還真信得著我,都知道我不懂做生意。”
“沒關系,你見識過的怎么也比二嬸多,幫二嬸參謀參謀,若王妃實在看不懂,也可回去和你外祖說一說。”
海棠銀杏開啟防備狀態,二夫人明顯不安好心。
顧希沅站起身:“二嬸帶路吧,先說好,我未必懂,若將來虧損,二嬸千萬別怪我。”
段氏心中一喜:“當然,多謝王妃。”
見海棠銀杏跟著,起了趕人的心思,故作神秘道:“王妃,這個生意不宜讓太多人知道,可否我們二人單獨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