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蕭瑾宸在書房,顧清婉親手煮了一碗燕窩粥送過去。
到了書房門外,谷瑞出來相迎:“奴才見過淑側(cè)妃,您是來給殿下送燕窩粥的吧,殿下還忙著,奴才幫您送進(jìn)去即可。”
“勞煩瑞總管,麻煩您再問問殿下,我還有別的事要見他。”
谷瑞再出來時,笑著請人進(jìn)去。
蕭瑾宸正坐在桌案前寫字,抬頭瞥了一眼,不耐的垂下,現(xiàn)在只要一看到顧清婉,就能想起她那天是怎么扯下自己的外衫!
用這種手段進(jìn)東宮,真是令人作嘔!
顧清婉悄悄打量了一圈,只見墻上空空如也,一幅書畫都沒有。
“你有何事?”蕭瑾宸聲音冷硬,明顯不想多說。
顧清婉躊躇開口:“殿下,妾身送您那幅《鳶飛》怎么沒掛出來,是不喜歡嗎?”
蕭瑾宸毫不遮掩:“沒錯,孤只掛她送的。”
顧清婉一瞬心堵的慌,緊攥著手,知道他說的是顧希沅。
緩了緩心神,又道:“那殿下可否找出來拿給妾身,妾身留著欣賞。”
蕭瑾宸眼皮都沒抬,擺擺手:“谷瑞,給她拿去。”
顧清婉心里難受,雖說拿回了畫,卻感覺受到了很大的屈辱。
身后婢女收起畫,她并未離開,而是又問道:“殿下,晚膳要不要去妾身的院里用?”
蕭瑾宸抬眸瞪了一眼:“出去吧,沒事別來打擾孤。”
“是,妾身記住了。”顧清婉退出之際,流下了委屈的淚水。
回到自己院中,叮囑陪她進(jìn)宮的大丫鬟:“找機(jī)會拿回去給母親,讓她尋個買家,賣了吧。”
“是,側(cè)妃。”
……
接下來的日子歸于平靜,蕭泫帶著顧函誠去了軍營,這一去就是半月。
這期間,顧希沅把京城的鋪?zhàn)友惨暳艘槐椋伺e引起顧坤懷疑,江家現(xiàn)在的少主難不成是他的好女兒?
他把這個猜測告訴了蕭瑾宸,若是如此,蕭泫要娶顧希沅的目的就很明顯了。
蕭瑾宸早就懷疑蕭泫目的,去找季臣鞍想辦法。
“三舅舅的計劃實行的怎么樣?”
季臣鞍心虛,這陣子不知哪來的愣頭青,竟敢和鎮(zhèn)國公府搶碼頭,他哪有心力去對付江家?
“再等等。”
還等?
蕭瑾宸急,眼看就到月末,再有月余沅沅就要嫁人了。
“今日聽顧侯說,現(xiàn)在江家的少主令很有可能在沅沅手中。”
“怎會?”季臣鞍根本不信:“顧希沅哪懂做生意,江家瘋了?”
“是與不是,一試便知,三舅舅不妨給江家一筆生意,署名之人,定然就是做主之人。”
季臣鞍一拍腦門,怎么忘了這茬:“太子聰慧,我這就讓人去江家布莊定一批貨。”
“若真是她在管,我想,我們有辦法了。”
蕭瑾宸很高興,很快他就能讓沅沅看到蕭泫的真面目!
……
翌日巳時,顧希沅拉著兩車食材送去城外鎮(zhèn)北軍軍營。
弟弟還小,正長身體,營養(yǎng)要跟上。
顧函誠正在和士兵們操練,蕭泫親自指導(dǎo),兵士們一個一個精神抖擻。
得知顧希沅來,蕭泫心里閃過一絲甜意,叫上顧函誠一同去見。
軍營外,見到弟弟一頭汗水跑過來,顧希沅忍著心疼,笑著上前給他擦汗。
蕭泫此時額角的汗已經(jīng)流到臉頰,見此他不想自己擦。
“王爺,我又送來兩車食材,給你和誠弟改善改善伙食。”
“多謝。”汗水順著男人下頜滴落在地,他仍未得到這份特殊的待遇。
目光希冀的看向顧希沅,另一邊又流汗了,正是她能看到的角度。
奈何后者完全沒注意到,而是上下打量顧函誠:“誠弟是不是又長高了?”
“一會兒讓海棠給你量一下,再做幾身新衣服帶過來。”
“多謝姐姐。”顧函誠笑的甜滋滋的。
蕭泫放棄了,伸手用袖子拭去汗水,此刻心里有多羨慕顧函誠,只有他自己清楚。
“王爺,這次要訓(xùn)練多久?”
蕭泫算算日子:“差不多要五月底。”不影響六月初的婚事。
顧希沅又心疼弟弟,她不喜歡吃苦。
“王爺,誠弟,你們要注意休息。”
“放心吧姐,我感覺這陣子結(jié)實很多,很快就能以一敵三。”
“又吹噓,你怎么不打一百個?”
“不信你問姐夫。”
姐弟倆不見面想,見面就打,蕭泫雖然格格不入,聽著心里卻暖洋洋的。
“留下一起用午膳吧。”他主動留人。
顧希沅想想,也好,她也想看看軍營里到底什么樣。
“跟在本王身后。”
顧希沅頷首,男人高大的身姿完全可以擋住她。
一路跟隨走進(jìn)去,龐大的校場令人震撼,士兵列成整齊的方陣,長槍如林直指蒼穹,變換隊形之際,塵土飛揚(yáng)。
顧函誠歸隊繼續(xù)操練,顧希沅看了一會兒,震撼逐漸消退,很快便失了興致。
“覺得無聊?”蕭泫偏頭問道。
“啊……沒有。”顧希沅回神。
“走,帶你去個地方。”
離開校場,蕭泫讓人牽來馬,翻身上去,對著顧希沅伸出手。
顧希沅愣神片刻,他是要和她共乘一匹?
緩緩伸出手,蕭泫握住,一把把人提起,坐他身前,韁繩一甩,馬兒跑出軍營。
順著一條山路前行,兩側(cè)的美景不斷退后。
女人肩背已磕到他的胸膛幾次,顧希沅面頰發(fā)紅,身子只能不斷前傾。
直到潺潺流水聲傳進(jìn)耳中,她的目光四下搜尋,很快便看到了一道瀑布,如畫般掛在山間。
“到了。”蕭泫下馬,扶著她下來。
“這里好美。”顧希沅跑去水潭邊,潭水清澈到能看到魚兒游來游去。
她折斷一節(jié)樹枝,坐去潭邊圓石上,在水里撥動著。
水波蕩漾,波光粼粼,魚兒被嚇跑,過一會兒又游回來。
她玩的開心,身后的男人就盯著她,心里只覺滿滿登登的。
“喜歡嗎?”
“嗯,喜歡。”她出來的機(jī)會不多,近些年又忙,還沒這么悠閑過。
男人走近,平日冷冽的眸光此刻溫柔繾綣,聲音也是少有的和軟:“喜歡的話,以后我們每年都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