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希沅搖頭,不需要今天的事,只憑昨日陳嵐設計她,陳家就已經該死。
她心中鋒芒未露半分,對著蕭泫笑的人畜無害:“不是,我只是今天見他們姐弟,發現了一些事,不好說出去,以后王爺自會知道的。”
她不想說,蕭泫也沒多問:“陳侍郎本王已經派人去查,即便是個小釘子,本王也不會任由他蹦跶。”
“失了馬前卒,氣勢也就弱了。”
“王爺說的是。”大樹怎會容易動搖?
只要一刀一刀砍下去,總有一日,一擊而倒!
蕭泫想起顧坤,和陳侍郎相比,親爹的指控對她的傷害才是最大的。
“你爹那邊,有什么打算?”
蜿蜒小路,一枝樹枝擋在顧希沅身前,她駐足,并未繞開,而是伸手折斷:“他選擇當眾放棄我,我也有了遠離他的理由,如此甚好。”
蕭泫不明,偏頭看向她。
顧希沅迎上他的目光:“能求王爺幫個忙嗎?今秋的武考,舉薦我弟弟。”
武考?
文武科舉是大周選拔人才的一種途徑,除此以外還可以舉薦,可以承襲,顧函誠就是可以承襲那類人。
且即便不能襲爵,也遠遠達不到和普通人搶武舉人的地步,傳出去被笑的只能是侯府。
她這是要打顧坤的臉?
看著她眼中的期盼,他舍不得讓她失望,痛快應下:“沒問題。”
顧希沅笑了,他一定很缺銀子,所以也愿意幫她,來換取更多。
等成婚后再給他十萬兩,以后免不了要他做靠山,可得把人攏住了。
看著她的笑容,蕭泫被感染,勾了勾唇角,完全不知下一個十萬兩已經在等他。
另一邊,風訣驕傲的介紹著自家主子的兵器:“顧少爺,這邊的兵器都是王爺的戰利品。”
“這么多?”顧函誠一樣一樣拿起來看,崇拜的不得了。
后看到刀架上有一柄嶄新的劍,他走過去。
剛要拿起被風決制止:“顧少爺,這柄劍不行,這個是王妃送給王爺的。”
什么?
姐姐竟把這么好的劍送給了旁人,不給他留?
不過給的是燕王姐夫,原諒她了:“那我挑別的。”
從蕭泫的戰利品中挑了一把槍:“我挑好了,去找我姐吧。”
風訣能看出王爺是故意支開顧少爺的,一定是想和王妃單獨相處,不能讓他去打擾。
“顧少爺,屬下陪您練練如何?”
“好啊。”
能和燕王的貼身侍衛過招一定很爽。
顧函誠脫了外衫,交給身后仆人,跟著風訣去了有擂臺的武場。
風訣怕傷到他,并未使全力,當他發覺并不輕松,才意識到這小子功夫的確不錯。
顧希沅和蕭泫來時,顧函誠已經滿頭大汗。
“快下來歇一會兒。”顧希沅招手。
顧函誠下來:“姐夫,姐姐,今天打的太爽了。”
顧希沅不再糾正他的稱呼,拿出手帕,為他擦拭額頭的汗水:“是要好好練練,姐姐求了王爺,給你報名武考,明年年初,姐姐等著你當武狀元。”
顧函誠眼睛瞪的老大:“武狀元?”
雖說他不用走這條路,但誰不想有個功名,能證明自己的實力?
顧希沅頷首。
“太好了,姐,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
轉身不忘對燕王道謝:“多謝姐夫。”
“不是什么難事。”蕭泫的目光瞥過顧希沅手中的帕子。
收回視線又道:“不過武狀元可不是好考的,除了功夫騎射,還有策論。”
“我會努力的,我一定要考上武狀元,給我爹看看,沒有他我也能行。”
還挺有志氣:“既如此,明日你便跟在本王身邊,每日讓他們陪你練武,策論本王也可親自教你。”
姐弟倆眼眸同時驟亮,驚喜萬分,趕緊道謝。
而后三人一同用了些茶點,姐弟告辭,回了江家。
王府又安靜下來,蕭泫突然有些不適應。
想起顧希沅給弟弟擦汗,他有些羨慕。
如果他們之間并不只有交易,如果他們二人不會和離,他是否能有幸得到一樣的待遇?
還記得在昭華宮的家宴之上,那種感覺真的像是一家人,如果是真的該多好。
他也會把她在意的家人,當做是自己的家人對待。
“云影,拿著本王的令牌去一趟兵部。”
“是,王爺。”
馮雪瑤的父親在兵部任五品郎中,云影從兵部離開,他得到上峰指令,平陽侯嫡子顧函誠,分配入鎮北軍,并讓他在武考名單上加上顧函誠的名字。
他懵了很久,回到自己座位才回神,顧坤的兒子要去鎮北軍?
還要考武舉?
哈哈笑出聲,痛快利索的辦好所有手續,出去找同僚分享。
第二天早朝,顧坤在宮門口,發覺很多官員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而且還會一邊看著他,一邊說笑。
武者敏感,他甚至不用看就知道誰在指點他。
可他不明白為什么,難道是因為昨天朝堂上,他說的女兒不配的事?
不應該,一天都過去了,該說的早就說完了,他一頭霧水。
直到早朝結束,又開始被人指點。
他心中涌上不安,是發生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嗎?
正要找人問問怎么回事,馮郎中走了過來,對著他佩服的一拱手。
顧坤目光中帶著防備,他怎會主動過來和自己說話?
“顧侯養了個好兒子啊,沒想到竟有這般志氣,不依靠侯府也能闖出他的天地,下官佩服之至。”
“下官回家也當這般教導子女,向令郎學習,真是可敬。”
顧坤更懵了,見他要走,一把拽住他的手臂:“把話說清楚,你這話什么意思?”
馮郎中故作驚訝:“難道顧侯不知道嗎?令郎做這個決定沒和您商量過?”
“別賣關子,快說小兒函誠做了什么?”
馮郎中更得意了,好多人的目光都聚了過來,顧坤這個爹當的真是失敗,當眾說女兒不配。
女兒也不跟他親,把侯府都搬空了,聽說侯府現在吃穿和以前相比一落千丈,沒比他們抄家之前好到哪去。
現在他的兒子也拋棄了他,寧愿自己走一條更難的路,也不愿去接受顧坤的爵位。
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