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泫收回視線,覺得好笑,這種時候膽子卻小了。
“你不必在意許多,不想做的事沒人能逼你,不服讓他來找本王。”
顧希沅只覺心跳一滯,低低一聲哦便垂下頭。
他不嫌她麻煩嗎?
她找他是有做靠山之意,但自己能解決的事從未想過麻煩他,畢竟好的合作關(guān)系就是各有價值。
若她事事依靠他,他為什么要娶她?
他是缺銀子,但也不是沒銀子活不起的人,她的作用只是錦上添花,不是雪中送炭。
還是要清楚自己的定位,不能因為一句客套話失了分寸。
蕭泫看她乖巧應(yīng)下,不再多說,問起旁的事:“你那日找本王還有何事?”
顧希沅回想,現(xiàn)在問她是不是晚了,她都已經(jīng)安排了。
想到弟弟,說他的事吧:“王爺,我弟弟想?yún)④姡寂雴枂柲懿荒苋ネ鯛數(shù)逆?zhèn)北軍。”
“可以,本王會讓人安排,還有別的事嗎?”
顧希沅頓了一下,他都不用想想嗎?
搖搖頭:“沒了。”
“本王送你回去。”
“不行。”顧希沅一驚,這兩個字脫口而出,銀杏還沒出來。
“怎么了?”蕭泫不解看過來。
顧希沅低頭扭著手指:“我還是再等等堂妹吧。”
蕭泫想笑:“再等你爹出來了。”
顧希沅還沒說話,門內(nèi)陸續(xù)有人走出來,先是陳侍郎扶著太子上馬車
段氏和顧清婉也出來,上了馬車回侯府。
陸續(xù)又出來一些人,面帶緊張,顧希沅心中一喜,看來事成了。
門邊一左一右靠著蕭擎和崔行舟,二人嘴里嗑著瓜子,臉上笑呵呵的,時不時交流著什么。
緊接著,顧函誠跑了出來:“姐,你在哪?”
海棠看到趕緊招手:“少爺,小姐在馬車?yán)铩!?/p>
顧函誠一喜奔過來,掀開車簾就要上去,看到蕭泫也在,直直歪在車上。
“你小心點。”顧希沅伸手去扶他。
顧函誠趕緊起身:“姐夫也在啊,你們聊,我不上了。”他又跳下去。
“哎!”
這傻孩子,顧希沅來不及拉他,偏頭看看蕭泫,突然感覺有些尷尬。
“怎么樣,顧姐姐沒事吧?”蕭洛焦急的跑過來問。
“沒事,燕王在呢,我姐能有什么事。”顧函誠心大的咧著嘴笑。
蕭洛卻一瞬低了頭,聲音都透著失落:“哦,那就好。”
馬車內(nèi)的顧希沅裂開了,他要不要跑著宣揚兩圈?
熱意上臉,對著蕭泫抱歉一笑,弟弟這么傻不耽誤去他的鎮(zhèn)北軍吧?
蕭泫看著她白皙的笑臉已然全紅,想笑又忍住。
出來的人越來越多,不想她不自在,蕭泫打算下車。
剛要起身,顧坤的聲音傳進來:“你姐在馬車?yán)铮俊?/p>
“在呢爹。”顧函誠還以為爹擔(dān)心姐姐,趕緊回他。
卻見顧坤怒氣沖沖道:“顧希沅你給我下來,說清楚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顧希沅沒動,翻了個白眼:“爹非讓我來什么宴席,險些讓女兒碰上腌臜之事,女兒心里很怕,爹是不是該補償女兒?”
“你!”顧坤沒想到她倒打一耙,這下全亂了,國公爺和太子不定怎么生氣:“你知不知道你堂妹受了委屈......”
“顧侯沒聽到你女兒說害怕嗎?為何口口聲聲只關(guān)心侄女,到底誰才是顧侯親女?”
“燕,燕王殿下?”蕭泫怎會在馬車?yán)铮?/p>
難道是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幫了顧希沅?
顧坤一時愣神,沒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話。
只聽馬車內(nèi)傳出的男聲絲毫不留情面:“本王的王妃不想去的宴席可以不去,不想做的事顧侯也不能勉強,顧侯以為呢?”
顧坤對著馬車作揖:“殿下說的是。”
“顧侯去關(guān)心你那勝似親女的侄女吧,王妃這里有本王保護。”
顧坤氣惱,顧希沅到底給燕王灌了什么**湯,他會為了她當(dāng)眾斥責(zé)他這個一品侯爵!
沒法子,只能告辭:“有勞燕王殿下,下官告退。”
顧希沅用力握著拳頭,緊抿下唇,爽!
官大一級壓死人,不得不夸贊一句,她太有眼光了,等她成了燕王妃,哼哼......
蕭泫瞧她一眼,怎么臉這么紅?
一定是親爹這般害她,傷心了。
“他們企圖破壞你我婚事,這段時間小心些。”
“臣女會的。”
“本王會再安排人保護你。”
顧希沅怔愣,怎么辦,合作伙伴比親爹都好,好想再給他十萬兩。
“多謝王爺。”
蕭泫起身,弓著腰去掀馬車簾:“本王先走了,有事記得去王府。”
“是。”
“坐著吧,不用送。”
顧希沅剛要起身,被攔了回來:“王爺慢走。”
馬車外,蕭洛幾人見到燕王下來,趕緊見禮。
顧函誠送走蕭泫,又和蕭洛幾人道別,上了馬車,氣惱著問道:“姐,爹剛剛什么意思?”
“現(xiàn)在不宜多言,回去再和你說。”
沒多久,銀杏回來,和海棠對視一眼,后者了然,馬車緩緩離開。
陳家門外,馮雪瑤正看著顧希沅的馬車離去,如她所料,她真的沒事。
所以,這次是誰入了誰的局?
馬車走出去沒多遠,突然震動,緊隨而來的是顧函誠的嚎叫:“太好了......啊......好疼好疼。”
顧希沅趕緊給他揉發(fā)頂:“磕疼了吧,你是不是傻,跳那么高做什么?”
顧函誠忍著疼笑道:“姐你沒騙我吧,我真能去鎮(zhèn)北軍?。”
顧希沅瞪他,早知先不告訴他了。
“別高興太早,一旦去了就沒有回頭路,侯府的爵位咱不稀罕,只要你是金子,自己也能闖出一條金光大道。”
“姐姐放心,我懂,我還要給娘掙誥命呢。”
“盡力就好,你的平安才是第一重要。”
顧函誠自信的拍胸脯:“明白,我會保護好自己的,而且也要像姐夫一樣,成為大周的戰(zhàn)神。”
顧希沅理解不了男人對武力值的崇拜,只希望弟弟以后在燕王面前能做個正常人。
她揪著顧函誠耳朵:“告訴你幾次了,現(xiàn)在還不能叫姐夫。”
“疼疼姐。”
姐弟倆說說笑笑回了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