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運樓,三人落座后,安韻葷菜素菜涼菜點了一桌子。
她坐下后道:“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心里念著我,才會瞞著我。”
“但我還是有些難過,顧羽你快死的時候會害怕嗎?明珠你知情后是不是手足無措……嗚嗚嗚那時候我們應該在一起。”
安韻低頭絞著手帕,晶瑩的淚啪嗒落在手背上。
趙明珠見狀拿出手絹替她擦去,然后抬起安韻的下頜:
“安崽,目睹你幸福,是我和顧羽最盼望的。”
所以她和顧羽都默契瞞下來了。
顧羽倒了杯茶水給她:“是,而且我們現在不是還在一起嗎?禍害遺千年,我們三個起碼還能活幾十年,你不會再錯過什么的。”
安韻聽后想想也是,但是她還是強調:“不管你們以后誰要死了,都不要瞞著我,就算哭墳我也要做第一個。”
趙明珠和顧羽:……太驚悚了姐妹。
安韻有些悶悶不樂,趙明珠見菜來了,招呼她動筷子:
“你快些吃,等會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顧羽我都沒說。”
安韻聽后抬頭:“真的?”
顧羽瞇眼:“死趙明珠,你瞞我什么了?”
趙明珠攤手:“你猜。”
酒足飯飽后,安韻打了個飽嗝,她哼哼唧唧,轉頭看趙明珠:“明珠,你今天胃口不好嗎?”
趙明珠往日和她是需要爭搶菜肴,但今日她竟然吃幾口就放下了。
“可能是昨晚吃多了,我沒什么胃口…… 算了不說這個,我是想告訴你……嘔。”
趙明珠話沒說完就起身朝著一旁干嘔,她再準備說:“我嘔……噦嘔。”
這樣子可把安韻嚇傻了,她起來扶住她:“這是怎么了,你?”
顧羽皺著眉走過來,看了她然后試探道:“你有孕了?”
她這段時日伺候貓,連帶著婦人孕育的書也看了不少。
這典型的害喜癥狀。
胃口不好,干嘔不停。
“真的嗎?明珠你原來就是想說這個好消息?太好啦,你要當母親了。”安韻興奮道。
趙明珠:“……不是。”
東宮之中,院判過來看脈,然后起身恭賀道:“賀喜殿下,太子妃,從脈象看小皇孫健壯有力。”
一時間巧兒金珠銀珠都特別高興,她們面露喜色,急忙四散去準備孩子要用的東西。
顧清珩頷首,唇綻出笑意:“明珠,這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
“也是最后一個,再想要就找別人吧。”趙明珠靠著臉色難看,一點沒有喜色。
內室中氣氛突然變得冷了起來,顧清珩見她這樣,柔聲道:“怎么了,不是你想要孩子的嗎?”
在此之前,顧清珩一直在吃避孕藥,是趙明珠突然說不用吃了,她想要一個女孩。
顧羽走近:“那你不高興什么?不要生了給我養。”
“想得美你。”趙明珠立馬否決。
“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不適應。”趙明珠嘆口氣,摸了摸顧清珩手:“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她是想好了要孩子,但真來了又覺得害怕,害怕什么她也不知道。
院判在一旁看著笑道:“太子妃有孕,情緒起伏多變,是正常現象,不必在意,放平心就好。”
他說完就出去了。
趙明珠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她看顧清珩:“你可以幫我去國清寺為孩子求個平安符回來嗎?要你親自去,不要假手于人。”
顧清珩本就對她予求予取,現在有了孩子,意味著和他羈絆更加牢固。
“好。”
“孤日落前回來,等我和你一起用晚膳。”
“知道了,早些回來。”
一旁的顧羽受不了,她搓了搓胳膊:“膩歪死了,你們。”
趙明珠看著顧清珩離開,她收回目光:“我們出逃吧!”
顧羽:緩緩冒出個?
安韻聽后嚇死了:“明珠,怎么又要逃?你如今懷有身孕,逃去哪里啊?我先回去看看哪里安全,我們再決定吧。”
顧羽這么久了,依舊覺得自己跟不上這兩個好友的腦回路,她深吸口氣:
“趙明珠,你重新說一遍?安崽放棄腦中的那些想法,小心被誅九族。”
安韻瞬間萎靡了。
趙明珠掀開被子,下了床理直氣壯:
“我本來就想說去春城玩玩,現在有孩子后面更不好出去玩了。”
顧羽額角直跳:“我拜托你說清楚,以為你要逃出東宮,準備帶球跑了。”
趙明珠往日念叨過,被強取豪奪帶球跑之類,搞得她現在也記住了。
安韻聽春城去,她一直沒有出京城立馬道:
“顧羽,我們去吧,我也想去看看海,這輩子還沒有見過海呢。”
“你不是書上見過,海島海鳥海草海魚。”顧羽指出。
“那怎么能一樣,假的就是假的。”安韻不服氣。
趙明珠已經彎腰找包袱了,但沒找到:“巧兒,我那包袱在哪里?”
巧兒出現:“在奴婢屋子,太子妃我們又要出逃嗎?”
“對,逃去度假。”
巧兒立馬扭頭去拿塵封已久的包袱,趕忙跑回來,身后還跟著金珠銀珠。
“我們也要去,太子妃。”
“顧羽你去不去,不去不許告密,否則跟你絕交。”趙明珠丟下狠話。
“去吧去吧,顧羽,我也想去。”
顧羽掃視周圍一圈,個個都眼巴巴望著她,她不答應就簡直背叛小團體一樣。
“趙明珠,我就陪你瘋這一次,以后不能……”
“少廢話,快走,等會顧清珩回來了。”趙明珠拉著兩人人人人走了。
坐上馬車,順利出京城,趙明珠興奮道:
“春城,大海,我來啦!”
顧羽沒好氣望著她,天空中飛來白鴿,落在窗上,安韻要去抓。
顧羽面不改色先抓住,然后道:“我出去放了,聽說鴿子是天上的老鼠臟死了,趙明珠現在懷孕安崽你看護好她。”
安韻聽后連忙點頭:“好。”
趙明珠看見那鴿子,收回眼眸,趴在窗戶上和安韻聊起春城。
“明珠,我忘記跟家里人說了。”
“沒關系,他會知道你在哪里。”
遠在永威將軍府的白瀾似有所感,薄凌問他:
“看什么,你也覺得我這幅畫的云彩好?”
三個女孩是好友,薄凌和白瀾也常常串門。
白瀾看著一無所知的某人:“你被丟掉了。”
“狗屁,我能被誰丟掉?我家公主這輩子不可能丟掉我。”
回公主府后,薄凌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