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已經(jīng)走了]
邱菲兒硬生生咽下一口氣。
晚上下班,云棠回家取東西,打包好自己的東西一下樓就看到傅君驍已經(jīng)坐在餐廳。
她眼神突然浮現(xiàn)出早上在酒店那一幕。
她突然覺得反胃,停在樓梯口頓了頓,精致的五官皺成一團。
傅君驍見云棠神情不對,放下筷子起身,三步并兩步跑到云棠身邊。
“老婆,不舒服?”傅君驍正俯身,打算打橫抱起云棠,云棠突然按住他的胳膊。
“我沒事。”她語氣平淡。
傅君驍手指撥開云棠額前的碎發(fā),“老婆,上班辛苦了,需不需要我增派人手幫你?”
云棠沒回應,只覺得可笑。
這時候開始征求她的意見,問她需不需要,怎么不直接幫忙?
當年他掉進海里要死的時候,怎么不問問自己用不用救他!
如果不是在數(shù)九寒天的生理期跳進海里救他,她怎么會失去生育能力!
“你要出差?”傅君驍瞟見女人身后的行李箱。
云棠定定地站在那里,聲音平靜得可怕,“昨晚邱菲兒在哪兒?”
“在醫(yī)院。”傅君驍摟著云棠的肩膀,“老婆,這段時間太忙,閑下來我陪你度假。”
云棠別過頭去,深吸一口氣。
“我們離婚吧!”
“你凈身出戶。”
傅君驍睫毛顫了顫,手指無意識地摸著無名指上的婚戒,“老婆你說什么傻話?什么離婚?”
“你和我離婚。”云棠重復了一次,那張臉上不帶任何情緒,像一潭死水。
要是他們真的在醫(yī)院,她也不會說什么,像往常一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外人還以為他們多恩愛。
她一皺眉,傅君驍都心疼不已。
她靠這份恩愛形象中的女主人得到了很多合作邀約,全都和利益有關。
但她再不舍利益,也沒必要把自己至于這種卑劣的位置。
傅君驍?shù)穆曇舾鼫厝崃恕?/p>
他哄著云棠,“老婆,菲兒給我打電話說姑母突然暈倒,他們母女倆沒有主心骨,你一定理解。”
云棠好像沒聽到男人的解釋。
還是板著一張臉,“離婚協(xié)議我會盡快找律師擬好了發(fā)給你,除了你凈身出戶以外,還有一個條件,媽由我全權負責。”
十五歲,她初中畢業(yè),祖父母去世,云氏集團中心遷移到國外,父母出國。
她被寄養(yǎng)在傅家,得到傅夫人照顧,云家大小姐的翅膀未曾折斷半分。
她要走,也要帶走傅夫人。
傅君驍下頜線繃成一條直線,卻依然在哄云棠,“老婆,不要說不吉利的話。你有什么委屈都可以跟我說,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在你和我離婚之前,我不會再回來住,等你凈身出戶以后,這套房子就是我的。”云棠挑起了眉毛。
“你可以盡快轉(zhuǎn)移東西了。”她從傅君驍身邊繞了過去。
傅君驍往后退了一步,拽著云棠的手腕把她摟在懷里。
“老婆,以后以我們的事情為主。姑媽都已經(jīng)是快六十多歲的人了,你不要和她吃醋。”
云棠:“我再問你一次,昨晚邱菲兒在哪兒?”
傅君驍:“在醫(yī)院。”
“傅君驍!”云棠突然抬高了聲音,“你知道我昨晚就在1902住著嗎!”
傅君驍怔了一下,哄著云棠,“老婆,我們兄妹倆能發(fā)生什么,你別想太多。”
五年前他們?nèi)巳ヂ糜危穹苾翰簧髯叩搅松钏畢^(qū),他為了救邱菲兒差點也出事,是云棠救了他。
最后,邱菲兒昏迷了一天一夜,他肺炎輕度,云棠沒什么大礙。
“以后你們兄妹一起住吧!不用謝。”云棠的語氣冷的像是裹了一層冰,凍的傅君驍胳膊都僵了。
她沒想到,方秘書拍的證據(jù)都用不上,傅君驍就承認和邱菲兒一起在酒店。
昨晚她住的套房,只有一張床,一個沙發(fā),而且,方秘書已經(jīng)查過了,服務生送上去的就是避孕套。
傅君驍這才松開了手,“云棠,離婚不是開玩笑的。”
“嗯。”云棠提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地走了。
傅君驍看著云棠的背影一點一點縮小,直到消失在大門外,繼續(xù)回餐廳吃飯。
連家里的阿姨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詢問,“先生,太太以前可從來沒有離家出走過。女孩子還是要哄哄的。”
“小姑娘吃醋了,沒事,過段時間就好了。”傅君驍勾起了薄唇。
云棠是云家獨女,千金大小姐,從小就被呵護慣了,想獨占他也正常。
阿姨旁敲側(cè)擊想讓傅君驍解釋,“但是太太肯定以為你更在乎邱小姐,所以昨晚才沒有回來。”
云棠自從出過事就容易精神衰弱,睡覺很輕,一有點風吹草動就醒來。
所以傅君驍超過十二點以后不會回家,不打擾云棠休息。
三小時后,云鼎中心。
傅君驍辦公室。
李秘書看著辦公桌上被撕成兩半的離婚協(xié)議書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提議,“傅總,不如我派人去開了這個律師?”
傅君驍還以為自己的老婆只是耍小孩子脾氣,離家出走氣一氣他,等他去哄。
沒想到真的寄來了離婚協(xié)議,上邊寫的清清楚楚,傅君驍凈身出戶,其母親由云棠全權負責照顧,其他人主動放棄贍養(yǎng)權。
傅君驍兩只手插在腰上,他背對著李秘書站在落地窗前,“在京城,誰敢接這個案子?”
在京城,提到傅君驍這四個字都得抖三抖,何況是接傅君驍?shù)碾x婚案。
只要有人敢和傅君驍背道而馳,注定無法在京城安身立命。
只是傅君驍沒想到,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嬌嬌老婆,居然真的要和他提離婚。
李秘書:“只有初出茅廬的小律師不懂規(guī)矩。”
“初生牛犢不怕虎,激不起什么水花。”傅君驍捏了捏眉心,又回到辦公桌前。
“昨晚那個記者呢?”
“記者被開了,但是報道已經(jīng)發(fā)出去了,網(wǎng)友都在問夫人去哪兒了。”
傅君驍拿起茶盞抿了一口,“去查夫人最近和誰聯(lián)系過。”
是誰突然想到報道他在姑母面前孝順,卻忘了自己的母親,早就退出大眾視野。
最有可能的,是評選優(yōu)秀企業(yè)家的人。
李秘書昨天站在走廊里就聽到了驚心動魄的一耳光。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看著傅君驍?shù)哪樕皩α烁悼偅蛱炖戏蛉藢μ珓游洌峙绿裉炷樕弦灿袀灰覝蕚渌幐嗨瓦^去?”
“有傷她會告訴我。”傅君驍語氣很淡。
云棠但凡受傷都會第一時間告訴他,也不是需要他出現(xiàn),只是希望他能哄哄她。
李秘書:“但太太以前從來沒有離家出走過,還準備了律師函,這次會不會真的……”
“脫離了恩愛夫妻的形象,你覺得她能走多遠?”他兩手交疊,狹長的眼睛微微瞇起,“上個月我看好那塊地,三天之內(nèi)落實下來,送給你們傅太太。”
李秘書:“對了傅總,邱小姐已經(jīng)讓記者手寫了道歉信,聲稱記者弄錯了人。”
“手寫沒誠意。”傅君驍捏了捏眉心。
李秘書立刻會意,靜靜關上門出去吩咐下邊的人,“今天內(nèi),記者上門給傅太太跪著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