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不是也跟郡主走得很近嗎?”
雖然心里頭急切地想要反駁,可是為了顧悅的計劃,楊燁還是沉住了氣,冷眼瞧著楊婉歆開口。
“楊婉歆,你別以為我不在京城,就不知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你不就是因為郡主沒幫你,所以懷恨在心嗎?”
“當然不是。”楊婉歆打斷了楊燁的話,沉聲道,“她一直以來都恨楊家,所以才會把所有的路都堵死,甚至看著他們?nèi)ニ溃瑮顭睿阋彩菞罴业暮笕耍y道你就由著她這么做嗎?”
“二叔二嬸現(xiàn)在活得好好的。”楊燁蹙眉,只道,“三叔會出事,也是因為二叔算計了他,你難道不該去找二叔報仇么?”
“你就是覺得她是郡主,對不對?”楊婉歆狀似十分失望,冷冷地說道,“你礙于她的身份,想要討好她,甚至都能不去在意你父親他們的死,當真是惡心至極!”
“楊婉歆。”
哪怕楊燁不斷地提醒自己不要動氣,但是聽到楊婉歆這些話,還是忍不住反駁出聲。
“你分明知道自己父親犯的是什么罪行,郡主雖然得寵,可也不能罔顧律法,但是你還是把這一切都怪到了她的頭上,你是覺得她不會跟你一般見識?”
“楊婉歆,你還是感謝郡主念在先前你們有幾分情意上沒跟你計較吧!”
“換做是我,早連你一起送進去了!”
“真以為自己有多么無私呢!”
“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指指點點,做錯事的不是郡主,憑什么要求人家要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事?”
楊燁當真是看不下去楊婉歆這一副全天下人都對不起她的模樣。
“說難聽些,郡主和我是親姐弟,你算老幾?”
“楊婉歆,別再讓我聽到你說郡主一句不是,否則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說罷,楊燁根本不愿搭理楊婉歆,甩袖就走。
怪不得姐姐平日里那么冷漠,原來都是被京城這群人給逼迫的!
一想到當年聽到的那些關于顧悅的事,楊燁就忍不住心疼自家姐姐。
若不是遇到了太多不平,她一定還是那個京中最閃耀的明珠,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般冷情冷意?
什么玩意兒!
一群人都不是東西!
“你看到了。”等到楊燁離開,楊婉歆一改剛才柔弱崩潰的模樣,緩緩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衣袖說道,“我早就提醒過你,楊燁對顧悅的感情那么深,絕對不可能對她有什么不滿。”
楊燁自幼就崇拜顧悅這個姐姐,楊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就算是楊婉儀,也是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取代顧悅在楊燁心里的地位后才開始針對他的。
所以,他怎么可能會背叛顧悅?
“是我大意了。”不知道何時出現(xiàn)在楊婉歆身后不遠處的陳鶴一深吸一口氣,淡淡地說道,“沒想到,還真是讓明煜這小子給騙過去了。”
陳鶴一話里話外都帶著笑意,可眸底的殺意遮都遮不住。
他竟然被自己瞧不上的臭小子給蒙騙了一次,這對自詡聰明的他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你一向瞧不上楊燁,自然不會把他放在眼里。”楊婉歆轉頭看向陳鶴一說道,“但是,他能成為顧悅的軟肋,你又何嘗不能利用他來對付顧悅呢?”
“我不單單小看了他,倒是也小看了你。”陳鶴一沉默了一會,突然伸出手捏住了楊婉歆的下巴,仔細打量了她一番之后才說道,“若是娶了你,也許還挺有趣的。”
“陳公子自重。”
楊婉歆拍掉了他的手,退了一步,冷眼看著陳鶴一開口。
“陳家開出的條件想來陳公子也是知情的,所以我?guī)完惞右淮危€請陳公子好好記住,要還的。”
說罷,楊婉歆也不再多言,徑直轉身離開。
陳鶴一看著楊婉歆的背影,突然嗤笑出聲,要還的嗎?
進了他陳家的門,到時候連命都要留下的人,還真以為自己有多聰明呢?
罷了。
讓她再自以為是地活上幾日吧!
而此刻跟顧悅對峙的顧栨,當真是哪眼看她哪眼不順,對顧悅也是沒半點好臉。
甚至,她恨不得當真讓人挖了顧悅的眼睛。
“三公主。”
察覺到顧栨毫不掩飾的惡意,顧悅方才還帶著幾分笑意的臉微微沉了下來,冷聲開口。
“我跟陳鶴一說這些話,連一炷香的功夫都沒有,竟然都傳到三公主耳中,我倒是想知道,是誰告訴三公主的。”
全京城恨不得都知道三公主鐘意陳鶴一。
但是也不代表她能時時刻刻都知道對方的動向,而顧悅這番話分明就是在提醒,她的身邊說不定有不規(guī)矩的人。
甚至還有可能是陳家收買的。
顧栨也不是傻子,當下就明白了顧悅的意思,微微一愣,隨后下意識地轉頭看向她身后右邊的一個小宮女,蹙眉道,“春心,你是怎么知道的?”
“三公主,奴婢……奴婢恰好碰上了的!”春心沒想到顧悅竟然會問到這一點,眼見著三公主看自己,當下就跪在了地上,連聲解釋道,“方才奴婢經(jīng)過,恰好看到陳公子,想到公主平日里最在意陳公子,所以才特意停下來偷偷聽了他們說話。”
“方才我跟陳鶴一站在涼亭里,十步之外就是我弟弟楊燁。”
顧悅抱著手臂,冷冷地盯著春心,似笑非笑地說道,“而楊燁,三公主應該知道的吧,有幾分功夫在身上,依著她這樣的小宮女,躲在附近能逃得過楊燁的眼睛?”
因為長公主的身份,宮里頭的公主皇子跟楊燁他們都算比較熟悉,自然也知道他們的本事。
顧栨也沉了臉,踹了春心一腳,怒聲道,“春心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奴婢……奴婢……”春心都快急哭了,當下磕頭認錯道,“奴婢剛才碰到了陳公子,瞧著他臉色慘白,便上前詢問了幾句,陳公子便把此事告訴了奴婢……”
“顧栨,你也算是聰明的,要什么樣的男人找不到,還非要在這么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顧悅聽到春心這么說,當下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地開口。
“陳鶴一這種偽君子,當面一套,背后一套,擺明了是故意利用你,難道你看不出來?”
“再說,你敢說他長得比蕭燼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