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顧悅點了點頭。
下一刻,沒等何瑤兒反應過來,就直接抬腳把人給踹飛了出去。
隨后,緩步走到何瑤兒面前,對著她的手腳,抬手便是四箭,例無虛發。
何瑤兒被踹得直接吐了血,再加上手腳全都被箭矢貫穿,整個人痛得臉色慘白,鮮血淋漓地躺在地上,半晌都沒能動彈。
只是,還沒等她開口,顧悅已經一腳踩在了她的臉上,將她的另外半張臉碾入泥土之中。
“既然這么喜歡被打,那我自然不會讓你失望。”
“姐姐可知,我為了姐姐幾乎是日日討好長公主。”
何瑤兒沒想到顧悅竟然下手這么狠。
此刻她的臉腫得好像豬頭,說話都有些口齒不清,但還是哀怨地跟顧悅說話。
“姐姐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對姐姐來說,難道我還比不過楊婉儀嗎?”
“想來惡心我?”
顧悅嗤笑一聲,毫不客氣地開口。
“我有的是法子讓你生不如死。”
居高臨下地看著何瑤兒,顧悅腳下用力,眼見著她的牙都崩飛了一顆,方才松開了腳,轉身離開。
“小姐!你沒事吧?”跟著何瑤兒的婢女這才敢撲了上來,看著狼狽不堪的何瑤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連聲道,“小姐,奴婢這就去請大夫,小姐你堅持住啊!”
何瑤兒吐出一口血水,并不把自己的傷放在心上,只道,“找人去趟長公主府,告訴楊婉儀,顧悅明日一早就離開護國寺。”
婢女雖然不懂自家小姐的意思,但又不敢違抗她的命令,只能聽命行事。
何瑤兒瞧著顧悅消失的地方,嘴角勾起一絲笑。
還真是難伺候的主兒。
不過,她喜歡。
“郡主。”跟在顧悅身后的于嬤嬤忍不住說道,“何家那個小姐,感覺腦子有點……”
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于嬤嬤都不好意思說明白。
“如今她既然能討了長公主的歡心,怕不是另有企圖,不如老奴這就去見肖嬤嬤,讓她知會太后一聲。”
于嬤嬤現在可真是太心疼顧悅了。
明明身份尊貴,卻是爹不疼娘不愛,連帶著誰都想踩她一腳。
真不知道自家郡主到底是做了什么孽,遇到這么一群拎不清的親人。
“不必。”顧悅搖搖頭,毫不在意地說道,“于嬤嬤,你替我去尋云擎,讓他替我辦件事。”
于嬤嬤見顧悅心中有數,當下點點頭,應了聲,“是,郡主。”
翌日一早,顧悅還沒起身,徐嬤嬤就已經到了。
“郡主。”
避開長公主,徐嬤嬤對顧悅很是尊重。
“長公主讓老奴來催促郡主出發,說是趁著天色尚早,免得驚擾旁人。”
“我們郡主又不是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長公主未免也太過分了。”
這話,也就于嬤嬤敢多嘴兩句。
畢竟她是太后身邊的老人,就算是長公主,也得給她幾分面子。
“昨日郡主打了何小姐,長公主很生氣。”
徐嬤嬤只是笑,面上沒有任何不虞。
“但是,想來也是覺得郡主今日要走了,并不愿節外生枝,所以并未來尋郡主。”
顧悅打了個呵欠,點頭道,“母親既然說了,那就走吧!”
徐嬤嬤有些意外。
畢竟這些時日來,郡主從來都不是個吃虧的性子。
可長公主都打算把人趕出京城了,她竟然不哭不鬧,也不去告狀?
“徐嬤嬤在想什么?”顧悅抬眸,看了徐嬤嬤一眼,微微一笑問道,“徐嬤嬤是覺得,依著本郡主的性子,昨日就算不去尋太后,也該去尋舅舅主持公道對嗎?”
徐嬤嬤連忙低頭,直道不敢。
她可不敢揣測郡主的心思。
說到底,她能留在長公主身邊這么久,其實也是得益于她對郡主一直比較敬重,絕不敢陰奉陽違。
甚至有的時候,長公主吩咐的事都要打些折扣。
顧悅沒有追問,只是笑著說道,“徐嬤嬤放心便是,日后還是少不得徐嬤嬤的好處。”
等到徐嬤嬤回去復命,長公主只是抬了抬眼皮問道,“她只坐一輛馬車就走了?”
“是的,長公主。”徐嬤嬤點頭道,“郡主只帶了素冬一個丫頭,于嬤嬤和素秋都留下了,說她們是太后的人,不必跟著她離京。”
長公主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只道,“這次倒是乖順,但是該給的教訓還是要給的。”
徐嬤嬤心里頭一跳。
長公主說的教訓,是什么?
為何沒有提前跟她說過,難道是長公主對自己也有所懷疑?
一時間,徐嬤嬤心亂如麻。
護國寺本就在京郊,所以顧悅他們一下了山就朝著與京城背道而馳的方向去了。
顧悅早上沒睡好,這會自然是閉著眼睛休息。
過了一會,素冬輕輕拍了拍顧悅的手臂,壓低聲音道,“郡主,方向不對。”
長公主跟顧悅說的是提前先把她送到淮陽,到時候再坐船去云州,還說那里特地給她準備了宅院,到時候也能衣食無憂,享榮華富貴一生。
可現在,這馬車的方向明顯偏離了最初的目的地。
顧悅給了素冬一個眼神。
“停下。”素冬心領神會,立刻高聲喊道,“郡主不舒服,要下車休息。”
“郡主,這條道不安全,還是過了前頭再說吧。”駕車的男人甕聲甕氣地開口,“還請郡主忍耐一二。”
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是顧悅一下子就聽出了對方并不是先前為自己駕車的車夫。
“放肆!”
素冬一聽,登時掀開車簾。
手腕翻轉間,一把匕首已經抵住了車夫的脖頸。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違抗主子的命令,停車!”
那車夫掃了一眼匕首,到底還是減緩了速度,停下了馬車。
眼看著顧悅緩緩走下了馬車,車夫忍不住開口。
“郡主有所不知,這條道經常會有山匪出沒,若是被那些人盯上,只怕是兇多吉少。”
“你不是早就盯上了嗎?”顧悅扭頭,看著那車夫,似笑非笑地問道,“若是我沒猜錯,你其實是想把我送到那些山匪手里去,然后再把我被擄走的消息宣揚出去,到時候我就再無翻身的可能,對嗎?”
“郡主莫要說笑了。”
車夫一愣,隨即眼神飄忽地開口。
“怕是郡主誤會了什么,奴才是長公主特地選出來送郡主的人,怎么可能與山匪勾結,暗害郡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