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珍兒點了點頭,“現(xiàn)在知道了,我同他說了我們之間的淵源,他并未怪我,反而更加心疼我了?!?/p>
可以瞧出,徐珍兒眸中的歡喜止不住,仿佛藏著星星。
林枝意為她感到開心。
徐珍兒這是找到真愛了。
“那就恭喜徐姑娘了,能覓得良人?!?/p>
想當(dāng)初,徐珍兒被徐家和文貴妃母子利用,被送到李文璟身邊為良娣,而她也傻呼呼的照做。
如今的徐珍兒,經(jīng)事明理,慧心獨具,已非昔日的那個徐良娣了。
“同樣我也要恭喜林姐姐得遇良緣,與殿下琴瑟和鳴?!?/p>
徐珍兒這話說的真切。
她是真心為林枝意高興。
當(dāng)初若不是林枝意開導(dǎo)她,她也不會邁出那一步,離開并不喜歡她的廢太子,從而遇到現(xiàn)在的夫君,有了現(xiàn)在的幸福。
“其實我那時便瞧得出,殿下他喜歡你?!?/p>
林枝意笑問:“有嗎?”
徐珍兒點了點頭,“旁人都瞧得出殿下他喜歡你,偏林姐姐是當(dāng)局者迷。 ”
“那林姐姐呢,喜歡殿下嗎?”
林枝意眉眼彎了彎,“就那樣吧。”
喜歡是喜歡,卻是很清醒的喜歡。
喜歡的前提是,李文璟愛她。
若是李文璟敢負(fù)她,她也能做到轉(zhuǎn)身便走。
她可不像別的女人那般戀愛腦。
“徐姑娘,不對,應(yīng)該稱徐夫人,你這次來太子府是?”
林枝意不認(rèn)為徐珍兒是為專程看她的,更不認(rèn)為是為了送這五十兩銀子。
若是徐珍兒為這些,在他們回到長安時,她便來了。
在流放路上,她確實也幫了不少人,她手中還有一大把子欠條,都是那些大人流放路上在她這里吃飯賒賬,她一文都沒有討回,也沒想過討回。
她只求他們在站隊時可以再次站到李文璟這邊,即便沒有站李文璟這邊,也別站在他們的對立面。
“我是來送信的?!毙煺鋬旱驼Z道。
說著,徐珍兒取出一封書信,放到了林枝意手中,“給殿下的?!?/p>
林枝意疑惑看向徐珍兒。
徐珍兒迎著林枝意的目光,唇角微不可察的一勾,緩緩的笑了笑。
這太子妃表面說著就那樣,實際她能瞧得出,太子妃對太子可在意的緊。
她只是來送信的,她便緊張上了。
徐珍兒附耳低語:“這是家公與夫君給殿下的。”
“是沈大人的信?”
徐珍兒點了點頭。
林枝意蹙眉,沈大人是羽林軍大將軍,皇帝的親軍,李文璟這是……
“好,徐夫人放心,我一定親自交給殿下?!?/p>
她總覺得李文璟有事在瞞著她。
又與徐珍兒說了會子話,徐珍兒才走,走的時候是從后門送出去的。
她知道徐珍兒不想讓旁人知道她來過。
李文璟回來后,林枝意拉著他直接進(jìn)了空間。
“說吧,你瞞著我在謀劃什么?”
招財、進(jìn)寶聽到林枝意的聲音,不等李文璟說話,從院中竄進(jìn)了屋中。
它們扒著林枝意的裙子求抱抱。
在回長安的路上,林枝意將它們放在了空間,幾乎每日到飯點才會給它們送些吃的。
偶爾也會帶孩子進(jìn)空間與它們玩一會兒。
可將兩只給憋壞了,幾次扒著林枝意的褲腿,想要出去玩。
林枝意都拒絕了。
李文璟現(xiàn)在的處境,不能讓他傳出不好的閑話來。
林枝意摸了摸兩只的頭,“你們先去院子里玩,待忙完了這些日子,我?guī)銈內(nèi)ド缴贤?。?/p>
兩只像是聽懂了,將爪子拿了下來,慢悠悠出去了。
林枝意看向李文璟,讓他繼續(xù)回答剛才的問題。
李文璟大呼冤枉,“哪里有哦,我整日在枝枝眼皮子底下,我都做了什么,枝枝不知道嗎?”
“沈大人送了信來?!?/p>
“沈大人怎么說的,枝枝快給我看看?!?/p>
林枝意盯著他,“還說沒有?”
“那還不是怕枝枝擔(dān)心嘛。”
林枝意將信遞給李文璟。
自徐珍兒送來信后,她就將信放入了空間,并沒有打開看。
她等著李文璟告訴她。
“是不是你想將齊王干掉?”
他們在空間里,即便說什么,也不會有人聽到。
因此,林枝意大大方方問,李文璟大大方方的回。
“枝枝聰慧。”
“在宏兒的周歲宴上?”
李文璟點了點頭。
這也是他不敢跟林枝意說的原因。
孩子的滿月宴他們在房州,就林家人陪著過了,又請了村子里幾個相熟的人。
而周歲宴即便回到了長安,好好的宴會,卻成了齊王的斷頭宴。
他覺得對不起枝枝母子,更不想讓她操心。
他會安排好一切,將身邊所有得力之人護(hù)他們母子周全。
“齊王想在宏兒的周歲宴上動手。”
李文璟將手中的信遞給了林枝意。
林枝意蹙眉,“動手?他想造反?”
宏兒的周歲宴皇上肯定會來,那就意味著文武百官都會來。
任誰都知道,皇上對這個孫子的在意程度。
有一次,李宏在皇宮玩得晚了,就歇在了宮中,翌日清晨,皇上居然抱著李宏上的朝,坐在了龍椅上。
屬實震驚了文武百官。
不僅如此,皇上還欽賜這個皇孫兩千精兵,建制龍武軍,專職從太子府至皇宮往返護(hù)衛(wèi)之責(zé)。
林枝意展開信,上面只寫了兩個字:追隨!
沈大人不敢多寫,畢竟他是皇上的人,以免被人拿住把柄。
但也表明了態(tài)度,他愿意追隨李文璟。
“府上原管家周衡是奸細(xì),有他做內(nèi)應(yīng),齊王怎會放過這個機(jī)會。”
“齊王想怎么樣?”
“他拉攏了羽林軍常副將,讓周衡在宏兒的周歲宴上動手,而后周副將會帶著羽林軍包圍太子府?!?/p>
“將我們控制在太子府內(nèi)一網(wǎng)打盡?”林枝意問。
李文璟點了點頭。
“齊王真是好謀算,可惜這個算盤他打錯了。”
林枝意突然想到了什么,問:“不會是你逼的齊王狗急跳墻了吧?”
“枝枝真是聰慧。”李文璟毫不吝嗇的夸獎。
她總是能猜到他的行動。
“我猜你肯定在周衡面前做了一場戲,說了什么拿到了齊王的把柄什么的,要告到皇上面前,逼的他不得不謀反。”
“對,這是其一,還有呢?”
林枝意沉思了下,“難道是因為宏兒?”
李文璟點頭,“這才是主要原因?!?/p>
“枝枝生了個好兒子,哄得他開心,一度想重點培養(yǎng)宏兒,這么小就為他請了大儒做夫子,這般恩寵,哪個皇子曾有過?”
林枝意點了點頭。
這也是她最意外的。
皇上也不是沒有小兒子,但唯獨對這個嫡孫是格外的寵。
“說來可笑,孤這個太子之位還要靠宏兒這個稚子來維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