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慕蕓昭來到了縣里,去繡莊還繡活,恰巧遇到了張婉清。
張婉清哭哭啼啼,非要拉著她去自己的住處坐坐。
慕蕓昭的繡活一向不錯。
那日,佟氏嫌棄她在家中吃白飯,她就去了縣里,從簡單的繡活開始做起。
當看到香巾上的荷花栩栩如生,繡莊老板一眼便相中了。
交了幾次活后,繡莊老板這才放心她繡大件的。
她還時不時的上山挖些藥材賣些銀錢,將零頭上交了慕母,剩下的她自己攢著了。
自從攛掇張婉清后,慕蕓昭本以為張婉清會暗中使些小手段,好將林枝意從廢太子身邊趕走。
可沒想到張婉清是個蠢的,竟然當著廢太子的面與林枝意鬧。
她去找張婉清時才知道,張婉清已經被廢太子送到了縣里。
張婉清在,她還能時不時的找張婉清玩,接近廢太子。
現在好了,她也沒了理由去接近廢太子。
再次見到張婉清,慕蕓昭有些不耐煩,“張妹妹,你真是糊涂,怎么能當著殿下的面鬧呢?”
“慕姐姐,那我們該怎么辦?”張婉清也很悔。
慕蕓昭看著張婉清這張臉,蠢雖蠢,但這張臉長的還不錯,她頓時計上心頭。
既然張婉清這么蠢,那就別怪別人利用她。
她嘆息一聲,“張妹妹,你不該如此沖動的,現在好了,一準是林姑娘容不下你,殿下這才有了將你送走的想法。”
慕蕓昭以語挑之,故作關切,“我知張妹妹性子直爽,但林姐姐性子最是記仇,妹妹行事還需多留意幾分才是。”
張婉清冷哼一聲,“她再記仇又能怎樣?她還能殺人不成?反正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雖這么說,但慕蕓昭的話張婉清信了,原因是慕蕓昭原先與林枝意是閨中好友,她定然了解林枝意。
再一個,她在長安也有聽說過林枝意的脾氣秉性,做事向來刁鉆跋扈,別說她們這些不相干的人了,便是自家嫂子惹了她,都得掉層皮。
林府她的那些姐妹,沒一個能與她處的來的。
“張妹妹可不要這么講,你做事需得仔細些,日后莫要再惹她了,妹妹若是出事,我可要心疼了。”
出了張婉清的院子,慕蕓昭冷笑了一聲。
張姑娘可別怪她,要怪就怪你自己蠢!
慕蕓昭進了成衣鋪子,買了身粗布男裝穿到身上,喬裝一番,去了縣衙附近碰碰運氣。
前世,她就是受不了苦,委身給了縣尉—四十歲姓孫的老色胚。
這次,她要將張婉清獻給縣尉,讓張婉清徹底恨上林枝意。
讓林枝意自顧不暇,自是沒有時間去纏著廢太子。
最好,她也被縣尉給看上,如她前世一般,遭到非人的折磨。
縣尉是縣令的佐官之一,通常要在縣衙內處理公文、審理一些小的案件。
雖也要巡查市場治安,但多數是待在縣衙里面的。
此時見到縣尉的馬車走過來,慕蕓昭心中還是顫了一下。
前世,這個老色胚開始待她還算不錯,但孫縣尉有個特殊的癖好,一度讓她痛苦不堪。
每晚,她都要遭受非人的折磨,逼她將那惡心東西含在口中。
現在想想,慕蕓昭還是一陣反胃。
慕蕓昭裝作撞上馬車,實際她也有計算距離,若是真的馬車停不住,她便躲開。
眼看著馬車要撞上她時,趕馬的小廝反應快拉緊韁繩停下了,“吁~!小子,你怎么走路的?不要命了嗎?”
小廝斥道。
慕蕓昭趕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知道這是誰的馬車嗎?撞壞你賠的起嗎?”
“抱歉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慕蕓昭連連道歉。
孫縣尉掀開車簾瞧了眼慕蕓昭,見他長相很是丑陋,不悅道:“怎么瞧著你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哪里來的逃犯?”
剛巧有一隊衙差巡邏回來,孫縣尉吩咐道:“將他給抓起來。”
慕蕓昭早就知道會是這樣,她裝作驚嚇,求饒道:“大老爺饒命,大老爺饒命,您不能抓我,我貌美的妹妹還在家中等我回去,若我不回去,妹妹就餓死在家中了。”
此時的孫縣尉什么都沒聽清,只聽到‘貌美的妹妹’幾個字。
衙差笑了,“你長這么丑,你妹妹能美到哪里去?走,隨我們去衙門盤查盤查。”
慕蕓昭嚇得直給孫縣尉磕頭,“若是大人不信,大可以去我家中瞧瞧,要是我說謊,您再抓我也不遲。”
孫縣尉吩咐衙差,“你們先走,此事交給我,我剛巧順道,就隨著他去家中瞧瞧。”
已到了晌午,衙差們巴不得孫縣尉跑這一趟,他們也樂得輕松。
衙差走后,孫縣尉才問道:“你妹妹多大了?”
“小的姓林,妹妹十六了。”
孫縣尉很是滿意,揮了揮手,“前面帶路。”
慕蕓昭應是。
慕蕓昭直接將他們帶到了張婉清所住的院子,剛想推門,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一拍大腿道:
“大人,你們先等等我,我出門時妹妹交待我,要我給她買最愛吃的透花糍,但我一時給忘了。
若是不買回來,妹妹又該哭鼻子了,抱怨我這個哥哥待她不好。”
不等孫縣尉回話,慕蕓昭已經跑了。
孫縣尉正巴不得。
他決定進去瞧瞧,若是這姑娘貌美,在她哥哥回來前,他會將這姑娘給帶走。
他朝小廝使了個眼色,示意小廝上前敲門。
不一會兒,有人前來開門,但聽步子聲是位姑娘。
門‘吱呀’一聲開了,門縫里出現了一張美貌的臉,“你們找誰?”
孫縣尉一下子看愣住了。
美,真美!
比他府中那幾名小妾美的多。
小廝先是怔愣了一瞬,而后道:“姑娘,我們老爺是你哥哥請來的客人,進門談吧。”
“哥哥?你們怕是認錯人了,我沒有哥哥。”張婉清淡淡道。
“不可能,你姓林對吧?是你哥哥讓我們來的。”
張婉清意識到不對勁,趕忙想關門,卻被小廝一把推開了門。
“你們想干什么?”
“干什么?待會姑娘就知道了。”
………
“主子,張姑娘她,不見了。”竹笙稟報道。
今日他去縣里采買,想著給張婉清也送一些,主子雖不喜歡她,但畢竟是張太傅唯一的血脈,還是要照應下的。
竹笙買了許多吃穿用,給張婉清送去時,卻發現她并不在那處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