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拉著瘋婆娘手腕的婦人,狠狠地瞪了一眼不遠處的兩個小伙子,旋即腳步更快地離開。
兩個小伙子對視一眼。
“翠嫂子拉著瘋丫頭干嘛?”
“你問我?我還想要問你呢!”
葉狗子撇撇嘴,嘀咕道:“聽說被瘋丫頭撿來的小哥兒,能下床走路了?咱們要不要去瞧瞧?那小哥兒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要是咱們能夠巴結(jié)上,至少不會再餓肚子了吧?”
“呵呵!”葉大奎干笑一聲,道:“細品嫩肉就是公子哥了?縣城里的小相公,那也是細皮嫩肉,他們是公子哥嘛?少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你還是多尋思尋思,去哪里找些吃食吧。那些觀音土吃的我都拉不出!”
“要不,咱們?nèi)ダ暇睫D(zhuǎn)轉(zhuǎn)?”
“我可不去,老君山里邊陰嗖嗖的,還容易陷進去。別到時候吃食沒找到,咱們成了野獸的吃食?!?/p>
與此同時。
翠嫂子拉著瘋婆娘,來到一間黃泥屋。
屋內(nèi)的土炕上躺著兩個中年人,在聽到動靜后,紛紛挺起腰桿,看向被翠嫂子拉進屋的瘋婆娘。
“吃吃吃?。。 悲偲拍镅壑樽觼y轉(zhuǎn),掃視屋內(nèi)。
“丫頭,等嫂子給你洗干凈,再給你弄菰米!你先坐一會兒!”翠嫂子拉著瘋婆娘坐到椅子上,旋即看向走下床的兩個漢子,道:“當家的,你去打點井水。小叔,你去把廚房的烙餅?zāi)眠^來!”
“媳婦兒,你這是要干啥???”葉憨滿臉疑惑地走到翠嫂子身邊,拉了拉她的衣袖,嘀咕道,“現(xiàn)在井里邊可沒多少水了。還有,廚房那塊烙餅,可是我們拿兔腿跟村長換來的,雖然里邊加了很多紅泥,那也要省著點吃呀!”
翠嫂子反手抓住葉憨的手腕,拉著他就向著黃泥屋外走去。
“偷偷摸摸的,你這是要干啥呀?”葉憨問道。
翠嫂子先是長嘆一聲,旋即表情凝重,道:“當家的,我伺候你跟小叔快四年了,可肚子一直沒反應(yīng)。我尋思著,可能我的身子有什么毛病?!?/p>
“媳婦,少說這些……”
“當家的,你聽我把話講完?!贝渖┳哟驍嗳~憨的話,道:“這世道是越來越亂了……咱們老葉家,不能在我這里斷了種。瘋丫頭雖然瘋瘋癲癲,可她能夠熬到現(xiàn)在,身子骨肯定沒問題。之前我就尋思著,讓你們?nèi)⒘睡傃绢^……讓她給咱們老葉家續(xù)個種!”
“當家的,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現(xiàn)在瘋丫頭有了‘相公’,你跟小叔子等會兒就睡了她。到時候,她那個相公,還會幫咱們養(yǎng)老葉家的種。那人一看就知道是公子哥……咱們要是讓瘋丫頭懷了老葉家的種,說不得還能夠,跟著那人去縣里邊享福呢!”
葉憨到嘴邊的呵斥話語,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萬一瘋丫頭懷不上呢?”
“那就多來幾次,我就不信懷不上!”翠嫂子咬牙道。
“等等,瘋丫頭瘋瘋癲癲,你確定那公子哥跟她入了洞房?別到時候瘋丫頭懷上了,那公子哥還沒跟瘋丫頭有過肌膚之親!”
“當家的,這問題我路上就想到了。瘋丫頭長得可不賴!”說到這里,翠嫂子咧嘴一笑,露出兩排黃牙,道:“前兩年,瘋丫頭在河邊玩水,我?guī)退催^臉,那小臉蛋,肯定比縣城里邊那些花魁漂亮!”
“真的?”葉憨眼睛一亮,瘋丫頭瘋瘋癲癲,身上是又臟又臭,所以,沒多少人愿意跟她接觸,更沒多少人見過她長啥樣。
小時候不算……
“那,我現(xiàn)在就去打水。”
“去吧去吧!”
與此同時。
在老君山的徐墨,總算找到了一個松鼠用來藏干果的樹洞。
“真多啊!”
徐墨右手伸進樹洞里邊,一把把往外掏干果。
松子、麥穗、還有一些徐墨并不認識的堅果。
當然,腐爛的果肉也不少。
徐墨笑呵呵地脫下衣服,將袖子跟領(lǐng)口綁起來,充當布袋。
這一樹洞里邊,起碼裝著二三十斤堅果,足夠他跟瘋婆娘吃上幾天。
想了想,徐墨掏了差不多七八斤干果,剩下的,晚點再來拿。
將‘布袋’背在肩膀上,徐墨光著膀子,順著樹干,踩著樹藤,小心翼翼地向著下邊滑去。
撿起丟在地上的‘長矛’,徐墨哼起小曲兒,向著老君山外邊走去。
“嗷!??!”
驀然!
一聲充滿野性的怒吼,回蕩在老君山內(nèi)。
徐墨劍眉一挑,聽這怒吼,有點兒類似虎嘯,卻又有些不一樣。
“管那么多干什么!”
徐墨撇撇嘴,背著‘布袋’,以更快的速度,向著老君山外邊跑去。
上葉村。
翠嫂子將一盤進水放在板凳上,看著拼命啃著烙餅的瘋丫頭,笑道:“丫頭,慢點吃,嫂子先幫你身子洗干凈?!?/p>
“羞羞羞羞!”見翠嫂子伸手來拉自己衣服,瘋婆娘猛地跳了起來,一只手緊抓著烙餅,拼命啃食著,另一只手指著屋內(nèi)的葉憨倆兄弟,“羞羞羞!”
翠嫂子哈哈一笑,扭頭看向葉憨倆兄弟,“當家的,小叔子,你們先出去,等我把瘋丫頭洗干凈,你們再進來!”
“中!”
等倆人走出黃泥屋,翠嫂子才拿起麻布,走向瘋丫頭,笑道,“丫頭,他們走出去了,現(xiàn)在不羞了,來,嫂子把你身子洗干凈,讓你當一會真正的女人?!?/p>
瘋婆娘歪著脖子,看著走上前來的翠嫂子,嘻嘻嘻地笑了起來,也不再多說,任由對方扒掉她的衣服。
“憨叔、輝叔,你倆在干嘛呢?這大熱天的,站在門口曬太陽?”
就在這時候,葉狗子跟葉大奎,慢悠悠的溜達到這邊。
倆人的注意力都在黃泥屋內(nèi),冷不丁的聽到葉狗子的聲音,全都嚇了一跳。
“咳咳咳!”葉憨干咳一聲,臉上帶著慌亂,道:“這不是你翠嫂子在洗身子嘛。”
“憨叔、輝叔,你們都老夫老妻了,這還要避諱???對了,瘋丫頭也在屋里吧?之前,我瞧著翠嫂子拉著她過來的!”葉大奎笑問道。
“在、在呢。就是因為瘋丫頭在,我倆才在外邊等著??!”
“翠嫂子也真的是,現(xiàn)在井水那么少,還洗什么身子啊。憨叔,我聽說你在老君山那邊獵了只兔子?咳咳,能不能借我倆一點兔血?或者骨頭?整天啃觀音土,我們的肚子有點兒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