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看向一直端著不說話的族長,指了指門外,諷刺地說道。
“族長,像這種富貴老爺?shù)纳钸^得可還舒服?”
“出入有小廝跟隨,吃住有丫鬟安排,是不是比在鄉(xiāng)下種田舒服多了?”
族長被她這樣直白的言語說得老臉一紅,“蘇錦!你這是什么意思!”
蘇錦冷笑,“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你們現(xiàn)在住的房子還是我父親買的,房契也還在我手上。”
“還有,維持你一家開銷的鋪面也是我家的產(chǎn)業(yè),只是我父親心軟,讓你三言兩語便將收益討了過去。”
蘇錦坐直身子,銳利的眸光直視族長和牛氏,“現(xiàn)在,我是來告訴你們,這些東西,我都要收回,你們,從哪來就回哪去吧。”
族長伸出一只手指著蘇錦,被她這副桀驁不馴的樣子氣得直發(fā)抖,“你你你......”
牛氏更直接,連裝都不裝了,直接尖叫道:“蘇錦!你憑什么!”
“就憑不管是這棟宅子,還是那些鋪面,房契都在我手中。”
“那又怎樣!你父親說了給我們的!”族長大聲拍著椅子扶手!
蘇錦下巴一抬,“你們的?那你們倒是把房契拿出來啊?”
“彩月,給他們看看這宅子是誰的!”
站在身后一言不發(fā)的彩月從袖中拿出房契,在族長和牛氏面前一晃,“看清楚了!衙門可是只認房契不認人的!”
“所以,現(xiàn)在請你們離開“我的”宅子。”蘇錦氣死人不償命地補充了一句。
“反了!反了!你個沒有教養(yǎng)的賤人!”牛氏破口大罵!
蘇錦冷哼一聲:“彩月,掌嘴!”
彩月得令,將房契往雙眼放光的彩云懷里一塞,大步上前!
彩月和彩云不同,在賣身前,她家里是開武館的,多少會些身手,雖然也就是些三腳貓的功夫,但對付普通人還是夠用的!
她快步上前來到牛氏面前,舉起巴掌就揮了下去!
牛氏還想躲,卻被彩月緊緊揪住領子!
啪啪啪的巴掌聲不斷在大廳內響起。
彩月一連抽了十幾個巴掌這才停手,她看向一旁頭發(fā)發(fā)白的族長,“小姐,要不要順手也來幾下?”
蘇錦......
“行了,打完了就回來吧。”
聽到她的話,彩月還有些失望,不過小姐已經(jīng)發(fā)話了,她也只能老實的回到蘇錦身后站定。
“打人的感覺怎么樣?”才剛站穩(wěn)就聽到了彩云的小聲問詢。
彩月斜眼瞅了她一下,不理她!
“族長,話我也說得很明白了,我心腸好,給你們三天時間收拾東西,三天后,我會讓人來收回院子,若是你們還沒搬走......那就別怪我不講同族之義了。”
下達了最后的期限,蘇錦站起身,帶著三人就要往外走,剛走到大門時,她又停了下來,扭頭看向一臉憤怒的族長。
“忘記跟你們說了,我手上還不止有房契,還有一些大額欠條,彩月,給族長大人說一下,欠債不還,以大承律該怎么判。”
彩月想了想才有些不確定的道:“金額小的抵押家產(chǎn)還賬,金額大的家產(chǎn)不足以還賬便流放邊關?”
雖然彩玉說得很不自信,但好歹說對了。
蘇錦又補充了一句,“對了族長,像這個院子,你們沒有房契是做不了抵押物的,鋪面也一樣。”
說完,她直接帶著彩云彩月青崖囂張的走了!
身后,牛氏的哀嚎聲以及族長的怒罵聲響徹半空!
“小姐?他們會搬走嗎?”彩云跟在蘇錦身側小聲問道。
蘇錦勾唇一笑,“傻子,你管這個干嘛,搬走了自然是最好的,省了麻煩,要是不搬走,那我就把他們一家全都送去邊關當軍戶。”
彩云也嘿嘿一笑,“這么說我還挺想他們別搬走了。”
她早就看族長一家不順眼很久了!尤其是前段時間還挨了牛氏一拐杖,肩膀都青了好久。
三人坐上馬車,福來駕著車朝著蘇府趕去,路過金陽街時,蘇錦突然喊停。
福來小心地把馬車停在路邊,回身問道:“小姐,怎么了?”
蘇錦看著街道旁的四季布莊,皺眉問道:“下去問問,出了什么事?”
四季布莊是蘇府的產(chǎn)業(yè),也是他們一家來京城后置辦的第一份產(chǎn)業(yè)。
在京城也挺有名氣的,客戶幾乎都是京城有錢人家的夫人千金,亦是蘇錦手中最賺錢的產(chǎn)業(yè)之一。
福來利落地跳下馬車,不到一會便有跑了回來。
寒冬臘月的,他的額頭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小姐,布莊來了幾個衙役,說咱們私自販賣貢品,現(xiàn)在正要查抄布莊呢!”
“什么?這不可能!”蘇錦還沒開口,彩月便驚呼出聲。
隨后,她急急地想蘇錦解釋,“小姐!花娘子她一定不會做這種事的!”
四季布莊的女掌柜,花娘子,曾經(jīng)在彩月剛進府時手把手教了她許多,后面彩月被蘇錦選中,調到了身邊當貼身丫鬟,花娘子卻因為一手好繡活被指派為四季布莊的掌柜。
彩月那時剛失去雙親,是花娘子彌補了母親這個角色,她對她的感情不是母女卻勝似母女。
“我知道,花娘子是什么樣的人我當然清楚。”蘇錦安撫住無措的彩月,帶著人下了馬車,“走,去看看怎么回事。”
一行人朝著四季布莊走去,還沒走進,就聽見里面?zhèn)鱽淼男[聲!
蘇錦暗中加快腳步,剛踏入四季布莊的大門,就見六七名衙役強橫地從柜臺上拿起布料扔在地上!
“住手!”蘇錦大喝一聲!
所有衙役全都一臉不善地扭過頭,看向門口的蘇錦,“你是什么人!”
花娘子也看到她了,一溜煙地從地上爬起來,沖到蘇錦面前,“主子,他們一來就非要說我們私賣貢品。”
“可......可咱們這兩個月也沒有什么新的布料,賣的一直都是以前的款式,哪里來的貢品一說。”
蘇錦盤拍了拍花娘子顫抖的肩,將她推到彩月懷里。
彩月抱住花娘子,小聲安撫起來。
蘇錦則上前兩步,目光鎖定在一個國字臉男人身上,“你們說我店里私賣貢品,可有什么證據(jù)?”
國字臉男人冷笑一聲,指著一款布料說道,“證據(jù)?這就是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