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員外?”
楊承疑惑看向姜娘子,意在詢問這之中的內(nèi)情。
姜娘子現(xiàn)在也無法給楊承解釋太多,滿臉緊張道:“公子,要不您先帶著我外祖父到后院躲躲?這件事我來應(yīng)付。”
楊承此時也不好多說,只得按照姜娘子的意思來,帶著衛(wèi)老爺子,躲入了后院的柴房當(dāng)中。
“砰!!!”
前院的木門被踹倒,一位精瘦老者帶著兩名壯漢強(qiáng)闖進(jìn)入屋內(nèi)。
姜娘子雖然心中驚懼,性子溫婉卻又堅韌,壓下心中的慌亂,鎮(zhèn)靜道:“陳管家,你…你這是干嘛?”
陳管家話都沒說,輕撫著自己的羊角胡,瞇著眼打量家中情況。
好一會兒后。
他拉開椅子坐下,輕哼道:“姜媛,我家老爺給你們家寬限的時間可就剩下不到一個月,銀子呢?有著落沒?”
姜媛氣的臉色漲紅,“銀子?什么銀子?陳管家莫要說笑了,我和你們王府八竿子打不著關(guān)系,怎會欠你們銀子?”
“白紙黑字上可都寫的清清楚楚,你外祖父找我們王府借了五十兩銀子,按利錢來算,現(xiàn)在已經(jīng)滾到了三百兩,怎么著?現(xiàn)在不想認(rèn)這筆賬?”
“實在不行,你們大可告到官老爺那去,看看他是如何判的!”
“我可告訴你,這事兒要真捅到縣太爺那去,可就不是這三百兩那么簡單了,咱先把你外祖父送到前線去,再把你押到府里給咱少爺當(dāng)奴婢!”
“等少爺玩膩了,就到百花樓給我掙銀子去,什么時候掙夠三百兩,什么時候結(jié)束!”
“不對……到那時可就不是三百兩銀子這么簡單了!”
陳管家威脅道。
姜媛幾乎要絕望,這王員外一家太不是東西了,隨隨便便擬一張字據(jù),就想要逼良為娼,給他們王府掙銀子!
再說……那縣城里的官老爺們明顯就是和王員外沆瀣一氣,這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啊!
見到姜媛這副神態(tài),陳管家又是一笑,他也不是真要姜媛的命,而是別有目的。
“我這里倒是還有一條路……以你的條件,給咱們少爺當(dāng)妾都算是你的幸運(yùn),何不選擇一條輕松的路呢?只要你愿意,這筆錢大可以給你免了。”
屋里的聲音不輕。
柴房。
衛(wèi)老爺子咬緊牙關(guān),咯咯作響,“虎落平陽被犬欺,一個小小員外居然敢這么對我家阿媛這么說話,放以前,就是那縣太爺見了我家阿媛都要跪著說話!”
“都怪我這個當(dāng)外祖父的沒用……”
楊承聞聽,心中對于姜媛的身份更加疑惑與好奇起來。
連一縣縣令都要跪著和她說話?
她之前到底是什么身份?
“楊老弟…你,你身份肯定不低,身子骨也健壯,能不能救救我外孫女?”
衛(wèi)老爺子通紅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期盼,“我聽外人說,王家那位少爺已經(jīng)娶了三十多房妾室,而且各個都是我外孫女這年紀(jì)的……她們?nèi)敫€沒有半年,就會被活活打死!”
“那些妾室的家人上官府狀告,最后也是落個家毀人亡的下場。”
楊承臉色凝重,這不妥妥官商勾結(jié),危害一方百姓?
這大周遲早要完!
“這件事交給我,我能處理好。”
楊承嚴(yán)肅道。
姜娘子救了自己一命,要是他眼睜睜看著姜娘子受人迫害而無動于衷,那還是人么?
從柴房快步走出。
龍行虎步間,楊承進(jìn)入屋內(nèi)。
“你小子特么誰啊?滾一邊去。”
倆壯漢看著一位十**歲的青年闖進(jìn)屋內(nèi),眉頭緊蹙道。
楊承二話沒說,一腳便將說話那人踹飛三米開外,將姜娘子護(hù)到身后,震懾道:“甭管姜娘子欠了你們王家多少銀子,都由我來還,你們?nèi)齻€月后再來領(lǐng)!”
還?
他還真沒這打算,只不過是想先打發(fā)了這王府的人。
看著被踹飛三米遠(yuǎn)的壯漢,陳管家心虛的咽了咽口水,上下打量幾眼,忍不住猶豫了起來。
瞧楊承那副底氣十足的模樣,三百兩對于他來說,保不齊還真算不了什么,但……他這一趟過來最大的目的可不是為了銀兩,而是為了讓姜娘子給他們家少爺當(dāng)妾!
“三個月不成,我們家老爺已經(jīng)寬限了不少時間,這樣……一個月內(nèi),只要你能夠拿得出來五百兩銀子,這件事就作罷!”
一個月時間,多出二百兩,這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
陳管家梗著脖子,一副豁出去的模樣。
他也看出楊承估計不是他們北境的人,就算來頭不小,家里邊有點銀錢,但一個月時間估摸著也無法將銀子送來,當(dāng)然……就算送來了,自己為老爺賺了五百兩銀子,老爺估計也不會責(zé)怪于自己。
可以說是一舉兩得!
“滾你娘的,從五十兩到三百兩還不夠?你信不信我先砍了你這老狗?到時候你家主子也護(hù)不住你!”
楊承雙眸一瞪,眼神如刀般。
他顯然也知道自己這一身氣質(zhì)以及身上的錦衣華服很有說頭,即使因一路逃亡顯得狼狽,但那種王公貴族的氣質(zhì)還是讓人心神一震。
不過……他現(xiàn)在并沒有打算真要動手,還是以嚇人為主,王家勾結(jié)縣衙勢力龐大,自己就算能打十個、百個,難不成還能空著手殺上千名官兵?
武力只是一種輔助的手段,想要整治王家,得以勢壓人。
陳管家被這一身氣勢唬住,訕笑著起身,雙腿忍不住打顫,“既然公子都這么說了,那我們王府就再寬限三個月的時間……”
說罷,他趕忙起身離開。
同時,在出了院外大門后,也讓身邊的一名壯漢,去打聽一下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王府的人走了。
姜媛后怕、心悸,卸下偽裝,腿腳都站不穩(wěn),跌坐在了地上。
她本就不是潑辣的性子,反而溫婉如水,今天敢一個人面對那些“豺狼虎豹”,足以稱得上勇敢。
衛(wèi)老爺子從柴房紅著眼進(jìn)來,道:“阿媛,是外祖父拖累了你,我…我年紀(jì)大了腿腳不好,不能像年輕時候帶著你到處跑。”
他們不是沒有遇到過這種地頭蛇,但衛(wèi)老爺子年輕時候,腿腳快,可以連夜帶著姜媛離開,但現(xiàn)在上了年紀(jì),確實走不動道。
就算跑了,也會被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