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虎見了葉楓之后,先交付了部分貨物:“葉兄,我這就返回劍派,連夜為你趕制凡品丹藥和兵器,葉兄明日便可親自來取。”
葉楓有點(diǎn)懶,笑著說道:“我還是讓小美去取吧。”
劉虎苦笑一聲:“葉兄可還記得上次我說的事情嗎?我想介紹一位煉丹閣的天才師姐給你認(rèn)識,所以,葉兄至少親自來一趟,我們正式敲定合作關(guān)系。”
見葉楓點(diǎn)頭。
劉虎也就不再停留,他確實(shí)趕時(shí)間,直接縱身升空,飛向了青云劍派。
……
一夜無話。
翌日。
葉楓誰都沒帶,只騎著小美,升空去往了青云劍派。
百余里的距離,頃刻間便至。
青云劍派的駐地,為十余座高聳入云的山峰,派內(nèi)弟子千余人。
這里群山環(huán)繞,云霧繚繞,美如仙境。
葉楓騎著小美,在云端之上,眺望著前方。
他在這里生活了十年,卻只能在山上日復(fù)一日的做雜活,就算偶爾偷閑,飛上天來,看一看美景,那時(shí)的心態(tài)也完全無法放松下來。
今日故地重游,卻有一種截然不同的體驗(yàn)。
景還是那景,山還是那山,但他,已不是昔日的他。
“小美,直接去云劍峰。”葉楓說著,伸手指向了一座靠近中心主峰的山峰。
小美毫不猶豫,縱身飛去。
但。
一人一妖,僅是剛剛進(jìn)入青云劍派的領(lǐng)空,就立刻聽到一聲呵斥。
“何妨人士,竟敢擅闖青云劍派?”
嗖嗖。
兩道身影從下方突破云層,飛上來,攔住了去路。
這二人年紀(jì)輕輕,修為皆是聚氣境二層,一青衣男子,一紅衣女子。
小美停了下來。
葉楓一抱拳:“二位誤會了,我并非擅闖劍派,而是與云劍峰的劉虎劉師兄有約,來此相會。”
青衣男子見對方有坐騎,猜測是有身份的人,立刻抱拳回禮:“原來是云劍峰的貴客,剛才失禮了,請過去吧。”
“等一下。”紅衣女子盯著葉楓看了半天,一雙細(xì)長的眼睛,透著猜疑:“我怎么覺得,你看起來有點(diǎn)眼熟啊。”
葉楓看了她一眼,這一看不要緊,頓時(shí)也疑惑起來:“我也覺得你很眼熟,就是想不起來了。”
紅衣女子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葉楓。”
“葉楓?”紅衣女子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你是不是前幾天剛被逐出劍派?前幾年,你還負(fù)責(zé)看管過赤藥谷的藥田。”
青衣男子看了過來:“師妹,你的意思是,眼前這位道兄,曾是咱們的同門師兄弟?”
“沒錯(cuò),我對他,那可是印象深刻啊。”紅衣女子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抹不屑和嫌棄:“縱觀全派,像他這種天資愚笨,身份卑微卻不自知的愣頭青,恐怕很難找出第二個(gè)了。”
她罵的很臟。
青衣男子愣了愣,沒有接話。
反觀葉楓,死去的記憶,終于被喚醒:“你是……殷殘花?”
“終于想起我了嗎?”殷殘花嘴角上揚(yáng),傲然一笑:“真巧啊,昨天我跟青冠主峰的簡師兄他們還聊起過你,大家都說,青云劍派少了你這么一個(gè)廢物,等于趕走一蒼蠅。”
“師妹。”青衣男子勸說道:“你這話說的,太過了。”
“哈哈哈,沒事沒事。”殷殘花隨意的一擺手:“朱師兄,你是壓根不了解這小子,所以才被他唬住了,就這種不入流,而且一點(diǎn)腦子都不長的垃圾,我看他一眼,都嫌惡心。”
葉楓和殷殘花之間,確實(shí)有過矛盾。
三年前。
葉楓甚至還不是聚氣境修士的時(shí)候,上山七年僅鍛體十重,連他師父都放棄他了,讓他在山下的赤藥谷看管藥田。
他終日兢兢業(yè)業(yè),用心打理著每一棵幼苗。
可,有一日,殷殘花和簡白柳這對狗男女,從山上驅(qū)趕靈兔下來,誤入了藥田,糟蹋掉了價(jià)值數(shù)百靈石的靈植藥草。
當(dāng)時(shí)兩人知道闖了禍,就威脅葉楓保密,葉楓不從,畢竟這么大的禍?zhǔn)拢境袚?dān)不起。
簡白柳仗著自己是主峰掌門的親傳弟子,囂張跋扈慣了,當(dāng)場就揍了葉楓一頓,并再次威脅,如果敢報(bào)上去,就殺了他。
最后葉楓還是如實(shí)上報(bào)了,可結(jié)果,簡白柳和殷殘花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顛倒了黑白。
想想也對,葉楓身份低微,連上層人物的面都見不到,真相如何根本不重要,簡白柳說什么,那什么就是真相。
葉楓受罰,罰掉了半年的工錢,還遭到了狠狠地訓(xùn)斥,這是兩罪并罰,一罪是他看管藥田不利,一罪是他污蔑師兄和師姐。
這該是多么大的冤屈啊。
葉楓不服,繼續(xù)上訴。
可他被擋了回來,連自己師父的面,都壓根見不到。
并且在當(dāng)天夜里,簡白柳和殷殘花帶了好幾個(gè)師兄弟過來,打斷了葉楓的兩條腿。
當(dāng)時(shí)的葉楓,悲憤欲絕,甚至幾度有輕生的念頭,可想想家鄉(xiāng)的父母,他最終選擇了忍耐下去。
后來知道他被逐出門派,他也想通了,強(qiáng)者為尊的世界,弱小就是原罪。
這事已經(jīng)過去了三年之久,昔日的冤屈和憤怒,也早已被歲月消磨殆盡。
若不是今天又見殷殘花,葉楓恐怕都想不起這些了。
此時(shí)此刻。
殷殘花句句潑辣,字字誅心。
旁邊的朱林想勸都勸不住,只好道一聲:“道兄,你快過去吧,去辦你的事。”
“不能放行。”殷殘花當(dāng)場拔劍,指向了葉楓:“鬼知道這家伙是不是來偷東西的,就他這種貨色,怎么可能認(rèn)識劉虎師兄?”
朱林深感無奈,此人性情溫和,偏善,行中庸之道,盡量不惹事。
他能看出來,殷殘花即將把事情鬧大。
“師妹,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待,你又怎知他人之際遇呢?”朱林說道:“僅憑這位道兄的妖獸坐騎,就已經(jīng)證明很多了。”
“呵……”殷殘花忍不住樂了,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坐騎?就這小畜生嗎?我看這坐騎也就是長得唬人,是否開了智都不一定呢,不知從哪找來的大型野獸,擱這冒充妖獸,打腫臉充胖子的吧。”
這個(gè)世界中,總有一些自以為是的人,他們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怎么勸都沒用。
正所謂,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殷殘花又如何能知道,當(dāng)初被她隨意欺凌的葉楓,如今已經(jīng)成長到,多跟她廢話一句,都是在拉低自己的身份。
因此。
葉楓沒有憤怒,也沒有爭吵謾罵。
他只是給小美,使了一個(gè)眼神。
嗖。
小美沖過去,扭動后腰,一個(gè)‘神龍擺尾’,那巨大的尾巴,如無數(shù)細(xì)長的鋼條般,狠狠地抽在了殷殘花臉上。
這一下。
打的殷殘花滿臉是血,倒飛出數(shù)十米,才堪堪止住身體。
“啊啊啊啊,臉,我的臉……”殷殘花感受著臉上火辣辣的痛,看著那不斷滴落的鮮血,她暴走了,持劍怒沖過來:“我要?dú)⒘四銈儭!?/p>
鐺的一聲。
小美揮爪,打飛了殷殘花的靈劍。
緊跟著,那巨大的利爪,直接抓住殷殘花的天靈蓋,將她提溜了起來。
小美的臉,靠近了過去,鼻尖幾乎觸碰到了殷殘花的臉。
這一刻。
俊美的妖狐,面部卻顯得無盡猙獰可怖,尤其是那雙血色瞳孔。
小美張開巨口,露出的是滿嘴獠牙:“女人,你再敢侮辱我家主人,老娘活吞了你。”
尿了。
殷殘花直接被嚇尿了。
這里是空中,不明液體在云間飄飄灑灑。
而一旁的朱林,也是被嚇得不輕。
這黑狐能口吐人言,分明就是開了智的妖獸啊,板上釘釘。
還有那輕松碾壓殷殘花的實(shí)力,說明黑狐至少也在聚氣境三層以上。
最恐怖的地方在于,如此強(qiáng)大的妖獸,還只是葉楓的坐騎而已。
那葉楓豈會是一般人?
然而,就在這個(gè)時(shí)候,殷殘花竟喊出話來:“朱師兄,快救我,快殺了他們……”
“啊?”朱林整個(gè)人呆愣住。
瘋了吧?
咱倆都是聚氣境二層,你都被秒了,我上肯定也白給啊。
“師妹,你太看得起我了。”朱林臉色難看的說道。
殷殘花倒也不笨,眼珠子一轉(zhuǎn):“放心,這里是劍派上空,他不敢殺我們,朱師兄,你現(xiàn)在立刻去主峰,喊簡師兄來為我做主。”
就在朱林還猶豫不決之時(shí)。
一道身影破空而來。
看著眼前一幕,他當(dāng)場愣住:“葉兄,您這是?”
三人一妖,都看了過去。
來者,正是云劍峰煉器閣的,劉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