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箭雨壓制,讓那些沖出去的蠻人抬不起頭來,只能往后繼續(xù)躲避。
可他們身后的火勢越來越猛,他們身旁又沒有任何可以滅火的工具,一時間各種慘叫綿延不絕。
被燒死的、射死的,燒傷的、射傷的,短暫的時間內(nèi)便令者勒蔑直接損失了上千人手。
者勒蔑整個人無比憤怒,但他卻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
他只能讓自己的人拼命往外沖,如果繼續(xù)留在密林之中,就只有死路一條。
但若是拼殺出去,還有機會活下來。
即便是前面的人死了,后面的人也可以給他們報仇。
“沖!都給本萬夫長沖出去,第一個沖出去的人本萬夫長重重有賞!”
在獎勵和活命的雙重激勵下,那些蠻人開始不要命的往外沖。
簡桓看著那些人當真要拼命了,并未跟他們都做糾纏,只是趁著那些人還沒沖到眼前,立刻帶著麾下的騎兵跑遠。
他麾下的騎兵已經(jīng)比最初的時候厲害許多,但人數(shù)還是有些少。
否則的話,他絕對要讓這七千蠻人有來無回!
尤其是那個萬夫長,更是要第一個受死!
只是如今那些蠻人都在拼命,他沒有必要跟一伙亡命之徒死磕。
隨著簡桓帶人離開,者勒蔑帶著那些蠻人終于沖了出來。
他讓人清點了一下,這一**火和箭雨下來,他竟然折損了兩千人!
而且,剩下的人即便不是人人帶傷,但每個人看起來都十分狼狽。
者勒蔑很想下令追擊,但他明白兩條腿不可能追上四條腿。
何況,以他們這些人現(xiàn)在的模樣即便真追上去也只能送死。
“所有人,立刻趕路!”
者勒蔑咬緊牙關,立刻吩咐起來。
經(jīng)過剛才那么一折騰,所有人的睡意全都消失不見。
雖然很疲憊,可他們卻不愿意繼續(xù)留在這里。
身后的大火還未撲滅,隨時可能燒死他們。
……
趙牧隔著老遠,便注意到了身后的黑煙。
他先是眉頭皺了一下,隨后又想到了什么。
正當他準備安排斥候過去打探一下的時候,簡桓帶著一隊人馬趕到了。
“將軍!”
簡桓下馬,立刻行禮。
張辰扶起他,問道:“簡將軍,那場大火是你放的?”
簡桓愣了一下,沒想到張辰憑借一些黑煙,便判斷出了他的計謀。
“不錯!”
簡桓點點頭,說道:“末將帶人騷擾了那些蠻人一夜,讓他們沒能好好休息,他們白天竟然直接鉆到密林中去休息,想要以此躲避我們的騷擾,末將便一把火直接把他們?nèi)o燒了!”
聽到這話,趙牧立刻重重的擊掌。
“好!”
“燒的好!”
趙牧神色一冷,哼道:“也該讓這些蠻人嘗嘗被火烤的滋味!”
聽到兩人的談話,周圍的眾人紛紛點頭表示就該這樣。
其中不少人,對于簡桓更是一通夸獎。
對于簡桓,許多人其實是不怎么認可的。
畢竟簡桓本來是逐北衛(wèi),他原來在逐北衛(wèi)也只是一名親衛(wèi)營的統(tǒng)領,后來投奔趙牧的時候,手下也只有幾十人而已。
但他剛到老林場,就被趙牧直接重用。
后來,他更是被趙牧提拔成跟王武、韓沖一個等級的偏將,這就讓不少人都更加嫉妒了。
可有了今日這一出,大部分人都對他心服口服。
別的不說,光是讓那些蠻人差點兒全部葬身火海,就值得他們敬佩!
對于這些夸獎,簡桓也沒有迷失自己。
雖然趙牧一直十分看重他,但他從來都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他,是逐北衛(wèi)遺留下來的火種!
如果趙牧有一天果真成就了霸業(yè),那他寧愿回到太平縣,重新組建一支新的逐北衛(wèi)。
不論這支逐北衛(wèi)的規(guī)模有多大,他都愿意成為新的逐北衛(wèi)主將!
如果趙牧愿意北上進攻草原,那他也會成為趙牧的先鋒大將!
剛從太平縣逃出來的時候,簡桓整個人幾乎都是絕望的。
他不怕死,但怕死的沒有價值,更怕死之前看不到報仇雪恨的那一刻!
是趙牧重新給了他第二次機會,而他一直都十分珍惜這次機會。
不管趙牧讓他做什么,他從來都不會提出異議。
只要是趙牧讓他做的,他都會毫無保留的執(zhí)行!
以前是這樣,現(xiàn)在是這樣,以后還是這樣!
“從那邊過來,趕到這里大約還有多少路程?”
趙牧示意眾人安靜下來,隨后詢問起蠻人大軍距離他現(xiàn)在的路程。
再有一兩天,他就可以進入術縣地界。
但進入術縣,并不代表他就安全了。
相反,因為他攜帶著大量的糧草,反而很容易被那些土匪給盯上。
他也想帶人立刻將那伙蠻人滅掉,可他還要防備蕩山的土匪。
簡桓想了想,說道:“大約還有四十里左右。”
聽到這個數(shù)字,眾人都有些緊張。
四十里地聽起來挺遠,但趙牧帶著那么多糧草和那么多老弱婦孺,他們根本不可能走的太快。
最多一天,那些蠻人便可以追上來!
到時候,他帶著這么多糧草和老弱婦孺肯定不是那些蠻人的對手。
想到此處,趙牧不由得有些懊惱。
早知道這些蠻人跟狗皮膏藥一樣,他就該提前等在半路,將這些蠻人給處理了。
只是那時候他也沒想到這些蠻人來的這么快,而且他的人手未必是這些蠻人的對手,這才讓他陷入了如今兩難的境地。
看到趙牧猶豫的模樣,徐凌上前說道:“主公,我們再有不遠就會進入蕩山地界,在進入蕩山之后便有一處極為利于伏擊的地方。”
趙牧愣了一下,問道:“你確定?”
徐凌點頭道:“先父當年就曾在蕩山設伏,剿殺過一批土匪。”
蕩山的土匪如此猖狂,并非一朝一夕就養(yǎng)成的。
徐凌的父親徐國公當年也曾在蕩山剿匪,只是因為蕩山的土匪太多,殺了一批又會出現(xiàn)新的土匪。
而且蕩山的土匪,也有許多純粹是活不下去的山民。
因此,徐國公最后才放棄了剿匪,轉(zhuǎn)頭回到當時的京城。
趙牧緊緊攥了幾下拳頭,隨后問道:“從我們這里到那片地方,還需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