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秦天罡雙掌向前一推,青灰色靈力在身前凝成巨大掌影,掌緣泛著幽藍冰光,帶著濃烈的殺意:“玄冰鎮岳!”
掌影剛一出現,演武場的溫度驟降,地面結出三寸厚的冰層,不少修士的發絲都凍成了冰絲。
“是宗主!宗主親自出手了!”有碧落宗弟子失聲喊道,眼里瞬間燃起希望。
“元嬰境一層的威壓!蕭燚死定了!”旁邊的弟子聲音發顫,元嬰境在他們眼中已是傳說中的存在,舉手投足便能奪人性命。
蕭燚脊背挺得筆直,赤金色火焰在他周身越燒越旺。
他能感覺到那股如山岳壓頂的威壓和刺骨的殺意,可眼神卻亮得驚人。
師尊說過,玄天宗的弟子,就算戰死也不能跪。
他知道這是生死關頭,體內靈力全力運轉,喉間發出一聲低吼:“焚火炎獄!”
赤金色火焰凝成十丈火墻,火墻里浮現出無數火焰符文。
可元嬰境的威壓和殺意如天幕壓下,火墻剛觸到掌風就發出噼啪脆響,邊緣瞬間凍結成冰。
蕭燚感覺五臟六腑都在移位,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卻死死咬著牙不肯后退。“砰!”
“玄冰鎮岳”撞在火墻上,火焰如潮水般退去。
蕭燚被震得氣血翻涌,喉頭涌上腥甜,卻強行將血咽了回去。
他知道自己無論怎么樣都防守不了秦天罡的進攻,既然如此,那就拼盡全力一搏!他雙手快速結印,火焰在掌心凝成一柄丈許長的火矛。
“殺!”
火矛帶著尖銳的破空聲射向巨掌,卻在觸及青灰色靈力的瞬間被凍成冰雕。
秦天罡掌影微微一翻,火矛便“咔嚓”一聲碎裂開來,碎片散落一地。
他看著蕭燚眼中的倔強,殺意更盛——這等心性,若成氣候,碧落宗遲早要栽在他手里。
“不知天高地厚,小小金丹,竟然敢挑戰元嬰!”秦天罡冷哼一聲,掌力再添三分,殺意更濃:“玄冰裂海!”
掌影突然暴漲,帶著撕裂空氣的呼嘯聲和奪命的氣息壓向蕭燚。
蕭燚如遭重錘,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在演武場的玉柱上。
玉柱應聲碎裂,他順著石柱滑落在地,剛要撐著地面站起,又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染紅了身前的青石。
金丹一層的靈力在元嬰境威壓下劇烈波動,周身赤金色火焰只剩零星火苗,仿佛下一刻就要潰散。
胸口的起伏都變得微弱,生機都在快速流逝。
“這才幾招啊?竟被打成這樣……”旁邊的灰袍修士嘆氣搖頭。
“火靈圣體又如何?在元嬰境面前,終究還是太嫩了。”
“可惜了這身天賦,怕是要折在這兒了。”
更遠處有人踮腳張望,聲音里滿是惋惜。
“宗主威武!這隱患總算要除了!”
“早就說了,一個外宗修士也敢來碧落宗撒野,這下知道厲害了吧!”
“剛才不是挺橫嗎?現在怎么像條死狗一樣!”碧落宗的弟子大喜的說道。
高臺上的柳凝霞凝重的看著地上那道掙扎的身影,喉間發緊。
三個月前在武威城,她從未想過這個被自己輕視的婚約對象,會有這般硬骨頭。
想起他那句“承諾就是承諾”,心口突然像被針扎了一下。
秦天罡緩步走向蕭燚,他低頭看著地上的身影,殺意毫不掩飾:“你這等天賦,活著就是威脅。今日我便斬草除根,永絕后患!”
他抬手就要拍下,這一掌若是落下,蕭燚必然粉身碎骨。
“誰敢傷我徒兒?!”
天空中突然炸響一聲怒喝,聲浪如驚雷滾過演武場,震得所有人耳膜嗡嗡作響。
一道白袍身影破開云層,腳踩流光落在蕭燚身前,正是葉辰天。
這幾日,葉辰天悄悄跟在蕭燚身后,目睹了蕭燚的頑強與堅持。
此時,蕭燚胸口的衣襟被鮮血浸透,嘴角還掛著未干的血沫。
原本挺直的脊背此刻微微佝僂,卻仍用手肘撐著地面,試圖抬起頭來。
葉辰天心頭一緊,袍袖一揮,一股柔和卻不容抗拒的靈力將蕭燚護在身后,同時渡去一縷暖意。
“傻小子,都這樣了還硬撐。”他聲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心疼,更多的卻是贊許,“能在元嬰境手下撐到現在,做得好。”
蕭燚靠在師尊肩頭,感受著那股熟悉的靈力暖流,緊繃的身體終于松弛下來。
他咳了兩聲,喉間又涌上腥甜,卻硬是咽了回去,低聲道:“師尊,我沒給玄天宗丟人。”
“你做得很好。”葉辰天抬手擦去他嘴角的血痕,指尖在他后背輕輕按了按,“能在絕境里守住本心,比贏了比試更重要。”
“葉、葉辰天?!”有修士認出他,聲音抖得像篩糠,“是武威城那位!一掌就拍死王青長老的煞星!”旁邊的人臉色慘白如紙,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
秦天罡抬頭看向來人,靈識瞬間掃過對方周身,卻只感覺到一片深不可測的混沌氣息。
仿佛對方的修為根本不在他的認知范圍內,神識如石沉大海,竟探查不到任何有效信息。
他心頭驟然緊縮,眉頭擰成一團,心中涌起強烈的驚疑。
此人氣息詭異,竟能屏蔽我的靈識探查?絕非等閑之輩!
他強作鎮定地開口,語氣卻比剛才多了幾分凝重:“葉辰天?你居然敢闖我碧落宗?”
“哼,小小碧落宗不知廉恥,我徒兒與你弟子定下了三月之約前來應戰,你們卻如此行事!”
葉辰天目光落在高臺上的柳凝霞身上,語氣更冷,“你弟子輸了賭約,不愿履行承諾也就罷了,你們宗門上下還幫著遮掩,甚至想殺人滅口,如此背信棄義,也配稱仙盟前一百的宗門?”
柳凝霞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一個字。
碧落宗的弟子們也都低下了頭,被葉辰天說得無地自容。
有外宗修士低聲議論:“這么說來,碧落宗是輸不起了?連自家弟子定下的約都不認,以后誰還敢跟他們打交道?”